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孙儒的嘲讽,景芝就好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样,一下子跳起脚来。
“你给本座闭嘴!死到临头还敢与本座叫嚣,信不信本座现在就送你上路!?”
孙儒吃瘪,有心想要挪一挪身子,抬一下眼皮,怒视一下景芝和洛清欢,却发现他这新的身体根本一点都动不了。
许是这躯壳真的已经不行了,又或是自己的灵魂霸占的这具身体,在曾经到底是要比自己厉害的,他驾驭不了。
总之孙儒已经料定了自己的结局,也就干脆豁出去了。
“你别得意,你夺舍本座的身体以为上面的人会发现不了?等他们知道了以后,你一样只有死,本座会在黄泉路上等你的!”
放完狠话,孙儒已是气喘不止,皱巴巴的老脸一片死寂。
景芝闻言丝毫不惧,甚至越发猖狂起来。
“桀桀桀!你以为上面那些所谓的圣殿神使真的会在乎这具身体里面的人是谁吗?人皇人皇,不过就是圣殿养在下面的狗而已,只要能听话,是谁都一样。”
景芝道出了身为人皇的本质,一下子将孙儒引以为傲的东西击得粉碎。
没了这块遮羞布,孙儒整个气息再度弱了几分,老眼之中满含对这人生的深深怀疑和无力。
是啊,从始至终,他都只是人家养在下面的一条狗而已。
那些圣殿里随便下来一个人就能对他指手画脚,吆五喝六。
甚至有一次,圣殿派了两个年轻人下来历练,他只是安排得稍稍慢了一些,就被对方赏了巴掌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和不满。
这样的人皇身份也就只是在云外看着尊贵而已,只有自己真正当上了人皇才知道,景芝说得那些才是对的。
只要将圣殿交代的事情办妥了,谁又会在乎你这个人皇的死活?
一个死了,他们很容易就能再扶持一个新的人皇出来,如此周而复始,掌控着云外的一切。
至于他被夺舍这件事,想来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洛清欢见此,也是不免有些唏嘘。
“世人都将你们捧为神明,都不知其中秘辛,你们
应该庆幸,这些事情他们不知道,表面好歹维持了体面,这人皇看来还真不是个美差,危险又憋屈,啧啧啧,不当也罢。”
“桀桀桀!是这么个理,早知道本座刚才就不夺舍这小子了!”应该坚定不移地把这女娃子夺舍了才对!
失策了!
洛清欢神色一闪,瞬间眯眼一巴掌拍在了景芝的头上。
“我桀桀桀你个头!非要这么笑不可?只有大反派才会这么怪笑,你以后得改改,还是尽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的好,毕竟夺舍乃是禁术,要是圣殿中有有心人得知了这件事,抢你夺舍阵法然后灭你口,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景芝挨了洛清欢一记巴掌,本来心里十分憋屈,胸中怒火难以自持。
可再一听她接下来说的话,便是瞬间一个激灵,心里一阵后怕。
是啊,他夺舍了孙儒这件事可不能被圣殿那些人知道,否则真的很有可能给自己遭来祸事。
洛清欢见他听进去了,便是点了点头。
“你以后就是孙儒,孙儒就
是你,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景芝听的一愣楞,却是连连点头,闻言不假思索应道:
“我叫景芝。”
啪!
洛清欢扬手就是一巴掌,恨铁不成钢。
“孙儒!你特么的是怎么当上人皇的?活到现在是个奇迹吧!”
景芝挠着头也被自己蠢到了,更是不敢随意发脾气,连忙点头应是。
洛清欢撇撇嘴,摇了摇头道:
“对了,夺舍之法,会一并夺走对方的记忆吗?”
她不太了解所谓的夺舍。
自己是魂穿而来,继承了原身的身子以外,还有全部的记忆。
不过她并不清楚自己这算不算是夺舍。
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得多一嘴,毕竟景芝现在又是人皇了,孙儒的人脉不会小,各方人物都会与他有接触,谁是谁,又与他是什么关系,这些都需要提前弄清楚,不然一出去,张口便会露馅。
洛清欢这话提醒了景芝,他立刻走上前,一把将自己那幅老身板拖了出来。
“夺舍只夺身与修为功法
我需要先对他用搜魂,才能知道他的一切。”
搜魂,洛清欢知道,这也算得一种禁术,且搜魂过程极为痛苦,犹如鞭挞灵魂,属于极刑。
估计孙儒经过搜魂以后,灵魂也就直接废了。
半晌功夫,景芝手脚麻利地搜魂结束,对孙儒的生平也知道个七七八八了,忍不住吐槽道:
“这小子没少干坏事,果然是一脉相传,桀桀……哈,哈哈哈……”
景芝道一半突然响起洛清欢不让他那么笑,赶忙改了口。
洛清欢十分嫌弃地瞥了景芝一眼,心里越发怀疑他的人皇身份。
就这么个脑子经常脱线的家伙,当真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上任人皇?
想不到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刚进入此处与他接触的时候,她还以为他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人狠话不多,脚下尸骨一片的那种呢。
没想到,居然是个傻不愣登的傻老登。
这么一想,君九离这一手是不是有些太草率了?
她可不想要一个脱线小弟,看着忒不靠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