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也不啰嗦,抬起藤鞭就是一顿猛抽,直接把周兴抽的满地打滚,嚎叫不止。
“要么平日多流汗,要么战时多流血。”
“力量训练固然重要,但光练力量,不练耐力,哪有持久力可言?”
“若是你们遭到敌人围困,三天三夜没合眼,敌人杀到面前,你们连举起武器的力气都没有,难道要束手就擒不成?”
秦枫下手极恨,直接将周兴的衣服都抽出一道道破口。
铿锵有力的声音,更是不断在城门处回荡,吸引无数路人侧目。
周兴知道,若是继续哀求,只会被秦枫活活打死,他只能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
秦枫这才停下,一扫之前的和言语色,鄙夷不屑的目光,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功勋子弟。
“别以为你们都是世代功勋,自幼习武,勇武过人,就觉得自己战无不胜了。”
“李谋够不够强?即便是他,上了战场,也要寸步不离的躲在战卒身边,没有仆从军的保护,李谋也是任人宰割的肉。”
秦枫凌厉目光一扫,落在周兴身上,厉声质问:“大炎边军的披甲率是多少?”
周兴已经被打服了,不敢有半点迟疑,赶紧回答:“回……回驸马爷的话,边军的重甲披甲率为一成,轻甲披甲率为六成。”
秦枫追问道:“蛮国的披甲率又是多少?”
周兴不敢打马虎眼,照实回答:“蛮国精锐的重甲率也是一成,轻甲率为七成。”
秦枫轻哼一声,用手里的藤鞭,指着众人,不留情面的叱骂:“说白了,大炎精锐披甲率是七成,蛮国是八成。”
“剩下的部队,要么是轻骑兵,负责穿侧,渗透,破坏,通信。”
“要么是斥候和后勤,根本就不会出现在正面战场。”
“你们能在战场上遇到的敌人,全都是身披甲胄的正规军,你们能杀几个?”
秦枫直接用行动说话,将一根长柄战斧扔到王庆科面前,然后一指地上的石锁。
“你用战斧,把石锁给我砍开。”
王庆科闻言,也不含糊,举起战斧,重重砸在石锁上。
战斧本就兼顾钝击效果,挥舞起来,跟大锤没什么区别,王庆科全力一击,虽不能将石锁直接砸开,却留下一道骇人的裂缝。
他连续砸了三次,便轻而易举将石锁砸成两半。
“驸马爷,我明白你的意思,这石锁就好比身披重甲的蛮国战卒,我只需三斧,就能将石锁砸开,何况重甲?”
秦枫轻哼一声,也不啰嗦,示意王庆科继续砸。
王庆科深吸了口气,又连续砸开两个石锁。
砸第一个只需三斧,砸第二个已经用了六斧,杀伤力直接削弱一半。
等他砸第三个石锁时,足足砸了十几下,等石锁裂开时,他也累的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怎么,三个就不行了?功勋子弟,也不过如此。”
听到秦枫的嘲讽,王庆科满脸通红,嘴硬道:“我……我之前已经累的快虚脱了,若是休息好了,砸开十个也不在话下。”
秦枫眼神鄙夷道:“既如此,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
秦枫直接拿起一根长矛,站在石锁后面,冲着王庆科勾了勾手指:“石锁是蛮国重甲战卒,而我便是战卒的战友。”
“你只需砸开这一个,我就算你赢,从今以后,不必再训练,回去放心睡你的大觉。”
王庆科信心十足,结果他刚举起战斧,秦枫就已经将长矛戳了过来。
王庆科只能连连后退,看了看石锁,又看了看秦枫手里的长矛,不由一阵憋屈:“枫哥,你也太赖了,这我还怎么砸?”
秦枫眉头一挑:“难道你的敌人都是不会还手的石头?”
“当你举起战斧的那一刻,你的敌人必然反制,而后方的敌人,必定以长兵器杀你。”
“你不是号称能够杀十个重甲战卒吗?我看你连一个都杀不了。”
别说王庆科,即便是李谋那种超级悍将,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也得老老实实去抗线。
届时前后左右全都是士兵,根本就施展不开,能够发挥作用的地方只有两点,耐力和力量。
秦枫扔下长矛,冲着众人喝道:“你们乃是储备将才,只会纸上谈兵,根本就没有上过战场。”
“战场对体力的消耗之大,超出你们的想象。”
“你们连五十里都跑不完,等到了战场上,身披几十斤重的甲胄,手持长重兵器,面对敌人劈头盖脸的斧头长矛步槊,各类盾牌的横冲直撞,你们能坚持多久?”
面对秦枫的灵魂拷问,在场功勋无不低下头,无言语对。
尤其是王庆科,脸颊涨得通红,羞愧难当。
自王庆科记事起,他就一直在练武,闻鸡起舞二十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前往战场,保家卫国。
结果人人赞叹的京都功勋,却被秦枫贬的一文不值。
吧嗒……
王庆科手里的长柄战斧掉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低着头,脸上尽是自惭形秽:“我……我明白了。”
“枫哥想让我们变成真正的将领。”
连最莽撞最愚钝的王庆科,都明白了秦枫的良苦用心,其余人岂会不明白?
秦枫直截了当道:“二十三功勋,若是不加锤炼就直接奔赴战场,最终能活下来几个?”
“用实战磨炼,固然成效卓越,但损失率也是惊人的。”
“耐力!耐力!耐力!”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秦枫不断强调,耐力对于当代战场的重要性。
王庆科等人手里都有绝活,他们的武艺毋庸置疑,但前半生进行的训练,基本都是“无氧训练”。
爆发力极强,但续航力却差强人意。
秦枫要做的,就是让他们进行“有氧训练”,在保持爆发力的同时,进一步增强耐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