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了一眼,快步走下石桥,向人群走去。
还没走近,便听见各种议论声。
还果真是王福新、祝波他们一群人。
从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中,唐风和林千雪大致了解到发生了什么。
吴春兰沿街售卖,来到了这里。
小野千夏、松井九美子见到手工的披巾,想买一两条。
吴春兰哪会有好脸色给他们,自然就发生了冲突。
小野千夏、松井九美子认为吴春兰是带有歧视眼光,并且态度恶劣,还骂了他们小鬼子。
松井先生十分愤怒,声音如同驴叫,叽哩哇啦地说了一大通的话。
“松井先生说的什么?”王福新急忙问。
“王总,松井先生要她立即当面道歉。”女翻译犹豫了一下才翻译过来。
吴春兰听到“道歉”两个字,冷笑两声,“小鬼子要我道歉,他想得美!”
王福新皱了皱眉,语气很严厉。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日国人中也有善良的人,不能一票否决,难道国人中就没有恶人?”
祝波立即拍起了马屁。
“王总的话说得很对,那都是历史,中日友好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要学会原谅。”
吴春兰看了他俩一眼,“呸!”
她吐了一口唾沫,“汉奸走狗!”
祝波脸上一僵,王福新的嘴角都抽搐了好几下。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吴春兰痛斥他们是汉奸走狗。
听到王福新、祝波的话,唐风和林千雪都是很无语。
林千雪更是失望透顶,以前祝波只是小肚鸡肠,现在看来根本就是毫无底线。
这时,人群中有人反驳。
“你这位同志说的更不对,什么叫过去了,这能过去吗?况且,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代替那些先烈们说原谅!”
祝波一听,又急忙解释。
“大家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不要一直沉浸在过去中,这很伤和气的。”
人群中再次传出讥讽,“伤和气的只怕是你们两个吧,有良知有血性的国人都不会怕的。”
祝波被群众怼得哑口无言,面子也有些挂不住了。
一旁的王福新在翻译的配合下与松井先生低声交谈。
他对吴春兰说道:“暂且抛开其他的不说,如今世界和平,松井先生来华夏就是我们的客人。”
“你不卖披巾也罢,可骂人就不对了,只是要你一个道歉,并不为过吧。”
吴春兰冷笑两声,环视人群。
“各位,日国人当年悍然侵略我华夏,在南京城里屠杀30万同胞,旅顺四天杀害平民两万人,这种惨绝人寰的兽行数不胜数。”
“川军360万将士出川抗日,最后只剩下11万多人,蜀中十户九空无儿郎。”
“十四年的浴血奋战,我军民伤亡3500万人以上,日军所过之处,城破家亡、满目疮痍,他们的罪行罄竹难书。”
“日国何时向我们道歉过?大家说,我该不该向小鬼子道歉!”
别看吴春兰年龄五十几岁,穿着很朴素,表达能力却非常强,由此看出文化程度还不低。
她一介女流,在这时身体却挺得很直,铿锵有力,震耳发聩。
唐风、林千雪都有些佩服吴春兰,这种气节已经强过了当代不少的年轻人。
一旁的松井先生很明显听不懂华夏语,又叽哩哇啦的问女翻译。
还不等王福新发话,女翻译就直接把吴春兰的话翻译过去。
在这一刻,女翻译似乎没有丝毫的犹豫。
听到女翻译的话,松井先生的一张驴脸拉得很长,还阴沉得犹如夏季的雷雨天。
他身后走出两名保镖往前一站,凶神恶煞的盯着吴春兰。
似乎只要松井一声令下,立即便会动手。
吴春兰冷眼相对,丝毫没有胆怯。
“道什么歉,买卖自由,你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人群中有人大声说。
“是的,凭什么给他们道歉,难道他不是小鬼子的后代?!又没有指名道姓地骂。”
一时间群情激愤,吓得小野千夏、松井九美子畏惧地缩了缩脖子。
祝波看了一眼愤怒的松井先生,尴尬的王福新。
他再次说道:“我们给了你机会,你如果再不道歉,我们就只有报警了。”
“祝波!你想报什么警!”林千雪再也忍不住了,挤进人群中。
听到林千雪的声音,祝波、王福新、松井先生他们都把目光聚焦过来。
当见到是唐风和林千雪。
松井的眸子再次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唐风看了对方一眼,对于松井先生的这种反应他心中十分好奇。
王福新、祝波都是老脸一红,颇为尴尬。
“真没想到,你会是这种人,实在是令我大开眼界!”林千雪面目含霜的讥讽。
“老同学,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是在调解。”祝波急忙解释。
“别说了,有你这样调解的吗?”林千雪指着吴春兰。
“你知道吗,她和她丈夫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两家四十几口人全是死在日国人的刺刀下,她的爸妈是两家唯一的幸存者!”
“就因为她不卖披巾给日国人,你们竟然让一个受害者的后代来道歉!”
“你们卑躬屈膝,难道还要别人和你一样!?”
顿时,人群中一片哗然。
祝波被林千雪的话说得面红耳赤,还有些恼羞成怒。
女翻译很快便把林千雪的话翻译了过去。
松井先生的脸色阴晴不定,看了唐风、林千雪一眼,鼻子怒哼,分开人群转身走了。
王福新满脸尴尬,对着唐风和林千雪讪讪地笑了一下,也急忙追上。
祝波眼神复杂,一声不吭地跟着。
说实话,他俩心中很是讨厌林千雪的多管闲事,可也只能忍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