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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张树立招供
    远在旁边楼顶的常牧云看到这一幕,身子一顿。

    眼神沉若寒潭,从原本的得意自若,猛然变成了恍然大悟和惊疑——

    那个坐在轮椅上又和常景棣有几分相似的人,就是常景棣!

    常牧云刚才只注意云晚意,没看到别人。

    惊蛰和谷雨,分明是常景棣的心腹侍卫!

    他就说没那么多巧合,两个人长的相似,又都坐着轮椅,还及时出现维护云晚意!

    常牧云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楼下常景棣的那张乔装过的脸。

    没想到今天还有意外之喜,他这位皇叔还真是厉害。

    在重重埋伏下活着从战场回来,明明奄奄一息,愣是一次又一次挺住了。

    不但如此,他竟然还以帝景的身份,成为德善堂的东家,要知道在刚刚过去的瘟症中,德善堂立功不小。

    尤其是捐赠的那批重要的紫衣草,更让德善堂的身份水涨船高,跻身皇商之列!

    为何当初,常景棣这个碍事的绊脚石没死在战场!

    常牧云越想,心头的愤恨和无奈越发明显,还暗带着知道真相后的激动。

    这一刻,他竟是说不清到底什么感觉。

    身边的云柔柔察觉不对,小心翼翼试探道:“是我惹三皇子不高兴了吗?”

    常牧云心下烦躁,看着云柔柔这张刻意妖娆的脸,原有的征服感一扫而光。

    加上楼下云晚意面对危机,不慌不忙稳重求胜的态度,和云柔柔一脸谄媚,故作勾引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常牧云心里已经完全被厌恶占领。

    他毫不留情,一把狠狠推开云柔柔,目不转睛的盯着楼下。

    云柔柔毫无防备,整个人被他推的重重砸在旁边的桌腿上。

    后脑勺

    传来尖锐的疼痛,云柔柔却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来,赶紧起身走到窗前,这才看清楚楼下的情况。

    楼下。

    惊蛰已对云晚意解释,他奉王爷的命前来协助云大小姐和帝公子。

    他手下的张树立除了惊慌没什么反应。

    而被谷雨擒住的男人五大三粗一身横肉,被抓住后还在不断挣扎:“天子脚下,你们这些莽夫要干什么!”

    “刚才是你叫的最欢吧?”谷雨手上用尽,狠狠扭住壮汉的手。

    壮汉痛的脸色发白,声音却不减:“你们德善堂做事卑鄙,欺负人家女子丧夫丧子无依无靠,我看不过去,还说不得公道话?”

    说完,不顾手腕的疼痛,脖子侧向人群,高声喊道:“瞧瞧,这就是德善堂的悍匪做派,说不过就动武,欺负我们弱小百姓!”

    他这一嗓子,再度点燃看热闹人的心,七嘴八舌的指责起来。

    无非还是那些话。

    云晚意和常景棣都没放在心上。

    常景棣冷笑着睨着壮汉,自上而下扫了一眼,问道:“你弱小吗,瞧你这身肉,比要出栏的猪还膘肥体壮吧?”

    帝景还有这么毒舌的时候,云晚意略微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在她眼中,帝景还是帝景,和常景棣不是一个人,虽然有几分相似,帝景从容温和,常景棣冰冷漠然。

    这些话,从常景棣口里出来,好像更合适些。

    瞧着她的视线,常景棣顿了顿,才继续问壮汉:“谁派你来闹事的?”

    他的话不急不缓,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但那双眼如捕猎时的雄鹰,寒芒迸出,看一眼,就足以让人心头发颤。

    壮汉不敢和他对视,慌张的别开眼:“什,

    什么指使,你们德善堂没办法,就要拿我来做筏子吗?”

    “虎口发黄有厚厚的茧子,乃常年握刀剑所致。”常景棣眼睛微眯,扫过壮汉的手,道:“露出来的胳膊孔武有力。”

    “不是镖行就是武行,周围,有人认识他吗?”

    常景棣一问,大家这才后知后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表示不认识壮汉。

    “不认识就对了。”常景棣转动轮椅,嘴角微勾:“他引导了这一出闹事,让你们来德善堂找麻烦。”

    “胡说,胡说!”壮汉高声辩驳:“我,我没闹事,只是热心罢了,你在胡说!”

    常景棣没继续追着壮汉问,示意云晚意可以继续了。

    这种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人,说多了会拉低他的身份!

    壮汉这里不着急,云晚意直接走到张树立跟前。

    张树立在大狱走了一遭,本就心神不宁,被云晚意这么盯着,更吓得深埋脑袋,不敢和她对视。

    “张大夫似乎很怕我?”云晚意声音轻柔,缓缓问道。

    张树立却吓得一个激灵,埋着脑袋闷声道:“我做了错事,自然,自然不敢唐突您。”

    “什么错事?”云晚意拨弄着手腕上的镯子,轻声问道:“你是指背着德善堂卖药材,还是指在药材里做手脚。”

    “是指你害了人性命,亦或者,是做了对不起我的错事?”

    她这种温柔的声音,比厉声质问还要吓人,张树立咽了一口唾沫,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云晚意也不着急,慢吞吞道:“所作这些无非因为银子,张大夫上无父母,又未成家,也无子嗣,要这么多银子做什么?”

    “让我想想,你经常去的那家楼子里,有位

    叫雅棠的姑娘好久没出来接客了,前段时间楼子里的老鸨请了泰和医馆的大夫去。”

    “据说是有孕了,不仅如此,在看诊后雅棠姑娘被神秘人赎身,不知去向。”

    “张大夫有没有可能知晓雅棠姑娘的去处,或者,你猜我知不知道她在哪儿?”

    张树立在苏家的事败露后,云晚意立刻命人去查了他的生平,没想到就查到了这些,还派上了用场!

    张树立浑身一颤,终于抬头,身子却抖的更厉害:“她,她什么都不知道,求你,求你别碰她!”

    “她无辜?”云晚意的眸色陡然变冷,一字一句问道:“那黄家爷孙做错了什么,他们就该为你的私欲枉死?”

    “药材从你这儿出去的,亓芷和生制云荒有什么用,不需要我强调,你若继续嘴硬,我不介意做一回恶人,让雅棠姑娘尝尝这药的滋味!”

    “不,不要!”张树立听到这里,再也经不住,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