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直接带着秦枫来到药架前。
方子上提到的所有药引,全部准备了几十分,就连最离谱的“蝎子鞭”都用纸包着,白白细细的一些“茎囊”。
秦枫心里大呼离谱。
不过转念一想,蝎子本来就属于中药范畴,京中药铺甚多,只需要解剖蝎子干,取其茎囊即可。
只要肯花钱,想要收集这些鞭鞭,倒也不难。
秦枫反应极快,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已经晒干了?那还有什么用?”
“我之前不是明确说过了吗,所有药引,都必须注重鲜活。”
国师疑惑道:“鲜活药引,必定多汁,如何研磨成粉?”
神特么多汁!
秦枫差点当场笑出声,不过表面却摆出一副学者风范,继续忽悠:“想要磨粉还不简单?不一定非要晾晒,也可以采用高温烘干。”
“只要能够短时间内,将药引烘干,尽可能的保存药性即可。”
“不光磨粉过程要快,炼制成丹的过程也要快,这焕春金丹极难储存,药效流失的速度极快,稍有不慎就可能前功尽弃。”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非虚,秦枫还额外补充了一句:“焕春金丹,可让枯木逢春,单凭这一点,它就不算是凡药。”
既然不是凡药,自然不能用常识去理解。
国师这个修仙老妖怪,对于秦枫的言论,深以为然。
“看来是我急于求成了,那就按照你说的,将药引全部换一遍,采取烘干制粉的方式,再试几次。”
这次倒是糊弄过去了,下次怎么办?
秦枫心里暗暗琢磨,必须成老妖怪醒悟之前,再想一个更扯淡的理由搪塞,不然老妖怪知道自己被骗了,还不把秦枫当成药引炼了?
“叔父,现在能谈林家的事了吗?”
“若是再耽搁一会儿,林家夫人被押入大理寺,可就完了。”
国师左手攥着乖张,右手背在身后,颤颤巍巍地朝着炼丹房深处走去。
“寻龙大会,是我精心设下的局,林政却意图破坏寻龙大会,如果不严惩,其余官员岂不是纷纷效法?”
“你能来直接找我求情,说明你只是单纯为了人情世故,并无坏心。”
“而且看在你一直叫我叔父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但你要记住,不是什么人,都能救,要是引火烧身可就不好了。”
难道这事儿真没戏了?
秦枫不甘心,就算没有向赵还真许诺,秦枫也要尽力营救林政妻儿。
如此一来,才能让林政死而瞑目,更是不让大炎硕果仅存的清流铮臣们寒心。
秦枫咬了咬牙,跟在国师屁股后面,继续央求。
“牛皮我都吹出去了,若是办不成事,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一千两银子,一个人头,行不行?”
国师脚步不停,阴仄仄的回答:“人头可以,人不行。”
“我要人头有啥用?我要的是整个人啊!叔父,哪怕是看在我娘的份上?林家夫人,可是我娘的妹妹。”
这话果然奏效了。
国师的脚步戛然而止,缓缓转身,眼神闪过一抹诧异:“你娘还有妹妹?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谎言一旦被戳穿,秦枫的忠诚势必会遭到怀疑。
但是为了救人,秦枫甘愿冒险。
面对国师的质疑,秦枫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慌乱,不答反问道:“你可知,我外公的情况?”
见国师摇头,秦枫顿时吃了颗定心丸。
不知道?那老子还不忽悠死你!
“我娘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家里人丁兴旺,有个妹妹,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些年,我爹受到打压,再加上我娘去世得早,姨娘为了避嫌,一直不敢认亲而已。”
国师的眼神有些动摇。
林政被国师党立为典型,必须从重报复,唯有如此,才能震慑国师党的潜在敌人。
但如果林政的夫人,当真是秦枫的姨娘。
那么就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国师也会放过林政的家属。
不为别的,只为将来与秦枫母亲相见时,不会被埋怨记恨。
“林家夫人乃是云州人士,父母都是云州景阳村的村民,而你母亲是霸州人士,怎么会是姐妹?”
秦枫强制不慌,继续胡诌:“同父异母!”
“我外公好色,又喜人妻……”
外公,您若在天有灵,可别怪我。
我也是为了救林政的妻儿,逼不得已才往您老身上扣屎盆子。
时隔多年,死无对证,国师即便有些疑惑,也没办法证明秦枫在胡扯。
秦枫趁热打铁道:“我可以暗中用死刑犯顶替,把人给换出来,然后让我娘母子,从此隐姓埋名。”
“如此一来,叔父杀鸡儆猴的效果达到了,我也把人给救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叔父,您说是吗?”
“我娘……也能含笑九泉……”
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打动国师的地方。
他把自己作践的人不人鬼不鬼,每天不是吃毒药就是吃解药。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不是为了能再见秦枫母亲一面?
“那就这么办吧。”
得到国师的回应,秦枫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得亏他这副三寸不烂之舌,把死人都能说活,否则换做别人,还真办不了这么大的事。
“多谢叔父成全,小侄告退。”
秦枫达到目的,便准备脚底抹油,这个鬼地方,他一刻都不想多待。
结果国师却突然叫住秦枫:“你对人丹,可有见解?”
人丹?
秦枫一头雾水:“啥玩意儿?”
国师抬手一指角落里的铁笼,里面关着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此时男人已经精神萎靡,半死不活。
“你能拿出焕春金丹的方子,说明你的药理造诣不浅。”
“按照西域密宗记载,以人熬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