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吗?”林千雪好奇地问。
“工人们正闹事呢,要他们的工资。”中年人听出林千雪的口音是外地的。
“你们是来收债的吧?”
“是的,陈年旧账,大叔,这康永的口碑是不是不太好?”
中年大叔笑了笑,对于这个问题不置可否。
他说道:“经常都有人过来收债,你们自己去看看吧。”
“好吧,谢谢大叔。”
唐风和林千雪就从旁边的楼梯上到二楼,拐个弯,就隐约听到很吵闹的声音。
两人对视了一眼,循声找了过去。
只见在一间大办公室门外,有十几个穿着劳保服的工人。
他们把一男一女堵在门口。
男的有三十几岁,全身名牌衣服,翡翠戒指,水鬼腕表,脖子上还戴着一根粗大的金项链。
女的站在一旁,似乎对眼前的一幕很意外。
人群正拥挤,唐风和林千雪也不去凑热闹,便站在外围观望。
“岳老板,你就行行好吧!把工资结算给我们,你看小孩马上要开学了。”
“无论是住校、生活、学费,都是要花钱的。”有个女人苦苦哀求。
唐风低声问:“千雪,是这个人吗?”
林千雪点点头,“应该错不了,和林智描述的年龄差不多大,名叫岳苍,我们先看看吧。”
这个叫岳老板的年轻人,的确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岳苍。
听到女人的哀求,岳苍丝毫没有同情心,反而是理直气壮。
“你们想干什么,在这里堵住门口,影响我的出行自由,年前不是给了你们一部分吗?”
有个皮肤黝黑,瘦弱的男人十分气愤。
“岳老板,你给每家每户发了1000元,你让我们怎么过日子。勉强把年过完,手头上早没有了。”
岳苍露出很为难的表情。
“你们有困难我知道,但我现在也有困难,还有不少货款都没有给。”
“大家都相互体谅体谅吧,你们的工资加起来,也不过五六万元。”
“难道我岳苍是赖账的人吗,等手头宽松了,分分钟就一次性给你们。”
另有个女人又说:“岳老板,你这话都说过无数次了,今天推明天,明天推后天。”
“你要我们怎么相信你,当初是你让我们来帮你,说得好好的,会按时发工资。”
“这一拖就是几年,年年要,年年你都像挤牙膏一样。”
这时,岳苍身边的那个女人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岳苍,你身上不是还有钱吗?你就给了别人吧。欠债还钱,这也是天经地义,何况他们要的都是你该发的工资。”
“赶紧给了,我们好去办事。”这女人名叫潇澜,是岳苍的女朋友。
众人听到潇澜如此说,心头的气更大。
有个中年男人指着岳苍,“岳老板,你有钱不给我们,这太没道理了。”
“你看你们,不就是几万元,至于堵在这里吗?”岳苍说。
“岳老板,你说得倒轻松,几万元对于你来说叫小钱,可我们就靠这点工资生活。”
中年男人很气愤,“读书的孩子要交学费,吃奶的小孩要奶粉钱,家里人生疮害病都要钱的。”
“你再困难有我们困难吗?今天必须把我们的工资给了。”
岳苍做出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你们年年都在说困难,还不是都过来了,缓个几天,我一起给你们。”
中年男人很强硬。
“我们都是一天天熬出来的,你把我们的钱欠着,自己却逍遥快活,吃香喝辣。”
岳苍皱了皱眉,一拉潇澜,就准备离开。
中年男人说:“快拦住他,今天不给钱,休想离开。”
众人再次把岳苍堵住,不让他脱身。
岳苍眼睛瞪了瞪,脸色阴沉下来。
“不就是几万元钱吗,难道我这么大的公司还差你们几万?”
“你们这样做就太不像话了,要工资也不能强行拦路吧,让我在女朋友面前多没面子。”
“就是有钱,心里也不想给你们。”
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吵闹,唐风和林千雪也算是明白了事件的来龙去脉。
这岳苍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老赖。
欠下这些工人的工资,一直迟迟不给完,每次只给小部分。
从他的穿着看,还真的就是拿着别人的钱在逍遥快活。
这时,潇澜又一次不耐烦地催促,“岳苍,你就痛快地给别人吧,怎么婆婆妈妈的。”
“小澜,稍等一会。”岳苍又安抚女友。
他语气变得强硬起来。
“我说你们今天是存心搞事是不是,我都说过了,现在手头紧,公司连流动资金都短缺,要等几天才能给你们。”
“如果你们实在着急,可以去门店搬些等价的石材回家吧,就当作抵你们的工资。”
顿时,众人又闹成一片。
搬石材回家,那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用。
见众人好像被唬住,岳苍又继续恐吓。
“你们要懂一点法律,这样强硬拦住去路,属于恶意讨薪,是违法的,明不明白?”
“难道你们没有看过前段时间的新闻,有你们同样做法的,因干扰到公司的正常工作秩序,最后被抓进了派出所。”
“我念在大家曾经同事一场,给你们说尽好话,结果你们油盐不进。”
顿时,工人们都愣住了。
对于恶意讨薪,堵塞工厂大门,前段时间的确有这样的报道。
一旁观望的唐风、林千雪却十分无语。
没有恶意欠薪,又何来的恶意讨薪!
岳苍这家伙完全就是满嘴跑火车,连哄带骗。
现在他这么一说,似乎他还非常念旧情,是放了工人们一马。
工人们都小声议论起来,七嘴八舌。
但作为最基层的普通人,很明显气势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