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安扶着靠在床头,曲艳阳随手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一边帮他掖被角,一边说:“我去给你打点热水擦一下。”
周安嗯了声,此时酒劲上涌,他正好不想动,曲艳阳怎么安排他怎么接受,比如他现在上半身靠在床头,两条腿却还在地上;比如他身上衣服、鞋子一件没脱,曲艳阳就给他盖了被子;比如明明已经盖了被子,他胸口以上和腰部以下却还露在被子外面,被子这种盖法,让他脑中闪过“棉被式裤衩”几个字,因为裤衩也是两头不管,只包中间。
曲艳阳去弄热水了,他靠在床头眯眼养神,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毛巾擦在他脸上,才让他稍微清醒一些,微微睁开眼,看着已经脱去外套,上身一件墨绿色毛衣的曲艳阳在给他擦脸。
随着她的手动,她上身也随之晃动,她弯着腰,贴身的毛衣本来就把她的好身材凸显无遗,此时她上身这么晃来晃去,很快,周安就觉得头昏眼花,他心里清楚正在他眼前晃动的是两个,可她这么晃个不停,他就一会儿看成三个,一会儿又看成四个。
他觉得这样看不礼貌,于是上线上移,看她的脸。
曲艳阳对他微微一笑,“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吧?穿这么多衣服睡觉不舒服。”
“我自己来。”
他撑起上身,费力地脱衣,她顺手帮忙,等上身脱到只剩秋衣,他发现不冷,才注意到房间的空调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了。
“我帮你洗脚!”
她说着,弯腰将脸盆里的热水倒进洗脚盆,然后蹲在床边,给他脱鞋袜。
“麻烦你了……”
周安喘着粗气道谢,目光却不由自主被她蹲下后的身段所吸引,从他这个角度看,蹲下后的曲艳阳身条曲线美得惊心动魄,简直夸张如漫画里的少妇身材。
牛仔裤和紧身毛衣完全勾勒出她美好的身体曲线,这一蹲下,就更不得了了。
看了两眼,他下意识拉了拉被子,把腰下一截也盖起来,然后闭上眼睛不再看。
他怕自己会犯错误。
“你口渴吗?苹果你吃不吃?”
她一边帮他洗脚,一边似乎随口问他。
这时候,周安哪还记得今天是什么平安夜?酒劲上头,脑袋昏沉沉的根本就转不动,什么也没多想,只觉得她这问题问得很贴心,因为酒劲上涌,他此时确实觉得嘴干。
“嗯,给我一个!”
“好!等我帮你把脚洗好。”
……
两分钟后,她帮他把脚擦干。
“我帮你把裤子脱了吧!脱了再睡。”
“我自己来吧……”
他话音未落,她已经揭开他腰间的被子,伸手解他皮带,周安脸色一变,赶紧把被子往回拉,她目光微微一闪,脸颊微红。
“我、我自己来!”
他清醒不少,下身藏在被子里,费力地脱下外裤递出被窝,曲艳阳脸红红地接过,没去看他的脸,将耳边一缕发丝别到耳后,随手将刚接到手里的外裤放到床边的椅子上,就去端地上的脚盆。
“我去倒水。”
她脚步匆匆离去,周安睁了睁眼,表情有点不自然。
刚才她肯定看见了……
片刻后,她拿了只苹果过来递他面前,“苹果拿来了,吃吧!要削皮吗?”
周安接到手里,随口咬了口,没好意思去看她的眼睛,刚才的献丑,他此时还有点尴尬。
偏偏她此时还坐在他床沿上,他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淡淡幽香,这对他来说,绝对是个考验。
女人的滋味,他尝过,而尝过那个滋味的人,很少有人能戒得掉,而他和林娇娇结束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林娇娇刚与他结束那两天,他生理上还不饥渴,所以他能凭理智婉拒曲艳阳的暗示,但现在……此一时、彼一时,曲艳阳单身,貌美、身材好,几已熟透。
而他呢?
同样单身。
再加上上次曲艳阳以为他睡着了,轻轻吻在他唇上的行为,已经让他明白她的心思。
此时此刻,他心里根本找不到守身如玉的理由。
为谁守身呢?
令他还能勉强控制自己的仅有两个理由,一个是她结过婚、离过婚,年龄比他大不少,差不多也有十岁吧?
另一个理由是……太熟了,下不了手。
主要还是后一个理由,所以他低着头默默啃苹果,曲艳阳放在床边的左手微微抬了抬,看向他的眼神有点闪烁,脸颊也红得有点不正常。
“苹果……解渴吗?”
她咬了咬嘴唇,轻声问,那声音柔得周安心尖一颤,下意识微微抬头,与她四目相接。
她此时的眼神被他看见,也看见她轻轻咬着嘴唇,脸红得不像话。
“还、还好。”
他话音未落,就感觉到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左手手背微微一热,目光一落,看见她一只手覆在他左手手背上。
“我……这里也有纯牛奶,你……想不想喝?”
她声音已经轻如微风,但凡周安听力稍微差一点,都可能听不见她这句话。
这真是在考验他的意志力。
他本就憋了一段时间,今晚又喝了酒,此时此刻这房子里又只有他们俩,最重要的是论身材,曲艳阳是他两世为人见过最好的。
颜值也不低,一张狐媚脸,本就很勾人。
这样的夜里,她握着他的手,问他这种问题……
他抿着嘴,看着她覆在他手背上的那只玉手,咽了咽有点发干的嗓子,“是蒙牛的吗?”
“嗯。”
曲艳阳声若蚊呐,脸颊已经红透。
周安:“……”
默然片刻,周安抬起头来,眯眼看了看她,曲艳阳赧然低头,他随手将手里半个苹果放在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擦净手上的苹果汁,什么也没说,抬手按了下床头柜上方的开关。
“啪”
房间吊灯忽然熄灭,跟着响起曲艳阳一声轻呼,然后好像有什么倒到床上,床垫开始不断发出细微的声响。
同时还有点儿什么别的奇怪声音。
初始声音不大,然后声音忽大忽小,再然后,各种奇怪的声音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