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邦警局门口。
樊正谊来回踱步,神色很焦灼。
“樊老爷,咱们已经跟‘里面’打过招呼了,少爷用不了多久就能出来。”
管家安慰道:“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很快就能够解释清楚的!”
樊正谊:“这小子最好没有真的做什么!否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他!!”
外头夜色昏暗,下着淅沥沥的小雨。
管家撑着黑色的大伞,为自家老爷挡雨。
但樊正谊根本没心思挡雨,他把伞拨开,淋着小雨在警局门口来回走,越走越是焦急。
“万一他真跟那个什么飞车党混一块儿呢?我看他平常交的那些朋友,也不是些正经朋友!”
“早知道就该让他早点结婚的!媳妇儿一娶,成了家,他这心思才算是定下来了!”
“这次他要是能从里面出来,咱们就赶紧催他把婚事儿办了!”
管家说:“老爷,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您到现在,连您儿媳妇一面都没有见到呢。”
樊正谊:“办婚礼的那一天,我不就能见到了嘛?”
管家:“可是,难道您就不怕您未来儿媳妇可能是个‘捞女’,看中了我家少爷家财万贯……”
樊正谊理直气壮:“她愿意跟我儿子结婚,让人家‘捞’一点又怎么了嘛!就算是正经结婚,婚后不也得分一半财产给人家?”
管家觉得这个逻辑匪夷所思:“可是……”
樊正谊:“能有儿媳妇就不错了!有总比没有好!就算是个捞女,只要我们家能一直有钱,人家就会一直陪着樊漪,这不也是一种保障吗?!总比让樊漪那小子孤独终老要好吧?我这两年身体也不大好了,我真怕我什么时候就去了,那小子那性格又孤僻,到时候落个凄凉的下场……”
管家:“老爷您别这么说,您还健朗着呢!”
樊正谊:“这种事儿谁知道呢,横川系的人现在对我们步步紧逼,没准我有一天直接被人给暗杀了呢。”
正说话间,警局门开了。
樊漪从里面出来了。
“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我们确认了樊少爷并没有作案动机,出现在事故现场纯粹是‘见义勇为’。”
“我们将他请入警局,也并不是作为‘嫌疑犯’,而是作为‘目击证人’做笔录,提供线索,配合警方进行下一步的调查。”
“同时,我们还授予了樊漪少爷一个‘见义勇为市民’的勋章,请收好。”
樊正谊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说清楚了就好。”
他赶紧把气质颓丧的樊漪从台阶上拉下来:“以后这种‘见义勇为’的事情别做了,知道没?你可是樊家的少爷,我的独生子!樊家就你一脉!你要是挂了,让我怎么跟你早早去世的妈交代啊?”
樊漪没吭声,一路淋着小雨,默不作声就坐进了豪车的后排。
车子开出了好一段路,他才说。
“那个算计我的飞车党,我一定会找出来他究竟是谁。”
樊正谊:“找个毛线找?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你捡回一条命,啥也别说了!”
樊漪又想到什么,问司机:“歌微回去了吗?”
司机:“歌小姐已经回老宅等着您了。”
樊漪微微松了口气,再度看向窗外。
窗外雾雨朦胧,他的神色也沉在昏暗的光线之中。
联邦警局里。
“长官,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一个下属问。
“不然还能怎么办?事情都调查清楚了,他的确跟这桩爆炸事故没关系,他也没有放炸弹的时间与动机。真要揪人家的毛病,大概就是‘街头超速飙车’吧,不过这个归交警管,不归我们管。塔尔塔尔大桥上的炸药,十有八九是那些搞事的帮派做的,他们最近示威得很厉害。”
“可是咱们怎么确定那小子跟帮派真没关系?长官,刚才您在他的个人档案上看了很久,久得我们都觉得您好像看出来一点什么了……”
长官抽了一口烟,用小梳子梳着自己“八”字形的两撇小胡子。
“的确是看出来一点什么了,不过这个不足以做证据。”
长官的目光落在一行文字上。
“……那个叫樊漪的,他读高中的时候曾经被一伙人绑架过。”
“……但奇怪的是,绑匪并没有索要酬金,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
“……樊正谊急得团团转,有钱也不知道应该往哪儿塞。”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大家都觉得,这个小少爷应该已经死了。”
“……结果你猜怎么着?一个月以后,高中生樊漪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他自称被绑匪给放了,自己回来了。”
下属:“这一点就很奇怪了,绑匪既然‘安然无恙’放了他,为什么当初又要绑他呢?而且没有索要任何的好处!这不是白忙活一场!而且,为什么他一直等一个月以后才回来?”
长官又抽了一口烟,摸着胡子,意味不明地一笑。
“他说自己是一路走回来的。绑匪把他放在了偏僻的西北市,让他自生自灭。他身无分文,衣衫褴褛,就从西北市一路走了回来,沿路乞讨、搭车、扒餐厅后厨倒出来的残羹,终于到了家。”
下属想了想:“可是这其中还是有很多的疑点啊!难道樊小少爷就没有透露绑架犯的长相、目的吗?樊家的人不该继续追究疑犯吗?”
长官一笑:“这里面的疑点远比你想得要多!最重要的是,被掳去之后的这大半个月里——樊漪究竟在里面经历了什么?后续有很多媒体记者要采访他,他通通都谢绝了。关于这段经历,他没有对外吐露半个字,恐怕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有说。”
长官把一根烟给灭了,悠悠开口。
“听说樊家只有樊漪这一个儿子吧?按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