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质问,让他有些心虚。
况且,他也没见过亲爹发这么大的火。
他期期艾艾的解释:“我就是胡言乱语,爹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若不是眼前站着的是唯一的儿子,是胡家的继承人,胡刚就直接一个大巴掌给呼上去了。
真是找死!
他将怒气狠狠压制下去道:“老实在屋里待着,等避过这阵风头再回府城,钦差大臣什么都查不到,自然就会回京!”
“是!”胡大少唯唯诺诺的应了一声。
胡刚凝眉瞪向沉默不语的林若幽:“你跟我出来!”
胡大少连忙阻拦:“爹,你不会真把他送给楮墨那只老阴狗吧?他没安好心眼子,难道你没看出来?他趁我睡着让小乞丐去搓背,他这是想行龌龊之事!”
胡刚训斥他一句:“你闭嘴,我不过是问她几句话而已!”
林若幽跟出去,就对上胡刚那双凌厉审视的眼眸。
他冷声道:“楮墨昨晚上对你做过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回答:“他把我脸摁进水里,还不让出来,差点没把我给活活憋死!”
胡刚眯着眼睛沉吟:“看来,他是怀疑你的身份啊,他变成那副样子,真不是你动的手脚?”
林若幽忙不跌摇头:“我没有,我哪里有这样的本事!”
胡刚没再追问,摆摆手让她回去。
胡大少看到她走进来,才松出一口气来。
他皱眉道:“你去给我弄点水,我渴死了!”
林若幽给他倒水,却发现根本就没有热水。
她只得说道:“我去找将军要一些吗?”
他不耐吼出来:“别什么事都去找我爹,这边不是离着河边近吗?你去打一些回来烧啊!”
林若幽应了一声,提着陶罐就快步离开。
她来到河道边上,就看到几名士
兵也正在挑水。
他们正在低声议论:“听说没,昨晚上楮副将带人来河道这边冲凉的时候,被毒蛇咬了,整个下半身不能动弹!”
另外一人就冷笑:“看来,他做的那些烂事,老天都瞧不下去了,不知道祸祸多少军中清秀的小士兵呢!”
旁边的人抬手拍了他一下:“嘘,少胡说八道,楮副将可是王爷最为看重的人,他若是出事,王爷少不得来一趟,咱们这嘴巴都给管紧了,以免祸从口出!”
那人不耐的摆摆手:“知道了,赶紧打水,今天难得改善伙食,据说猎回来好几头野猪呢!”
林若幽心头咯噔一沉,淮南王会来看望楮墨?
那只老阴狗肯定不会放过自己,到时候想逃就难了。
不行,得尽快把这周遭的护防查清楚。
打定主意,她提着陶罐就快步离开。
哪成想,刚走半步,就被几名士兵给堵住了。
其中一人翻着眼睛说道:“别以为我们没发现你刚刚在偷听,瞧着你没穿军服,肯定是潜进来的奸细吧?”
林若幽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是奉了胡大少之命前来取水的!”
那人瞪了她一眼,面上闪过一抹算计。
他冷声说道:“瞧着你像是有把子力气的,既然愿意帮忙给我们提水,我们也不好意思拒绝不是?”
林若幽算是看出来了,这是想要压榨她干活呢。
不过,这正好如了她的愿,她还愁着没办法对他们的水做手脚呢,眼下正是大好的机会。
她连忙应下:“好,我帮你们提水!”
说完,就拎着满满的水桶大步往营帐方向走去。
林若幽原本就会功夫,力气自然也很大。
士兵们看到她走路带风,忍不住惊讶:“瞧她身板瘦弱,干活倒是有劲,看来咱们能轻松几天了!”
“就是,白给干活的,不要白
不要!”几人嘀咕着,连忙去追她的脚步。
林若幽将打来的水倒进缸里,连带着不少白色的粉末也飘散进去,很快就融进水中,再无半点痕迹。
她勾了勾唇角,转身就快步离开。
回到茅草屋的时候,胡大少都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他不满呵斥:“不就是让你打个水吗?你怎的这般墨迹?是不是又去偷懒了?”
她无辜争辩:“我没有,是在打水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士兵,他们非要逼着我帮忙!”
胡大少恨的牙根痒痒,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冷哼一声,没再开口。
林若幽给他煮了水,并简单的做了些饭菜。
他吃饱喝足之后,就昏沉的眼皮都要抬不起来。
他也顾不得什么,躺回榻上倒头就睡。
林若幽抬眸看向军营的方向,眼底闪过一抹讥诮。
此时淮南府,留在别院的悠儿面色有些苍白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