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太子党站在了秦枫那边,连作为国师党代表的吴博,也果断替秦枫撑腰,甚至还当场点名让赵方舟留下。
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于赵方舟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
堂堂兵部侍郎,对国师党的价值,还不如一个死疯子?
吴博毫不犹豫的弃卒保车,原来赵方舟才是那个被抛弃的“卒子”。
现场的兵部官吏和卫兵,眼看着赵方舟大势已去,也只能选择放弃赵方舟,灰溜溜的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赵方舟踉跄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
事已至此,仍旧不敢相信自己被抛弃了,他望着吴博,迷茫无比的问道:“吴公子,兵部乃是国师党最重要的盟友,而我身为兵部侍郎,你为何弃我于不顾?”
“难道就不怕失去兵部的人心?”
吴博看向赵方舟的眼神,尽是不屑:“你竟然还有颜面质问我?我倒是要反问你一句,陈家村大案,可是兵部一手导致?”
“铁牛帮也有你兵部的影子吧?”
“接二连三犯下滔天大罪,至今还死不悔改,是不是直到葬送整个国师党,你们才甘心?”
感受到吴博眼神散发出的浓浓厌恶,赵方舟这才幡然醒悟。
从刘鹏一手酿下陈家村大案之初,吴博就已经开始厌恶兵部了,只是念在盟友的关系上,才替兵部擦屁股。
只要兵部保持低调,待到风头过去,此事也就翻篇了,就像当初良牧司的亏空一般。
结果呢?兵部死不悔改,变本加厉,甚至还敢将明确记录在册的甲胄,私自为借,还雇佣逐月义从刺杀楚风和八功勋。
国师党确实势大,但现在国师党还远远没有强大到可以一言堂的地步。
太子党盯着,陛下也对诸如此类的大案了然于胸,继续折腾下去,必有秋后算账的一天。
即便是吴博也打心眼里鄙视兵部这群混蛋。
“你儿子赵宁,擅自带兵去陈家村,可谓是咎由自取,死得好!”
“亏你还是兵部侍郎,竟然还有脸寻仇?本公子殚精竭虑,呕心沥血才勉强把这些恶劣影响压下去,却仍旧赶不上你们败坏国师党名声的速度。”
赵方舟彻底绝望,他终于明白,并不是吴博抛弃了他们,而是他们逐渐令吴博失去了信任。
吴博生怕秦枫被太子党拉走,当即冲秦枫表态:“你打算如何处置赵方舟?”
既然吴博都这么说了,秦枫自然不客气,当即问道:“杀了可好?”
吴博一愣,他本来打算废黜赵方舟的官身,将其打入大牢关个几年也就是了。
没想到秦枫竟然如此狠辣,一开口就要赵方舟的性命。
不过考虑到赵方舟这种人,留着就是祸害,再加上秦枫现在的价值,远远大于赵方舟。
吴博也就不再纠结:“七日之内,定叫赵方舟人头落地,为我兄弟解气!”
秦枫故作感动:“多谢大哥为小弟出头。”
这一声大哥,直接令吴博飘飘然,他故意瞥了李铭一眼,仿佛在向李铭示威。
看见了吗?秦枫注定是我们国师党的人。
李铭岂会甘为人后?当即低喝道:“来人呐,将兵部右侍郎赵方舟,押入大理寺,本王将亲自进宫面圣,向陛下弹劾此人的诸般恶行,为黎民苍生和先生讨回公道。”
只要赵方舟被押入大理寺,那就跟国师党没什么关系了。
李铭就是要让秦枫知道,关键时刻,太子党比国师党更靠得住。
面对大炎两大党派同时伸出的橄榄枝,秦枫夹在中间,非但没有感觉到丝毫压力,反倒得意到了极点。
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左右逢源。
“那就多谢四殿下和大哥了!”
赵方舟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他会成为两大党派拉拢秦枫的筹码,这比直接杀了他都要屈辱。
“宁儿,爹无能,不能给你报仇!”
赵方舟哀嚎一声,竟然趁着众人不备,一头撞在墙上,当场脑浆崩裂。
聚集在门外的街坊,全都被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
他们脸上尽是惊骇。
“兵部侍郎就这么……死了?!”
“这么大的官,说完就完了?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谁让他得罪了秦枫?现在的秦枫,早已经今非昔比,国师党和太子党极力拉拢的人才,这还了得?”
“人家灭了三十九个逐月义从,凭这一点,就足够成为京中将门子弟的楷模。”
“呵呵呵,活该!这个狗官,纵容子弟,犯下累累罪行,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赵方舟不堪受辱,选择自我了断,却未能在人群中激起任何浪花。
相反,不少人当场大呼老天有眼。
陈婧看着赵方舟血溅当场,眼睛都看直了。
陈家村大案的元凶,共计四人,分别是赵方舟父子和刘焱父子,其中三人已经被秦枫除掉,只剩下刘焱一人。
陈婧眼眶再次泛起泪花,此生能遇到秦枫,乃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
她暗暗发誓,以余生来报答秦枫的大恩大德。
秦枫反倒有点发愣:“这老家伙气性也太大了,竟然直接撞墙?”
吴博轻哼一声,示意秦枫不必在意:“即便是将他押入大牢,也是死路一条,选择畏罪自杀,也算是便宜他了。”
李铭也连忙安抚:“待我禀明陛下,定这厮一个死不悔改的罪名,将其鞭尸!”
大炎京都最有权势的两个年轻人,竟然站在秦枫左右,极力安抚秦枫,像是生怕秦枫吓到一样。
众人看在眼里,惊在心头。
昔日公认的废物疯子,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大炎首屈一指的顶流……
秦枫叹了口气:“可惜了,赵方舟这一死,岂不是没办法审问他兵部的诸般罪行了?”
闻言,李铭一阵诧异:“先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