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刘如海,秦枫开始大展拳脚。
除了猪饲料之外,想要让猪快速增重,还需要科学化精细管理。
良牧司的养殖方式,和普通农户几乎没什么区别,直接把猪往豚牢里一扔,屎尿屁混在一起,离得老远就熏得人晕头转向。
为了保持豚牢的整洁。
秦枫让人去城里购买了大量竹竿,将竹竿一分为二,中间打通,再拼接起来,形成一个个水槽。
下方用木棍交叉支撑,使得水槽悬在半空中,由高到低,如此一来,水流就可以源源不断的经过水槽,运送到豚牢里。
良牧司南边就是京畿最大的沛河。
秦枫让人把水槽一直延伸到沛河上方,然后画出图纸,聘请木匠,现场打造出一个巨型水车。
由于都是木工活,多名木匠同时施工,建造速度很快,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把水车立了起来。
在水流的冲击下,木车缓缓转动起来,带动河水,沿着水槽流入豚牢。
这下所有猪都可以喝上流动水了,待遇蹭蹭的往上窜。
为了让猪大哥们保持身心愉悦,秦枫还专门花钱雇了一整个乐坊,让乐师每天为猪大哥们演奏三个时辰。
正在协助户部,搜查良牧司账目的李妙祺,听到豚牢里传出阵阵乐曲,不由一阵诧异。
“哪来的歌声?”
她赶紧放下账本,循着声音而去。
看着十几个乐师,分为三队,在豚牢的不同区域,卖力的演奏着,李妙祺直接被气笑了。
“听说过对牛弹琴,可从来没听过对猪弹琴。”
“秦枫,陈大人提拔你担任良牧司少监,是为了让你养猪,可不是把猪当祖宗供着。”
“这又是弹琴奏乐,又是给猪按摩,真是滑稽至极。”
李妙祺觉得秦枫又犯病了。
天底下就没有这样养猪的!
秦枫也不解释,而是笑眯眯道:“前媳妇,你怎么又来了?”
不等秦枫出言调侃,李妙祺就抢先一步解释:“良牧司亏空,事关重大,陛下信不过下面,派我监督官员执法。”
“要不是父命难违,我才不来这种地方呢。”
李妙祺不给秦枫开口的机会,免得这家伙一张嘴就是胡言乱语。
“赶紧把乐坊撤了,父皇本就因为亏空案而愤怒,等明天来良牧司,看到你给猪弹琴奏乐,非把你皮扒了不可。”
秦枫眼睛睁大,故作诧异:“前媳妇,你该不会是在关心我吧?”
“呸!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我懒得理你!”
李妙祺气呼呼的离开了,这个死疯子,就喜欢气她。
若不是看在秦枫子伺候了她三年的份上,她绝不会跟这厮啰嗦半句。
“对猪弹琴?也不知道那家伙是怎么想的!”
秦枫一挥手,让乐坊继续奏乐继续舞。
甚至变本加厉,命令杂役全部上阵,给所有猪来一次spa,猪皮护理。
猪这种畜生,本就聪明,智商相当于三岁小孩。
在秦枫的一通离谱操作下,所有猪大哥全都懒洋洋的躺在地上,享受着前所未有的服务。
“这就对了,作为猪,你们就要有躺平的觉悟。”
“躺的越平,增重越快。”
“那个谁,说你呢,赶紧躺下歇着,只需享受即可。”
见秦枫真把这些猪当大爷供着了,一直在暗中观察的秦瀚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枫儿,你对你亲爹都没这么好!”
这是嫉妒了?
“哈哈哈,爹,要不然你也躺进去享受享受?”
秦瀚之一甩袖子:“孽障,怎么跟为父说话呢?”
“畜生就是畜生,你把它们伺候的再好,它们也不会领情,何必呢?”
秦枫却对猪大哥们肃然起敬:“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它们以自己的生命,强壮百姓的体魄,这是何等高尚的情操?”
“让它们临死之前享受享受,不过分吧?”
秦瀚之叹息连连:“你还真是病得不轻,竟然跟畜生谈情操……”
“咱爷俩算是交代在这了。”
……
次日清晨,在一众达官显贵的簇拥下,李璋亲自前来视察良牧司。
还没进门,陈平就开始给李璋上眼药。
“启禀陛下,账目已经查清,良牧司的亏空,集中在近三个月内,换言之,亏空一事与上任主监,毫无瓜葛。”
“若是陛下不信,可问公主殿下。”
李妙祺眉目微颦,她查账本时就发现了端倪,账本上连字迹都是新的,墨香扑鼻。
这意味着,所有证据全都是伪造的。
如此短的时间内,上任主监就被摘的一干二净,简直可怕!
李妙祺虽然知道账本是伪造的,但是迫于国师的压力,也不敢言明,只能顺着回答。
“经过追查,账本记录清楚,确实与上任主监无关。”
李璋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国师之子,向来是两袖清风,恪尽职守,岂会干出这种祸国殃民之事?
为了祸水东引,把秦枫父子扯进来,林云寒岂会放过这么好的补刀机会?
“秦枫父子,不惜花费重金,也要拿下良牧司,很难不让人生疑。”
李璋眉头一皱。
先是秦瀚之进入良牧司,紧接着又是秦枫,然后亏空案就爆发了。
秦枫父子必然与此案有关!
李璋脸色阴冷,直接把刘如海叫了过来。
“有人告诉朕,你私下里给了秦枫一万两银子,可有此事?”
刘如海想都没想,脱口而出:“绝无此事!”
“必是小人恶意栽赃。”
此事只有口供,没有实证,因此无法给刘如海定罪。
李璋轻哼一声:“朕早晚会将一切查个水落石出。”
“若是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爬得越高,朕就让他摔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