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朗点点头,一松手刹,大踩油门火速追上去。
唐家在石城这边的产业,名叫腾运有限公司,地址位于南郊的工业开发区。
从资料上显示,规模在唐家产业中属于中等。
这边的总经理名叫倪成雨,是四年前才提拔上来的。
用了半个多小时,出租车才抵达腾运公司的大门。
唐风下了车,打量着腾运公司的建筑群。
石城这里他是第一次过来,父亲和爷爷都在这里留下过足迹。
这时,安保室走出一位中年安保,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唐风。
主要是唐风戴着半边面具,显得独立特行。
“先生,请问你找谁?”中年安保问。
“我找你们倪总,他在吗?”唐风答道。
中年安保笑了笑,“小伙子,那你的运气真不好,倪总在半个小时前刚走。”
顿时,唐风就无语了。
当然这也不能怪倪成雨,他要到石城,并没有通知对方。
唐风摸出手机准备给倪成雨打个电话,转念一想,又暂时放下。
他说道:“老同志,那我等他一会吧,能不能在你这里坐一坐。”
“哦,那你进来吧。”
唐风走进安保室,值班的也只有中年安保一人。
“不好意思,我不抽烟,今天也没有带。”
中年安保很客气地摆了摆手,“没关系,我现在也不抽烟,都戒烟好几年了。”
唐风笑呵呵地说:“你行啊,许多人都很难戒掉的。”
中年人笑了笑。
“我是没办法,早晨起来咳得太厉害,不得不戒。”
“哦,小伙子,你找倪总有什么事?”
唐风随口答道:“我过来谈点业务,以前就说好了的。”
“老同志,我看你们公司蛮大的,有多少员工啊?”
他在这里东一句西一句的与中年安保闲聊起来。
有时候,要了解一个公司的基本状态,最真实的还得从职员身上入手。
职员们说的不一定正确,那是因为站的角度不同,看待问题也不同。
可职员们的口中往往能了解到账本上没有的内容。
话说杜龙、秦月陪着林千雪去收石城这边的一笔外债。
欠款的是以前的一个经销商,由于经营不善,公司倒闭之后,写下欠条就回到老家石城。
债务不多,只有五万左右,属于很小的一笔欠款。
此人名叫潘卫年。
比较棘手的是,潘卫年打下的欠条已经是五年前的。
因为联系不上潘卫年,造成欠条也无法及时更换,从法律角度讲,已经过了追诉期。
林千雪前来,算是碰碰运气,能收回是最好,收不回也没有办法。
往往这种情况,取决于一个人的诚信问题。
根据当时潘卫年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她和秦月、杜龙找到位于城东的阳光城。
从建筑主体看,这是一个老小区。
杜龙带上中华香烟到保安室打听,里边有位年轻安保。
“大兄弟,请问你认识小区里的潘卫年吗?”
他适时地递上一只香烟。
“潘卫年?”年轻安保摇摇头,“没有印象,我不认识这个人。”
“你稍等一下,我帮你问问后门的老张,他在这里上班的时间最久。”
杜龙笑着说:“那太好了,谢谢。”
年轻安保非常热心,立即用对讲机询问:“老张老张,咱们小区以前有个叫潘卫年的人吗?”
他重复了一遍,那边才传来一个声音。
“有啊,不过搬走了。”
老张又说:“潘卫年的老婆死后,他就把房子卖了还债,现在好像是在建兴路,开了一个小副食店。”
“怎么啦,谁在找他?”
“有个外地朋友。”中年安保答道,“那就这样啊。”
他挂断了对讲机,“你大概要去建新路找找。”
两人的对话,杜龙也听得很清楚。
他再次递上一支香烟,“谢谢你啊,大兄弟。”
随后,三人拦下出租又前往建新路。
几经周折,好不容易才抵达建新路,发现这里就是所谓的城中村。
询问了好几个路人,才找到潘卫年的副食店,一个占地不到二十平米的小店。
门市是以自家房屋的一楼改造的。
里边有个三十几岁的年轻女人,带着一个两岁左右的小孩。
三人走了过去。
“大姐,请问这是潘卫年的家吗?”秦月问。
“是啊,你们找他干什么?”
林千雪正要说话,里边传来一个声音,“谁找我呀?”
接着,就有个男人用手推着轮椅出来,膝盖以下都是空荡荡的。
顿时,林千雪和秦月、杜龙都对视了一眼。
这男人的相貌倒很像潘卫年,可怎么会落魄到这种程度?
“我就是潘卫年,请问你们是…”轮椅上的男人问。
这时,女人身边的孩子见到潘卫年,仰着小脑袋叫“爸爸”。
林千雪他们才知道,潘卫年和店里的女人还是夫妻。
“你好,潘先生,我叫林千雪,是从春城林家过来的。”
林千雪顺便把自己的名片递上一张。
听到林家几个字,潘卫年脸色微微一变,露出满脸的尴尬。
“林总,快请坐!真是不好意思,欠你们的钱有好几年了。”
旁边的女人一听,便知道林千雪他们是上门讨债的,忍不住提醒。
“老潘,我们哪还有钱还债呀。”
潘卫年皱了皱眉。
“不要说了,当年是我经营不善,欠债就是欠债,砸锅卖铁也要还。”
女人顿时就着急得哭了起来。
“你出事后,花了多少钱,还把唯一的房子都卖了还债。”
“我和你结婚,让你住我这里,你总不能还把我这房子也卖了吧。”
顿时,潘卫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