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九皇子当场点破贪赃枉法,吴博却没有丝毫慌张。
他捏着酒杯,显得游刃有余。
“众皇子中,就属九殿下最势单力薄,也最刚正不阿。”
“在下奉劝九殿下一句,就算您贵为皇子,也不可逆大势而行。”
“我在京中各大钱庄,立十户,每户一万两银子,户名全都是九殿下。”
“这笔钱,足够让九殿下安心当个逍遥皇子。”
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笔钱是谁给的。
收下钱,等于和国师一党狼狈为奸,从此有了靠山。
不收,便是为敌,后果自负。
面对吴博的威逼利诱,年仅十九岁的李规,却没有丝毫动摇。
他直接站起身,甩袖怒斥:“竟敢贿赂本宫?”
“我若是与尔等狼狈为奸,岂不是愧对祖宗的在天之灵?”
“大炎社稷摇摇欲坠,都是拜你们这些蛇虫鼠蚁所赐!”
吴博脸上笑意更甚:“既然如此,九殿下为何不去陛下面前,狠狠告我们一状?”
“说到底,还不是人微言轻!”
李规封长亭侯,官拜户部郎中。
光是从爵位和官职,就可以看出,李规已经被边缘化。
即便是这种爹不亲娘不爱的小皇子,吴博仍旧愿意拉拢。
讲究的就是一个投资未来,万一哪天李规发迹了,也好顺势而为。
可惜,李规太不识相!
既然如此,吴博也没必要再跟他客气。
“就凭你一个人,也想在京都泛起浪花?真是异想天开!”
“没有我们点头,你连郎中都当不上。”
国师党,只手遮天。
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把李规踢出官场。
但李规却毫不畏惧:“别说我头上的乌纱帽,就算是你们狼狈为奸,罢我爵位,将我贬为布衣,又有何惧?”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与你们这群贪官奸臣,斗到底。”
这个李规,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我只需要求父亲,随便算上一卦,告诉陛下,你克父,即可将你外贬至蛮荒之地。”
“九殿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好好想想?”
“用不着想!”李规一口回绝,态度极为强硬。
“你们这群拉帮结派的贪官污吏,为了徇私枉法,构陷忠良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当初,国师党诬陷我母妃,外戚干政,霍乱后宫前朝。”
“致使外公被处死,母妃被打入冷宫,即便如此,母妃一族上上下下,也从未屈服。”
“我不仅流着皇室的血,还流淌着母妃一族的满腔热血。”
“我李规堂堂正正,会怕你们这群蛇虫鼠蚁?天大的笑话!”
李规犹不解气,毫不畏惧的注视着吴博,直接触及朝廷最黑暗肮脏的利益。
“国师妖道,祸国殃民,必遭天谴!”
吴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区区一个废皇子,竟敢诅咒国师?
找死!
林云寒根本就没有去应付秦枫。
今天有吴博在场,林云寒根本不必浪费精力,与那个疯子周旋。
他一直躲在门外偷听。
确定吴博和李规已经撕破脸,便直接带着家丁冲了进来。
“九殿下,突发恶疾,快救人!”
什么?
几个家丁一拥而上,直接将李规按在地上。
林云寒从袖子里取出一斛水银,让家丁强行给李规灌进去。
只要水银入腹,李规必死,而且还查不出病因!
“好一个国师党,连当朝皇子都敢杀!”
面对李规咬牙切齿的低喝,吴博眉头一挑,冷笑道:“谁知道?”
“家父不仅是国师,更是御用炼丹师,这水银,就是我去家父丹房里取来,交给林公子,以备不时之需。”
“我本不想杀你,是你自己找死!”
吴博疯狂至极,但也有疯狂的资本。
以国师党今时今日的实力,灭一个常年坐冷板凳的废皇子,算得了什么?
砰!
院门被一脚踹开。
紧接着,秦枫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
“姓林的,我叫了你半天,你跟我装死呢?!”
秦枫的突然闯入,打断了内宅的腾腾杀意。
林云寒使了个眼色,赶紧将李规拽起来,同时把水银藏起来。
“秦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硬闯我林家内宅。”
“侵门踏户,擅闯私宅,按照大炎律例,当斩!”
秦枫摆烂道:“有本事你斩我?你敢吗你!少跟我来这套,我又不是吓大的。”
就在这时,一声冷哼传来:“那你觉得我敢不敢?”
吴博窝着火,要不是秦疯子坏事,他已经把李规这个钉子给拔了。
“卧槽!这不是国师之子吗?”
刚才还骂骂咧咧,谁也不服的秦枫,直接一百八十度变脸。
满脸堆笑的迈步上前,冲着吴博行了一礼。
“吴公子,整个京都,我谁都不服,就服你。”
吴博一愣,他都已经做好准备,随时灭了这个疯子。
结果对方上来就是一通马屁,反倒把吴博给整不会了。
林云寒也措手不及。
秦枫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吗?怎么一见到吴博,怂的比谁都快?
在众人疑惑费解的注视下,秦枫转身关上院门,神神叨叨道:“吴公子,您真是绝了。”
“良牧司亏空案,这么大的事,都能被您摆平。”
所有人都知道,吴博是良牧司亏空案的幕后黑手。
但是敢当面点明的人,却寥寥无几。
李规算一个,秦疯子也算一个。
“秦疯子,你是不是活够了?”
面对吴博的冷笑质问,秦枫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一样。
“吴公子,我想拜您为师!”
啥?
吴博又是一愣,以他的城府,依旧被这个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