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艾玛用手指戳着自己的小脸,继续歪着头琢磨:“奇怪,到底应该用什么好办法,才能把恶虫烧死呢?”
“除了火烧,实在是想不出其他办法了……”
火烧?恶虫?治愈后却依旧死亡?
秦枫立刻明白了,萧艾玛提到的“恶虫”,应该是细菌。
这年头的人,压根就没有细菌的概念,但他们却明白,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影响着患者的病情。
他们将这种看不见的东西,称之为“恶虫”或是“疠虫”等,叫法不同但意思相通。
秦枫并未直接点出其中奥秘,而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又何必纠结于区区恶虫?”
“毕竟患者死活,对你来说,没区别吧?”
萧艾玛耸了耸肩:“有的时候,我确实很烦,毕竟没有那么多尸体让我解剖,所以我挺希望这世上多一些死人。”
“可是……有的时候我又希望,对方不要死,比如我就不希望一夜哥哥死。”
秦枫一阵哭笑不得,你一夜哥哥都特么变成一块一块的了,想要救活萧一夜,靠医术可不行,得靠仙术。
不过经此机会,秦枫也意识到,萧艾玛并非一心只想着杀戮,还存在着救死扶伤的另一面。
她对尸体的痴迷,纯粹是为了进一步提升医术。
秦枫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哪怕是为了当代医学的进步,他也决定助萧艾玛一臂之力。
“你说的恶虫,其实是细菌。”
此言一出,始终处于三心二意,散神茫然的萧艾玛,瞬间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秦枫身上。
“细菌?又是一个奇怪的名字,但也只是叫法不同而已吧?”
秦枫难得在萧艾玛面前认真了一回:“不只是叫法,而是连最基本的理解方向都不同。”
“细菌极为微小,用眼睛根本就看不到它的存在,但它却无处不在,无时无刻的影响着我们每一个人。”
“而且,细菌的种类很多,其中有能让人生病的坏细菌,也有能让人保持健康的有益细菌。”
听到这份言论,萧艾玛的反应却出奇平静。
换做其他医生,恐怕早就把秦枫绑在柱子上烧了,什么妖言惑众的谬论。
萧艾玛接下来的举动,更是令秦枫措手不及。
她轻轻拉住秦枫的手,带着秦枫走到桌子旁,让秦枫坐下,自己则坐到对面,双手拖着下巴,一脸好奇的问道:“姑且不论你说的真假,你的想法倒是极为新奇呢。”
“你细说说细菌。”
秦枫直愣神,要知道自从他认识萧艾玛以来,萧艾玛压根就没把他当成人看待,平日里是玩具,想要的时候,直接特么躺在解剖台上当小白鼠。
这是萧艾玛第一次,如此认真的对待秦枫。
并非转性,而是对“科学”的渴望。
若不是亲身经历,秦枫绝对无法把这个魔女和学者联系在一起。
萧赤见状,当即提醒秦枫:“你只管放心大胆的说就是,即便是说出了,艾玛也不会怪你。”
“虽绝大多数人都畏惧艾玛,但凡是与艾玛推心置腹的医师,都对艾玛的评价极高,推崇备至。”
明白了!只要一开始搞学问,萧艾玛就会从混乱的散神状态,转变成专注状态。
秦枫对萧艾玛的畏惧又打消一分,当即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正如我之前所说,细菌无处不在,现在我们说话的时候,细菌已经从我们的口鼻,不断侵入体内。”
“那些治愈后又死去的病人,正是因为受伤时就已经感染了细菌,痊愈只是假象,实际上细菌已经侵入体内,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如果是被锈铁所伤,在细菌的影响下,伤口根本无法愈合,会持续性溃烂,若是截肢不及时,也会因此而死。”
起初萧艾玛以为,秦枫的细菌论,只不过是另一个版本的“疠虫论”。
当代的医师,对这种微小生物的存在,早就已经形成共识,但却没人能说出,这种生物的来龙去脉。
就连萧艾玛,也是将其归类为作祟的小虫子。
秦枫的细菌论,对萧艾玛来说,无疑是颠覆性的,直接为她打开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她看向秦枫的眼神,越来越明亮。
鄙夷,戏谑等负面情绪,已经逐渐被尊重钦佩所取代。
“细菌……”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比其他医师的杂论,不知道可靠了多少倍。”
“那么一旦感染了细菌,就只能截肢或是火烧?”
火烧?怎么想的出来!
秦枫哭笑不得道:“用酒精就可以有效杀死细菌。”
萧艾玛更加疑惑了:“我知道酒,但什么是酒精?”
额……
秦枫顿时一阵语塞,他竟然忘记了,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酒精,连高度白酒都不存在。
受制于酿造和过滤技术,当代酒类以果酒为主,最常见的就是葡萄酒。
诗仙有云,葡萄美酒夜光杯。
当代果酒的度数,普遍在十几度,再加上口感甘甜,因此是男女咸宜的全民饮品,连大户人家的小屁孩,都要隔三差五酌上几杯。
面对萧艾玛渴求的眼神,秦枫只好苦笑着解释:“所谓的酒精,其实就是高纯度的酒,至少在七十五度以上。”
不等萧艾玛开口,一直站在旁边的晚香,已经鄙笑起来:“七十五度?你怎么不说一百度?”
“这世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烈酒,依我看,你分明是在胡诌。”
面对晚香的质疑,秦枫直接一摊手:“你没见过就说不存在?我只能说,当代酿造技术太落后,酿不出高度烈酒而已。”
晚香轻哼一声:“你也说酿不出来了,那不就是等于没有?”
秦枫这小暴脾气,岂能忍?当即脱口而出:“我就能酿。”
“想要一步到位,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