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从袖子里取出一小包白糖,展示在众人面前。
“此物值多少钱,由诸位评说。”
看着布包里的白糖,有人惊异,自然也有人鄙夷。
“白糖嘛,谁不知道?”
“这两天,大街小巷到处都是白糖,有的免费送,有的则是几十文钱一两,简直就是白菜价。”
“你该不会认为,这是什么宝贝吧?哈哈哈,不愧是驸马爷,穷的掉渣,一点见识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这白糖确实称得上顶级甜物,尤其是熬煮的糖水,已经成为京中茶馆酒楼最抢手的饮品。”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子弟,冲着秦枫大喊道:“真特么可怜,拿着烂大街的东西当宝。”
“得到一点白糖,却舍不得享用,拿到洗尘宴上招摇,简直就是跳梁小丑。”
“我府上就有五斤白糖,你若是求我,我便赏你一斤,哈哈哈。”
面对嘲笑,秦枫毫不在意,这说明自己的宣传策略,已经奏效了。
现在整个京都,都已经品尝过白糖的滋味,众人对白糖和普通蔗糖的品质,已经有了基本判断。
现场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白糖的来源。
他们还以为是某种商战,南方甜商故意扰乱市场,大打价格战。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就在众人疯狂嘲讽秦枫时,李妙祺的心情已经复杂到了极点。
这群家伙,竟然用白糖嘲讽秦枫,难道他们不知道,席卷整个京都的白糖,就是出自秦枫之手?
究竟谁是小丑!
李妙祺看不下去了:“白糖确实是好东西,但就凭你手里那点,恐怕连一两银子都不值。”
“就算是按照你卖给宫里的价格,十两银子一斤,也需要足足一千斤,才能凑够一万两银子。”
“就算再给你三天时间,你也熬不出一千斤,所以去死吧!”
随着李妙祺此言一出,众人脸上的鄙笑直接僵住。
片刻死寂过后,爆发出激烈的争论。
“什么?!白糖是秦枫熬的?怎么可能,秦枫就是个死疯子,哪有这种本事。”
“假的,一定是假的。”
“公主的话,岂能有假?”
“该死,秦枫就是白糖的生产者,我刚才还要赏他白糖,岂不成了跳梁小丑?”
“哼,你以为呢?这就是没有实力,强行装比的下场!”
众人看秦枫的眼神,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刘如海嘴巴张了张,心里尽是惊讶。
身为京畿首富,刘如海依靠敏锐的商业嗅觉,足以判断出白糖蕴含的恐怖商业潜力。
早在白糖问世,刘如海就已经派出大量人手,打探白糖的来源,希望能够得到白糖的独家经营权。
结果……
白糖的源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枫意识到火候差不多了,当即冲李妙祺一挑眉。
“公主殿下,谁告诉你,我熬糖是为了卖糖?这和小商小贩有什么区别?”
“记住了,你的前夫,只玩高端局!”
在李妙祺错愕眼神注视下,秦枫又从袖子里取出一件东西。
竟是契约书。
“此乃白糖在京畿地区的独家经营委托书。”
“独家经营权,采取拍卖制,价高者得。”
直到秦枫拿出底牌,李妙祺才终于明白,秦枫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
难怪他熬出来的糖,全都半卖半送,以极短的时间,将白糖铺满整个京都,成功打响名气。
再借由洗尘宴,向京畿巨贾们,出售白糖的独家经营权。
混蛋秦枫,打得一手好算盘!
熬糖卖糖?这种辛苦钱,秦枫才没兴趣。
身为首席营销号策划师,秦枫深知,以蝇头小利快速积累粉丝,然后推出高利润产品,大肆收割粉丝韭菜,才是赚钱的正确姿势。
躺着把钱赚了!
众子弟,意识到自己成了秦枫的宣传工具人,气得半死,纷纷唱衰白糖。
只可惜,他们的外行言论,根本无法影响商人们的精准判断。
商人看向委托契约书的眼神,越发炙热。
林驰见状,生怕秦枫绝地反击,连忙补刀:“拍卖?好啊,我出一两银子!”
一两?
这不是当众打秦枫的脸吗?
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子弟,纷纷跟着竞价,势必要把白糖的经营权,贬的一文不值。
想翻盘?做梦!
“我出……一两二钱,哈哈哈。”
“不识货了吧?白糖可是顶级甜物,熬出来的糖水,可是绝佳饮品,这独家经营权,怎么也值二两银子。”
“论损,还是你小子损啊。”
叫了好几轮,经营权的价格,仍旧没有突破五两银子。
林驰捂着鼻子,冷笑不止:“死废物,想要靠白糖翻盘?你还没问过我答不答应。”
李妙祺眉目微颦,她虽然记恨秦枫,但只想光明正大的出这口恶气。
这种恶意打压的下三滥行径,自然入不了李妙祺的眼。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秦枫还没起飞,就要坠机的时候,秦枫却突然大笑起来,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秦枫莫不是又犯病了?
就在这时,王总管高亢的嗓音响起。
“陛下到!”
什么?!陛下来了?
现场哗啦啦跪倒一大片。
在禁军的拱卫下,李璋迈着威严步伐,阔步而来。
“众爱卿子民,无须多礼,平身吧。”
就在众人起身之际,秦枫已经走到李璋面前,嬉笑道:“陛下,不就是一百斤白糖吗,您又何必亲自来接收?”
“等洗尘宴结束,我亲自把白糖给您送进宫里去。”
李璋眉头微皱,他来洗尘宴,不是为了给宝贝闺女洗尘除晦吗?跟白糖有个屁的关系?
白糖虽好,说到底也只是一味甜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