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侍郎一家,秦枫还是比较放心的。
如果周家人想要害秦枫,早就把李规的事告诉吴博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远亲不如近邻!
这街坊关系可要好好相处才是。
李规得知,自己那点事,全都被周家人看在眼里,不由一阵担忧。
“先生,周家人能靠得住吗?”
秦枫耸了耸肩,不答反问:“那要不然呢?杀他们灭口?”
额……
李规语塞,见秦枫一身轻松,压根没把周家人放在心上,他也就不再纠结了,当即压低声音,感叹道:“先生这一招,实在是太妙了。”
“八哥乃是太子党的人,就算直接打死刘鹏,也只不过是太子党和国师党之间的又一恩怨,跟先生没有丝毫关系。”
“想不到先生,竟然能以这种方式除掉刘鹏,这等手段,学生恐怕一辈子都学不会。”
秦枫抬脚踩着椅子,坐没个坐像:“权谋不是轰轰烈烈,也不是跌宕起伏,而是隐忍。”
“我早就想杀了刘鹏,但是不能杀,任凭他再猖狂,也得忍着,直到合适的机会出现。”
“皇子之道,同样如此。”
“你越是强势,就越会遭到太子的防备,反之,只要你学会我的摸鱼大法,太子放松警惕,自然也就不会再理你。”
李规弯腰拱手,对着秦枫再次行了一礼。
“先生的话,学生谨记于心。”
看着眼前这个貌似吊儿郎当,疯疯癫癫的男人,李规心里的佩服,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换做李规出手,就算是闹得鸡飞狗跳,满城风雨,也碰不了刘鹏一根汗毛。
而秦枫,只是一直在忙活自己那点事,貌似一直无视刘鹏,结果一出手就把刘鹏给办了。
这才是真正的权谋之道!
隐忍,蛰伏,伺机,出手!
当初拜秦枫为师,无疑是李规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先生不光善于权谋,猪也养得好。”
“短短一个月时间,您不光补齐了良牧司的亏空,甚至还多出二十万斤。”
“想必用不了多久,陛下就会召你进宫,大行嘉奖。”
秦枫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
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白白亏了二十万斤猪肉,想想都肉疼。
就在这时,狗蛋跑了过来:“大哥,刘管家来了。”
秦枫好奇道:“哪个刘管家?”
“刘家的刘管家。”
啧……
秦枫一把薅住狗蛋的衣领:“上次你耍我,我还没收拾你呢,再敢绕弯子,小心我揍你。”
狗蛋窘迫道:“还能是谁,当然是刘鹏的管家嘛。”
秦枫轻哦一声:“那我明白了,请他进来吧。”
见狗蛋跑出去带人,李规眉头微皱:“刘家人来的还真快!”
“正如先生所料,左侍郎表面断绝父子关系,实则一直在暗中观察此事。”
“若是来发难,为何只来了一个管家?”
秦枫嘴角上扬,调侃道:“他儿子闯出这么大的祸,当爹的自然是要出面擦屁股。”
几乎是秦枫话音刚落,狗蛋就跑回来了。
“大哥,刘管家说不进来了,让我把东西交给您。”
秦枫接过狗蛋递来的木匣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沓银票,面额最小的都有五百两。
简单数了一下,二万两银子,分毫不差。
“哎!真是个好爹。”
秦枫感叹一声,将木匣子交给珠珠,轻描淡写道:“反正报纸都卖的差不多了,撤刊吧。”
李规张了张嘴,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刘鹏都快被秦枫给弄死了,结果刘鹏他爹,非但不来报仇,反倒送了一笔巨款?简直离谱!
此时,刘鹏已经乘车离开京都大门。
赵方舟和左侍郎刘焱,亲自送这个孽子回乡避难。
还不到五十岁,就已经身姿老态,满鬓花白的刘焱,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不禁叹息连连。
“私自让传令兵改道,屠杀陈家村,还间接害死了一百个卫兵,这么大的罪,一旦传入陛下耳中,你有几个脑袋够掉?整个周家都要受你牵连。”
“此次返乡,就不要再回来了。”
被打的鼻梁断裂,牙齿蹦碎的刘鹏,坐在马车里,泪如雨下:“爹,此次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逢。”
“我以后在老家好好做人,不再给您惹麻烦了。”
“求您再帮我最后一次,宰了秦枫,给我讨回公道。”
不等刘焱开口,一旁的赵方舟就轻咳一声,提醒刘焱,时候不早了,迟则生变。
刘焱轻叹了口气,他还没想好,是不是要报复秦枫,因此没有回答刘鹏,直接挥了挥手,示意马车赶紧走。
就在刘焱以为儿子已经安全的时候,却听身后传来一声爆喝。
“刘鹏,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畏罪潜逃!”
刘焱眼睛骤然睁大,转身望去,只见李谋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正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不好!
刘焱心头大惊,赶紧冲马夫怒喝道:“快走!”
马车哪里跑得过战马?转眼之间就被李谋追上了。
李谋不愧是大炎皇室第一猛人,直接从马背跳了下去,侧着身子,几个箭步冲上去,用肩膀重重的撞击在马车的侧面,竟把马车撞得剧烈颤动。
随着马车速度一减,李谋顺势往前挪了几步,一把抱住驮马的脖子,右脚往马蹄子下面一伸,往上一勾,直接把驮马的右前蹄给挑了起来。
李谋后背和胳膊同时发力,竟然硬生生把驮马给摔倒在地。
驮马倒下的时候,绑在身上的木杆,都应声断裂。
赵方舟心里暗骂:“这种武夫,比武的时候,竟然会输给秦枫?”
刘焱可没时间感叹李谋的勇武,他扯着嗓子,声嘶力竭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