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话里的意思,”虎子挠着脑门说,“像是驱使鬼怪精灵,做下这种恶事。但是,我也不敢打保票。这活我接了,但是,既然关系到你的身家性命,这香火钱……”
王林羽接过了话:“只要能看明白,绝对不会少了您的。”
“那可不成,”虎子笑道,“就算是没看明白,这香火钱也不能少了我的。既然不着急,三天以后我过来看看,你等着信儿吧。”
施展邪法驱使鬼怪精灵作恶,这是大事,且不说“仙师”这等人物,就说是那佟老爷驱使媪鬼吸食人脑采生折割,那在昌图府是闹出了多大的乱子?据说北京城都有人知道这个事儿了!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这个叫焦恩的人如果真的是在驱使鬼怪替他做事,现在只是用这种手段除去挡了他路的人,可要不了多久,就要求些别的东西了。要么就像那个佟老爷一样,采生折割以求不老长生。要么就是用诸般邪法蛊惑愚民,建立一个隐秘的会社,自立为神,淫祀以敛钱财。
这可不是没有先例的。洋人刚进到大清国的时候,正是纷乱,好些会点儿邪法,善于蛊惑人心的,都建立了这样的教派或会社,以圈信众钱财。神州之内,,望眼四海,邪教林立,妖孽横行。
那时候朝廷都自顾不暇,也就没去管,再往后,就是太平天国整合诸多势力,收容了许多邪教在其中,闹了这么一场。此以后,朝廷才是对这种邪教多加了小心,但凡哪里出了苗头,必然是雷霆之势予以扑灭,这才是平安了好些年。
不过话分两边说,豢养鬼怪驱使作恶这件事情,确实很严重。但是当真是这样吗?虎子没有全信王林羽的话。毕竟当时计划引他过去的时候,那个王林羽只不过是想招个打手罢了,还没有请个阴阳先生的心思。
很可能,这是王林羽知道招揽不成,故意使的这么一个计策,想拿虎子当枪使。
虎子有心不给他看这件事儿,在他想来这些吃黑饭的,狗咬狗一嘴毛,全死干净了,昌图府才是清净。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王林羽所言属实,焦恩当真是个施展邪法的,被这么让过去了,将来再多害了无关人的姓名,那岂不是做了孽吗?
虎子跟彭先生打好了商量,三日之后,他与赵善坤两人,又来在了王林羽的赌坊。
其实作为原本的地下三家,王林羽肯定不止只有这一处生意,他的住家也不可能安排在城东,但是先前虎子说过,三日之后或许来,让王林羽等消息。王林羽还当真也就等在了这里。
这也算是虎子对于他的一次试探,看看王林羽对这件事够不够上心。如果当真像他所言那么急切,那么必然会亲自守在此处。要不是的话,留个通告消息的便是好了,何苦自己守在这么乌烟瘴气的地方?既然在这,就说明他先前说的话,至少有一部分是真的——焦恩对他来说,是心头大患。
其言如何,略过不表,虎子说要去看看那个焦恩是个什么人物,让王林羽找个方法让他见上一面。原本想着,这好歹是个在吃黑饭的里面混得开的,想要见上一面,恐怕不是很容易,估计虎子得乔装改扮成王林羽手底下的人,要么上门去递帖子,要么是随着王林羽找个名头,一同前往。
王林羽却说这个事情简单。原来,这焦恩起于街头厮混的,与其他王林羽很不一样。你说心狠手辣做事绝,可在自家兄弟那儿却是一副豪爽的性子,乐意与帮派底层的人厮混在一起。而且他本就是个好赌的,每天不玩上几把,心里头都刺挠。现在去他家的大赌坊,一定能找见人。
安排着个确保是没怎么露过脸的人领路,带着虎子和赵善坤两人,直奔了焦恩的赌坊。
焦恩比较豪气,没像王林羽一样,把自家的赌坊藏在了城东,而是开在闹市之中,甚至于离着衙门都不算太远。只不过这赌坊也不是明目张胆,说挑个幡子在匾额底下,写着赌坊二字。
明面上这是个吃饭的馆子,临街的小店面,只有两三个座,只卖油渣饼和高粱米饭小咸菜,生意很是冷清。
虎子他们一行三人进屋以后,小店老板招待的声音半死不活的:“几位吃吃什么呀?没好东西啊,就油渣饼高粱米饭和小咸菜。”
“我要吃龙肝凤髓!”带路的那个小混混一拍胸脯,“你能给我端上来吗?”
“要吃龙肝凤髓,你可得是有钱。”店老板眼睛一亮。
“钱我有,可还不够,我得到里头挣钱去。”领路的伸手一指后厨。
店老板一摊手,笑脸迎人:“几位,看着眼生哎,但来的都是客,请。”
说话间,领路的那个人带着虎子和赵善坤进了门。来到此处一看,这饭馆后面别有洞天。和王林羽的赌坊比起来,这里显得气派了不少,至少是装饰过的,不像王林羽的小赌坊一样四面就是纸糊过的墙。在王林羽的赌场里头耍钱的,多是些看着就知道穷酸的人,好些个还衣不蔽体呢。这间赌场里虽然也有那样的人,但也有不少是衣着华贵的,甚至于有些虎子觉着在哪见过,仔细想想便是明白了,当初乡绅集会的时候,曾是有过一面之会。
仔细想来也有道理,毕竟这个叫焦恩的胆子可是肥,敢把赌场开在城里这么热闹的地方的地段,自然是能吸引来一些不愿意去那乱糟糟的城东的人。
三十来桌左右的规模,各种花样也都齐全,甚至还有从西洋流传过来的玩法,让虎子看着觉得很新鲜。赵善坤更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模样,小声跟虎子说:“师兄,你看那个好玩不?”
虎子都没看赵善坤指的是什么,照着他后脑勺先拍了一巴掌:“丑话我可说在前头,这回带你出来,是师叔让我带着你干活,但凡你要敢赌一把,把你爪子剁下来信吗?”
赵善坤一缩脖子:“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没说要去耍钱,就是看个新鲜。”
“几位爷瞧这眼生,头一回来?”迎面走过来一个小碎催,年纪和赵善坤相仿,脸上扬着笑,打这三个人脸上扫过以后,便是冲着虎子说话,“想玩点什么呢?用不用小的,跟您说说?”
这小碎催估计是赌坊买过来的,专门伺候客人,很善于察言观色。赵善坤年纪太小,说的什么听不清,但是看神情是害怕虎子的,王林羽那边派过来的就是一个领路的,完全是以虎子为主。这么一比对,小碎催就认定了,虎子是哪家的公子哥儿,带着仆人书童,到曾听过的地场来找找乐子。
这样的人,最容易赚下钱来。他从肥羊身上给赌坊多捞一点,那对他自己也是有好处的。
虎子脸皮厚实,装模作样别人看不出来。本来他们就是假装赌客到这儿来的,若是进来便是寻人的架势,那可就太过引人注意了。
“我也没什么想玩儿的,”虎子扫视了一圈,摇晃着脑袋,“你这都有什么呀?跟我讲讲,我看哪个听着有意思我就玩哪个。”
“得嘞!爷您跟我这边走。”小碎催在前引路,“我们这东西齐全,什么牌九、马吊、叶子戏、摇摊都有!这些东西规矩都可简单了,您要是不愿意先出手,看两局,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要是想玩点儿别的,还有猜钟、猜枚,这些玩法也都差不多。您先看看?”
给虎子领路的那个,伸手一指角落里的一张牌桌。虎子顺着看过去,瞧见牌桌儿那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些人。他出言问小碎催:“小倌儿,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怎么聚了好些人?”
小碎催一乐,说:“爷您见笑了,那就是个摇摊,赌骰子的,猜单双大小点数花色样式的玩法,最是常见。围那么多人,只因为我们东家在那儿玩,赌的大了些,才引来人的。”
虎子闻得此言心中一喜,心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敢情王林羽说的是真的,这焦恩当真是泡在赌坊里面的人物。可自己家开的赌馆,自己下场来赌,合适吗?像这样的人物,输了,旁人怕是不敢同他要账,可要是赢,心里应该也是不服气的。
面上不动声色,虎子冲着小碎催一仰头:“带我过去瞧瞧,你也给我讲讲摇摊是怎么个玩法。”
小碎催也是一喜:“好嘞,您瞧着。”
虎子凑到那张摇摊的近前,挤开了旁人,来到了桌前。桌子一头站着个代表庄家的,骰子盅就在他的手里,举起来摇晃一通拍在桌上,向着四边叫唤:“压大压小猜了个单双,是豹子是一二三,买好了松手吧您哪!”
虎子都没用旁人告诉,就这么一扫,就认定了焦恩是谁——坐在庄家对面,在双上压了一小把铜钱儿的那个就是焦恩。不是因为什么气度,更不是因为他衣着华贵——那一身衣裳不如虎子身上的值钱——只因为这人身上,鬼气森森,瞎了虎子一大跳!
虎子心想,怎么可能呢?这是个活人?这么浓重的阴气缠绕,这么阴沉的鬼气散布,这……怕不是早已是个死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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