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漪今天一整天行程很忙碌。
上午他见证了总检事长那狼狈的演讲,同时感受到了“整个世界的新闻媒体都被一个叫做‘武藏小次郎’的组织给刷屏”的冲击感。
但这些东西带给他的感受,也就是“震惊”而已,没有更多了。
毕竟这些和他切身的东西无关。
剩下的时间,他依然忙碌于婚礼策划。
他敲定了几十套婚纱,敲定了婚礼环节,设计了求婚仪式,并且还乘坐航班飞了一趟国外,去考察位于西南部的阿尔泰山脉和库布德四季雪山风景区是否适合作为度蜜月的圣地。
这一天过得忙碌又充实,他甚至顾不上吃饭,连在飞机上的航行时间都忙着和自己的婚礼顾问沟通具体的细节。
“能不能让机长开得快一点?”樊漪说,“我要赶在四点之前和我的未婚妻领证。”
他的保镖擦了擦汗。
不怕少爷沉默,就怕少爷说话,说的话还全是突发奇想。
“机长已经尽力了。”保镖说,“如果实在来不及赶回去……或许您可以打电话给歌小姐,我想歌小姐一定会乐意多等待您一会儿……”
“不行,我不可以让她等。”樊漪说得斩钉截铁,“要是来不及了,我会先跳伞降落。”
保镖们又是默默擦了一把汗。
……樊老总把这样一个儿子给养大,是真不容易啊。
好在最终机长足够给力。
飞机在3:53的时候降落在了机场。
樊漪看了一眼腕表,轻描淡写:“不错,还有7分钟。”
他在路边抢了一辆机车,风驰电掣地出发了。
这一路,他越过了无数辆车的车顶,制造出了一个又一个惊人的操作……
最终在4:00的时候,他一个漂亮的回旋,机车后轮擦出炙热的火花烟。他准时抵达了民政局。
樊漪松了口气。
“总算没有让她等我。”
他低头,斟酌着给她发消息。
“歌微,我到了。你在路上了吗?”
“慢慢来,不着急。”
权力大楼里。
此刻,歌微面对着眼前这个倒地昏迷的男人,陷入了沉默。
这好歹是个高管,地位应该还不低。
虽然自己打晕他的时候,附近并没有监控记录下这一切,但是……
总不能一直让人这么躺在这里吧???
对方只要一醒来,立刻就能准确无误地报出她的名字,并且说出那句——是她打的我!
所以,眼下,应该怎么办呢?
自己是个来上班的新人,却在上班第一天打晕了一个公司高层,现在正在思考着如何埋尸这件事。
她先给X发了短消息。
“X,你有办法给人洗脑吗?”
X:“……???什么???”
歌微:“我的意思是,你能把一个大活人给弄失忆吗??让他完全想不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情的那一种???”
X:“……???你在做梦???”
歌微:“……好吧。”
从X的反应,她知道自己是太过于异想天开了。
X只是黑客技术很好,但并不是能随意控制人脑的大法师。
这位不知名高管,他醒来后一定会回忆起发生过的所有事情,并且用最恶毒的方式报复她。
当时怎么会和这种男人搞暧昧呢?
这是多缺备胎啊?
歌微叹息一声的同时,也不免认清现实:这个世界的大部分男人都是普男啊,像曜澄、樊漪和斯文那样让她觉得顺眼的男生真是少数了。
她或许该多珍惜珍惜。
这个时候,歌微的手机铃声震动起来。她心不在焉地接起来,是她的同事的声音。
“喂,新人,再过一会儿就要下班了,咱们下班以后一起去玩?”
歌微一愣:“……去玩?”
“是啊,你毕竟是第一天入职的新人,跟前辈们一起出去社交活动很有必要!这也是团建!你不能太不合群嘛!”
“快一点回来!再过十分钟我们就要出发咯!!”
歌微看着躺在眼前的死尸状男人,回了一句:“……啊,好啊。”
挂下电话,她更烦了。
必须赶紧处理这男人,否则随时会被来巡逻的保安们发现异常。
歌微左右四下看了看,然后把这个男人给拖起来。
她拽着对方的一条裤腿,把对方拖入了这个废弃的杂物间里。
男人沉重的身躯被拖在地面上,发出了钝感的摩擦声。
“先把你锁在这里吧,等我参加完聚会再过来解决你的事。”
她在杂物间里找出了一些趁手的工具,用黑色胶带贴住了男人的嘴巴,又把他的两只手腕用绳子绑起来。
这期间,手机一直嗡嗡嗡地震动。
她摸出手机看了一眼。
……樊漪的电话?
她反手就给挂掉了。
情况紧急,没时间谈情说爱。
歌微动作迅速,唰唰几下搞定了现场。
临出门的时候,歌微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太安全,又找了一把剪刀,三下五除二把男人身上的西装给剪成了碎片,把衬衫也剪成了碎片。
最后连一条裤衩子也没有留。
她又给他换了一种绑法,把他的两条手臂一前一后绑在裤衩子中间,这样他站起来的时候就连腰都直不起来。这个方法是她小时候看警匪港片的时候从里面学的。
歌微很满意。
裸成这样,我看你敢不敢逃出去。
做完这些,她把男人身上的通讯设备、名片、钱夹子通通都收走,出了门,反手把废弃杂物间紧紧锁住。
电话又嗡嗡嗡震动起来。
樊漪怎么事儿这么多?
歌微不耐烦地摸出电话,却听到女同事的声音传来:“喂喂,新人,不是让你帮我拿一个快递吗?!你拿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