许乔的有情有义,聿晋尧看在眼里,动容在心里。
薄唇微微翕动,那些绝情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两人就这么彼此对望。
长久的安静之后,许乔主动松开聿晋尧,双手捧住他的脸,凑近亲在唇上。
聿晋尧眸光微深。
理智告诉他应该把人推开,可身体却很诚实,甚至享受着唇上柔软的触感。
他抬起手,大掌扶在许乔腰际,任由她压着自己往沙发上倾倒,主动配合着,唇齿交缠,加深了这个吻。
彼时,两人心里或许都期盼着放空周围的一切。
此时此刻,他们只要真切地感受到彼此,感受着彼此还在身边,那就够了。
许乔闭眼享受这一刻的亲密,不知不觉间,手已经按在他皮带的金属扣上。
可是,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滚烫的大掌及时握住,牢牢握在掌心。
空气里节节攀升的湿热,在这一刻骤然静止,然后以摧枯拉朽的方式迅速冷却。
许乔不解地睁开眸,可聿晋尧那双深邃的墨眸里,已经只剩下冷静和清明。
对视两秒,许乔眼底有水气氤氲。
聿晋尧一把将她搂到怀里,搂得很紧,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乔乔,我希望你幸福。”良久,他在她耳边说。
没有他,她不会幸福。
许乔环住他的腰,靠在他胸口,喉间哽咽。
这时,聿晋尧的手机响起,聿锡明的电话,再一次不合时宜地打了进来。
聿晋尧在她发顶亲了亲,起身,走到窗边去接电话。
片刻,聿晋尧回返,告诉许乔:“我要和爸一起去一趟京城,慕舅舅帮我们安排了和闻人行见面。”
许乔仰起素白小脸,沉默地看着他。
定定地看了几秒,唇边忽然牵起一抹淡笑,起身拉住他的手:“我送你出去。”
聿晋尧似乎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默了两秒,转开视线,闷闷地嗯了一声。
两人走到门口,聿晋尧不让她再送:“在家好好照顾自己。你还要上班,平时让大宝和甜宝去玺园住,免得忙着照顾他们,忽略了自己。”
许乔点头,脸上依旧噙着笑。
目送聿晋尧走到车旁,她忽然大声开口:“聿晋尧!”
顿了下,许乔说,“聿晋尧,我等你回来。”
聿晋尧的脚步停了下,大约有两秒的时间,旋即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坐进去。
许乔目送汽车开出庭院,最终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大道尽头,眼眶通红。
聿晋尧心里同样煎熬,即便和聿锡明见面汇合,也依旧一言不发。
聿锡明不擅长安慰人,也知道,此刻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目前解决儿子困境的最好方法,就是找回被带走的药。
“两年前,杰弗里并不是死于单纯的登山事故,而是被他害过的仇家买凶制造了意外。”
飞机上,聿锡明开口打破了平静。
见聿晋尧朝自己看过来,他继续说:“杰弗里一直在暗中研究各种新型毒药,以此牟利。这件事,在他死后被压了下来。”
“警方调查时,在菲尔房间的床底下发现了一支录音笔。有人拿这件事威胁菲尔,如果不照做就会公布杰弗里曾经的所作所为,让他身败名裂。”
身为弟子,菲尔肯定想维持自己老师的名声,所以选择了背叛聿晋尧。
听到这个原因,聿晋尧并不意外。
毕竟,他给菲尔的报酬不菲,若仅仅用利益,很难让他临阵倒戈。
他问聿锡明:“查到威胁菲尔的人了吗?”
聿锡明摇头:“对方的反侦察意识很强,和菲尔通话时,使用了变声器。”
可是,聿晋尧身上的毒,源头在闻人行身上。
从他下手,或许会有线索。
闻人行的审判,正在死刑和无期的胶着之中。
这场审判,又是各方势力的一种搏斗。
聿晋尧和聿锡明见到闻人行时,他虽然清瘦了很多,但精神状态并不差。
似乎知道自己大概率不会死,他看到聿锡明,甚至还笑着和他打招呼:“明哥,一别经年,你们聿家如今真是越来越风光了。”
聿锡明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甚至根本没有和他开口。
他直接揪起闻人行的衣领,对着他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就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