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蛮人卑躬屈膝,对待自己人却无所不用其极,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面对百姓的指责,赵天明毫不在意,反正只要能够成为明镜通鉴的编撰,名留青史,即便是得罪所有人又能怎么样?
况且大炎也蹦跶不了多久了,霸州本就与蛮国接壤,到之后他摇身一变成为蛮人就是了。
赵天明本以为这群歌姬会知难而退,结果却出乎预料。
艳兰姑姑满不在乎道:“这算什么?奴家今日便把这张脸舍出去了!”
“说吧,你想比什么!”
赵天明眼睛微眯:“临场作诗!”
艳兰姑姑捂着嘴媚笑起来:“奴家自然不是你的对手,认输了。”
什么?!
艳兰姑姑到底图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拖延一丁点时间?为此不惜当众作践自己?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艳兰姑姑直接把外衣一脱,只穿着贴身衣物,走到马前,轻轻抚摸着马头,娇笑道:“马大爷,奴家这厢有礼了。”
哈哈哈!
护送明镜通鉴的蛮人以及明镜学士,全都被逗得放声大笑。
就连白益谦也忍俊不禁,暗骂炎人都是些贱骨头,可是当他看向周围,本以为百姓也会跟一起嘲笑时,却惊讶发现,几乎所有百姓都攥着拳头,怒视着他,一些看向艳兰姑姑的眼神却充斥着钦佩。
之前身败名裂的刘义和李文贤等人,本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结果看到艳兰姑姑如此大义,他们眼神中的屈辱瞬间被惭愧所取代。
堂堂大炎文人,甚至还不如这群女人!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歌姬迎了上来:“奴家斗胆向赵公子讨教了!”
“说吧,赵公子想要比什么?又如何践踏奴家?即便是当众把衣裳脱了,奴家也无所畏惧。”
赵天明脸色阴沉,暗暗咬牙:“一群贱骨头!”
“像你这种没脸没皮的贱人,本公子都不屑扒你衣裳!”
“跪下磕头!”
歌姬毫不犹豫跪倒在地,对着赵天明磕了三个响头:“公子满意了吗?”
赵天明一脚踩在歌姬的头上,冷哼道:“既然你不要脸,就把脸贴到地上!”
歌姬哪里是不要脸?只不过是京都已无人阻挡,她们不得不站出来而已,这般作践自己,也只能强颜欢笑。
歌姬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道:“奴家的脸与大炎国威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无论是百姓还是翰林院学士,无不为歌姬动容,他们冲着赵天明等人怒吼起来。
“一群畜生!”
“赵天明,你不得好死!”
可惜百姓的怒火,歌姬的屈辱,皆是无法阻挡马车前进的脚步。
半个时辰后,马车依旧如期抵达宫门。
“明镜通鉴到!”
伴随着禀报声,白益谦和赵天明等明镜学士,护送着明镜通鉴走进大殿。
此时大殿内满朝文武齐聚,李璋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他已经听说了刚才城内发生的事情。
多少有志之士,不惜忍辱负重也要螳臂当车,反观秦枫,本该全权负责此事,结果到现在连脸都没露。
这个兔崽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在李璋暗骂之际,白益谦的声音已经在大殿里回荡开来。
“臣白益谦,携明镜通鉴参见陛下。”
随着白益谦等人跪地行礼,李璋不想面对也不行了。
“明镜通鉴抵京,朕也很是期待,只是听说来京路上,明镜通鉴一路践踏贬低我大炎文界,可有此事?”
白益谦也不遮掩,直截了当道:“回陛下,确有此事。”
“明镜通鉴名声在外,大炎文人争先恐后前来讨教,臣不接招都不行。”
好一个倒打一耙!
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大炎文人上杆子自取其辱?
李璋虽然气愤,却又拿白益谦毫无办法,谁让大炎文界技不如人?
白益谦根本不给李璋任何喘息的机会,直奔主题:“明镜通鉴周游列国,每到一国必与当地交流一番。”
“若是对方胜,明镜通鉴将直接归对方所有,反之,若是我们胜,当地最顶尖的学识将汇入明镜通鉴。”
“大炎最顶尖学识有二,其一是天象,其二是火器,二者取其一,届时请贵国不吝赐教火器制法。”
早在白益谦进城时,就已经得到了萧赤的通知,首要目标就是雷震子。
李璋自然也明白雷震子的重要性,当即推诿道:“火器制法乃是立国之本,岂能成为赌注?”
白益谦早有准备,根本不给李璋拒绝的机会:“这么说,陛下是看不上明镜通鉴?故意贬低我蛮国至宝?”
此言一出,李璋直接骑虎难下。
若是比试,就必然要付出惨重代价,可是不比,蛮国则会发兵报复。
大炎刚经历浑天派的艰难,百废待兴,暂时根本无力应对战争。
李璋别无选择,只能接受白益谦的挑战,当即扫了一眼在场的官员:“谁愿代表大炎出战?”
整个大殿一片寂静,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吭声。
他们同样听说了之前发生的事,而且此事关乎大炎国运,就凭他们那两把刷子,岂敢献丑?丢人是小,误了江山社稷是大。
要怪就怪秦枫那狗日的,口口声声说什么不必把明镜通鉴放在心上,结果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又跑了个没影。
大炎未来寄托在这个疯子身上,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赵还真倒是有迎战的勇气,可惜却无迎战的才华,他精于行军打仗,在文斗方面自然是拿不出手的。
就在李璋大失所望,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禀报声。
“明月公主到!”
明月?明月!
现场所有人眼睛皆是一亮,要知道李妙祺成名已久,本就是大炎第一才女,由她出面再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