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外婆,把买给外婆的东西放进她屋里,周安喊外婆一起去二舅家吃西瓜,他买了大西瓜。
外婆还在找茶杯给他倒水,听周安说要去二舅家,她才反应慢一拍地放下水瓶,“哈?去你二舅家?行,那外婆陪你去。”
外婆乐呵呵地领着周安去二舅家,田律当然也跟来,那可是他自己家。
二舅是做泥瓦匠的,现在这个季节,天气很热,所以暂时闲在家里,和他老婆一起正在房间里看电视。
听见虚掩的大门被人推开,周安二舅母赵丽拂开房门处挡蚊子的纱帘,“谁呀?是野狗吗?”
一眼看见周安扶着外婆进门,赵丽一讶,随即满脸笑容,热情跨出房门,“呀,是小安来了呀!本才!田本才!你外甥儿来了,快把电视关了出来!”
一边招呼周安,一边喊房间里的周安二舅,一边还麻利地去八仙桌那里给周安倒开水。
白开水,本地不产茶叶,多数人家还是习惯用白开水招待客人。
“二舅母上午好!这是我给二舅买的一点东西!”
周安一手扶着外婆,一手拎着在村口买的烟酒。
田律在另一边扶着外婆,高嗓门插话:“妈!小安现在真挣钱了,他说这些都是他挣的钱买的。”
“呀?这平平常常的,又不是过年,小安你来就来嘛,还买这么多东西做什么?回去的时候都带回去!你才多大?就算挣了钱,也不能这么随便乱花呀!这孩子!”
赵丽嗔怪地扫周安一眼,责怪的口风与田律之前的责怪如出一辙。
“小安来了?哟,一段时间没见,怎么晒的这么黑了?都发亮了”
此时,周安二舅田本才捧着茶杯,耳朵上别着一支香烟,从房间里出来,看见周安的第一眼,首先就是惊讶周安变黑了。
这倒是事实,这段时间周安风里来、雨里去,每天忙着不停,尤其是前段时间,每天还去河边探螺蛳,原本白皙的皮肤,早就晒的黝黑发亮,再晒晒,就快能跟古天乐媲美。
“二舅下午好!”
周安把外婆扶着坐下,一边把手里的烟酒放上八仙桌,一边跟田本才打招呼。
田本才,眉眼轮廓跟田本业有几分相像,但要更消瘦一点,都说外甥像舅,别说,周安还真和两个舅舅有几分像。
“买什么东西?有钱不会给你爸买点好的吃?”
田本才看见周安带来的烟酒,也是责怪。
周安小时候来外婆这里,多数时候都是跟在田律身后,因此也经常整天的待在他二舅家里,久而久之,二舅和二舅母就对他更加亲近,跟半个儿子没多大区别。
当周安把三千块钱放在八仙桌上,表示还钱的时候。
本来笑吟吟的田本才皱了眉,瞥了眼赵丽,又看向周安,忽然叹口气,“小安!你大舅母前些天跑你家去要债的事,我跟你二舅母都听你大舅说了,唉,这件事怎么说呢!你大舅母的性格你了解,她是我嫂嫂,我这里也不好说什么,但小安你急着还我这里钱做什么?我跟你二舅母又没去你家催着要,你这是跟你二舅我见外啊!
舅舅是什么?古话说天上雷公大、地上娘舅大!你大舅、大舅母那里我不好说,但二舅可从来没把你当外人,你这钱快收起来,拿回家先用着,你爸身体还没好,你家肯定缺钱,二舅这里不急,等你们家什么时候手头宽裕了,再还我!”
二舅母赵丽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呀!小安,你这孩子我和你二舅对你是什么心,你还不清楚吗?你这是来伤我和你二舅的心哪!乖孩子,听话!快把这钱收起来!”
田律在一旁啃着一节嘎嘣脆的嫩藕,笑嘻嘻地看着。
等他爸妈教育完周安,他在一旁对周安耸耸眉,打趣:“怎样?讨骂了吧?挣了钱了不起啊?让你嘚瑟!”
周安本来挺感动的,被表哥这一打趣,顿时哭笑不得。
二舅推回他面前的钱,周安又推回去,眼看二舅瞪眼拉长了脸,他赶紧解释:“二舅、舅母!你们先别生气,我说真的!我最近真的挣了些钱,家里有钱用,我今天过来不仅是还你们家钱,一会儿我还要去濮口桥还大姨家的呢!我钱都带来了。”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周安当下把身上带的另外五千块也拿出来给他们看。
好说歹说,才让二舅他们相信他是真的挣了钱,可以还债了。
这下,轮到二舅他们惊讶了。
夫妻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惊讶的不知该说什么。
倒是周安外婆坐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抬手摸摸周安脑袋,又欣慰又心疼地感叹:“小安真能干,不像你两个表哥,一天到晚正事不干,歧事飞跑你看看,都晒这么黑了”
田律在一旁不干了:“奶奶!我怎么就正事不干,歧事飞跑了?小安在这儿呢,您别老是臭我,我是他表哥,我也要脸的好吧?多少给我留点面子!”
“你要什么脸?就你还要什么脸?狗脸吗?”
田本才没好气地喝斥。
然后和二舅母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询问周安最近到底是怎么挣这么多钱的?
当着这两位的面,周安也不隐瞒,把自己的小生意简单介绍了一下。
结果,听完他的介绍,田本才和赵丽还是惊讶。
田本才:“卖螺蛳和小龙虾这么挣钱吗?”
赵丽:“就是呀!这才多长日子,就挣这么多了?”
眼睛眨了眨,赵丽目光看了眼儿子田律,试探着问周安,“小安你现在忙的过来吗?要是忙不过来,就让野狗去给你帮忙!野狗你知道,中学毕业两年了,让他去外面学手艺,这个学不好,那个不愿学,我跟你二舅都快愁死了,整天就知道在村里搞螃蟹、弄莲藕什么的,你那里要是忙不过来,就让他去帮忙!给不给工钱都行,你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