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寒轻哼一声,抓住机会上眼药。
“秦枫,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讽刺陈大人是猪。”
“陈大人乃是司农少卿,四品大员,你当众侮辱朝廷命官,该当何罪?”
秦枫满不在乎:“谁贪污谁是猪。”
“我可没有指名道姓,反倒是你,急着往陈大人身上套,你该不会认为陈大人是贪官吧?”
陈平恼着脸子,他只不过是来彻查良牧司的亏空,结果一会儿变成猪,一会儿变成贪官,他招谁惹谁了?
就在这时,林云寒压低声音,在陈平耳边进言。
“彻查良牧司亏空一案,势在必行,但是前任主监,乃是国师之子。”
“国师之子这个时候引咎辞职,想必是早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
“查的越深,大人的处境就越危险。”
陈平烦闷至极,这正是他无奈之处。
林云寒话锋一转:“大人两袖清风,自然不会干出诬陷忠良之事,但卫王不同,他这个少监当的正是时候。”
“舍一人,保大局,怎么看都是笔划算买卖。”
秦瀚之可是大炎第一号黑锅专业户,由他背这个黑锅,再合适不过了。
而且刚才秦枫那个混蛋,甩了陈平一脚大粪,正好报这个仇。
“有道理!”
“现如今,国师乃是陛下第一等心腹,谁若是胆敢对国师有半点不利,必遭陛下猜忌。”
“动不了国师之子,难道还动不了卫王府?”
陈平和林云寒交换了个眼神,阴谋悄然编织而成。
“秦枫,你很懂养猪?”
面对陈平的询问,秦枫昂着头,甚是得意:“猪种杂交,母猪的产后护理,我都门清!”
陈平冷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岂有不重用的道理?”
“本官宣布,提拔秦瀚之为良牧司主监,秦枫为良牧司少监。”
“爹,你升职了,恭喜啊。”
看着秦枫没心没肺的模样,秦瀚之欲哭无泪。
“这哪里是升职?这分明是自己往坑里跳。”
“赶紧拒绝!”
良牧司出了这么大的事,谁当这个主监,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彻查旧案,必然得罪国师。
若是不查,就是玩忽职守,龙颜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主监之职,经过林云寒这么一倒腾,既帮了国师一个大忙,同时还把秦家父子坑了进来,可谓是一箭双雕。
“爹,你这个少监,可是我花了大几万两银子买来的,现在人家白送咱一个主监,岂有不收的道理?”
李妙祺暗骂秦枫蠢不可耐,这种烫手山芋,他都敢接,真是不怕死。
“良牧司职务虽小,但责任重大,岂能由一个疯子担任少监?”
臭秦枫,感恩戴德吧!
若不是看在那三十六首情诗的份上,本宫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面对李妙祺的好意,秦枫非但不领情,反倒满脸不爽:“你个败家娘们,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我就当个小官,碍你什么事了?”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李妙祺啐了一口:“那你去死吧,懒得管你!”
“就这么定了!”陈平大喜过往,他终于把这个烫手山芋甩出去了。
在一众子弟的簇拥下,陈平大阔步离开良牧司,准备前去向李璋汇报良牧司亏空一事。
“公主殿下,请。”
林云寒故作殷勤,实则却是不想给李妙祺和秦枫独处的机会。
等李妙祺气呼呼的离开后,林云寒狞笑道:“秦枫,你在诗文方面的造诣,确实令人匪夷所思。”
“可惜,你本身是个傻子,明知前面是火坑,还闭着眼睛往里跳。”
秦枫好像捡了多大便宜似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已经成为良牧司少监,少在我的地盘上啰嗦,不然小心我揍你。”
哈哈哈!
林云寒非但不气,反倒大笑着扬长而去。
整个猪牢,只剩下秦枫父子二人。
秦瀚之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刚解决了夜明珠一案,却又被卷入良牧司亏空里,咱爷俩的命也太惨了。”
“枫儿,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秦枫负手而立,审视着自己的地盘,眼神充满干劲儿。
“陛下整日防我们如防贼,正经官身,岂会落在我们父子头上?”
“现在咱爷俩,已经是良牧司的一二把手,算是正式踏入官场了,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
秦瀚之绝望道:“将近五万头猪的亏空,咱们手里的钱全部赔进去都不够。”
“至于调查国师之子,更是想都别想,咱们没有执法权,只能提供证据,只要一开口,就等于成了国师的敌人。”
“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常言道,听人劝吃饱饭,大炎京都有两个人。
以秦枫现在的状况,绝对不能招惹,一个是皇帝,另一个就是国师。
“查贪污案是刑部的事,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把猪养好就是了。”
“想要补上亏空,不一定非要再养五万头猪,总重量够了就行。”
啊?
秦瀚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整个良牧司只剩下三万多头猪,想要补齐重量,每头猪都要增重一倍有余,这怎么可能?”
秦枫嘴角上扬,信心十足道:“无需惊慌,看我操作!”
乡村季风和致富经知道吗?秦枫可是没少研究!
小到猪肉灌水,大到母猪的产后护理,全都信手拈来。
这些黑土猪,目测是内江猪的早期品种,理论上可以养到三百斤。
眼前这些猪,撑死只有一百二三十斤的样子,说它们营养不良,一点都不夸张。
秦枫伸手从猪槽里抓出一把草料,不出所料,全都是猪草。
“给猪喂草,能长膘就出鬼了。”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