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南双抬起头,恳切而认真:“云姝姐姐,那日......真是抱歉!大堂姐说想要单独与你说说话,便让设法请了你去。大堂姐的话我实在没法不听,只好、只好......”
“过后我心里颇为不安。云姝姐姐素日待我那么好,无论如何,也算是我算计了云姝姐姐。对不住......”
谢云姝笑道:“原来如此!大皇子妃的要求,你也的确是不好拒绝,这也没什么。我也不是那不通情达理的,怎么会怪南双妹妹呢?南双妹妹也别往心里去了。”
若非如此,谢云姝今日也不会见她。
窦南双脸上露出大大的笑容,用力点头:“嗯嗯,谢谢云姝姐姐!云姝姐姐不怪我,我便放心了!”
“只是下一次......”
窦南双笑容一滞,眼神也变得有点儿怯怯的,“这......”
谢云姝觉得有些嘲讽:她有难处、她有苦衷、她不得已,所以......哪怕一次又一次的去算计别人、坑害别人,她也没有错!
谢云姝猛然醒悟窦南双让自己感觉浑身都不舒服的点在哪里了。
这个小姑娘,极度的自私,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而这一切统统都藏在她那张笑容甜美、娇憨可爱的脸蛋之下。
她表现得从来都很无害。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很快反应了过来,不好意思笑笑:“云姝姐姐这玩笑话不提防可把我吓了一跳!不会再有这样的事儿,不会的。大堂姐想必已经与云姝姐姐说好了吧?大堂姐聪慧,云姝姐姐也聪慧,怪不得大堂姐对云姝姐姐另眼相看呢!”
窦南双一边说一边笑吟吟看着谢云姝,眼眸中盛满笑意,甚至还有些羡慕谢云姝。
谢云姝顺着她的神情也笑得灿烂,“你呀,真会说话!”
窦南双掩口咯咯笑了起来,心里越发好奇。谢云姝的神情滴水不漏,她甚至都没法以此猜测大堂姐说的到底是她想听的、还是不想听的。
不过,应是她不想听的吧?不然怎么会这么巧生病了......
窦南双很好奇,但谢云姝不接茬,更没有将那天的事儿说给她听的意思,她也不敢再试探。
能开得起青云美食坊的人,可不是个简单的人,她不敢做的太露骨,不然惹她不快,将来却不好相处的。
坦诚相告解释清楚,窦南双也算了结了此事,不多会,便告辞了。
谢云姝的“风寒”很快便好了,好了之后便去青云美食坊转了一圈。
生意依旧红红火火,甚好。
三月初便要选秀,她不能“病”太久,不然叫人传上几句体弱多病、万一尚未痊愈过了病气给旁人等,岂不冤枉?
这种理由虽然听起来太牵强,可如果找茬儿的是孙芳菲、吕家姐妹呢?再牵强的理由只要勉强能用,谁敢说她们的不是......
此时尚未出正月,谢云姝也没有再去别家做客了。
苏氏以生怕她万一生病复发为由,不再让她去。
苏氏自己也只去了要紧的二三家,其他的都不去了。
她原也不是很喜欢这种活动。
去了几家露了脸,便够了。
谢云姝在家逍遥自在度日,倒也快活。
转眼,进入了二月。
天气日渐暖和。
谢云姝抽空又去了一趟苇子岭庄园,将一切安排妥当,便可放心参加选秀了。【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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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陆陆续续的,从外地进京的人也多了起来。
参加选秀的倒不算多,毕竟皇上还是更属意京城贵女闺秀,外地的只有不到一半的省份送了少数最优秀的少女进京参选。
而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些外地少女,要么入后宫成为皇上的新嫔妃,要么也只能给皇子们、或者宗室王爷们做侧室,正妻那是想都不用想。
除了参选秀女,进京的还有另外一拨人,既参加春闱考试的举子们。
果然不出谢云姝、以及许多人所料,青云美食坊又火上了新高度!
青云美食坊、青云桥迅速成为京城中的打卡新景点。
谁不想要个好彩头、求个吉祥啊,举子们口口相传,几乎人人都走过青云桥、逛过青云美食坊。
而在青云美食坊中尝到正宗的家乡小吃,那种感觉......惊喜、认同感不就来了吗?
甚至许多人兴致一来还赋诗一首。
青云美食坊名气如日中天,银子更是淌海水似的哗哗的往口袋里流。
一整个正月、二月里,便是谢云姝拿到的纯利润就有五万四千多两银子。连带着方慕柳、柳雪芝也成了小富婆。
这速度,一年给自己整出一副嫁妆来,一点儿也不夸张。
羡慕嫉妒的话京城权贵圈子里已经说麻了,羡慕嫉妒还是羡慕嫉妒的,只是谁也没敢动歪心思。
倒是主动结交的人更多了。连带着苏氏也收获了更多的善意与和气,更多人相交。
大家私下里传说,谢大小姐怕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只要她相助一二,不愁不发财。不说别的,就能与柳家、方家两位小姐那般便心满意足了......
谢云姝听了只觉好笑。
她没有什么点石成金的本事,不过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罢了。
她也不是圣母,没有那么大的胸怀去无私的给人出点子、带领一大群本就富贵的权贵们更富贵。
不过,将来若再有什么生意,她不介意拉人入股,自己占据六到七成,分那么三四成出去也无妨。
这是送上门来的人脉和助力,为何不要?
眼看着选秀之日越来越近,谢云姝便不出门了。
其他的贵女千金也是一样。
便是再胸有成竹、对自己无比自信之人,事到临头面对未知也会不由得紧张。
谢云姝不担心青云美食坊,戚氏也好、戚家也好,绝不敢这种时候生事儿,毕竟她们都有女儿参选,若是闹出什么来,她们未必讨得了好。
而她们的运气一向来不怎么样。
谢云姝更担心母亲。
母亲显然已经成了戚氏欲除之后快的眼中钉肉中刺,自己不在的时候,难保她不会又整幺蛾子。
这是谢云姝明不可能知有这种可能而什么都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