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被打破了,之前的讯息终于传回了各宗。收到消息的宗门立刻派出了人手赶赴哭鬼城。
他们来得很快,而且打头的正是衡天宗的三长老。
三长老领着人一进来就瞧见了城门口模样狼狈的逢阳等人,他随手指派了几个随行弟子,吩咐他们留下来照顾受伤的人,而后又简单跟逢阳问清楚了现在的情况。
在得知惹出这次大乱子的恶人,正在城中央后,便立刻带着剩下的人冲了过去。
只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别说什么罪魁祸首了,就连先前闹得正凶的阴气和煞气也都完全消失赶紧了。
一切的痕迹都被谢争流悄悄抹去,留下的只有千行刀那只黑漆漆的储物袋——这是谢争流刻意不让魔魂们吞噬的。
各宗派来的人迅速参与到了哭鬼城的救援中来,先前大部分的人都被千行刀抽走了魂魄,无论是凡人和还是修士都受到了不小的损伤。这时候就需要仙门带来的灵药为其补益身体,好让这些无辜人可以早些恢复过来。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可怜的魂魄在仙门弟子不知轻重下手时被打散了,这些人彻底活不过来了,若是早些找来几位佛修,或许还能将那些被打散的魂魄重聚,送对方再入轮回。
至于城中被破坏的建筑,尤其是中央广场上那尊倒塌的雕像,这些要不要重新修建,又要怎么修建。众人一致将其交给了现任城主周钰来决定,就看他往后要怎么做了。
其余的修士们经历了一场大战,也是消耗不少,都被各家长老催促着回去休息了。
元昊是一群人中受伤最重的,要不是三长老赶来的及时,帮他祛除了身上的魔气,恐怕他就要失去这个近乎完美的大弟子了。
除了大徒弟,三长老也没忘了关心一下初次出来执行重任,就被迫卷进麻烦事里的小徒弟和他的两个伙伴。
等瞧见这三个孩子都精神奕奕,一点儿没有受伤的迹象时,三长老的才总算松了口气。
他看向谢争流,从来严肃的脸上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我来之前你师父叮嘱过我,一定要保证你没事才行。如今见你们都安然无恙,我也算是放心了。”
三长老还记得自己带人前来救援时,孟扶危挡在他面前说的那些话。
这个已经在衡天宗静悄悄生活了几百年的男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显露出从前的锋芒,以一种叫人不能抗拒的姿态对他道:“老小子,我可告诉你,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闯进城里救下我徒弟。我可就那一个徒弟了,若是她出了事了,我就拿着刀从哭鬼城的裂缝里钻进去,和魔域同归于尽!”
三长老当时没有说话,但他看得出来,孟扶危的表情分明再认真不过了。
想到这里,三长老也不由地有些稀奇:“也不知道你这孩子到底哪里那么特殊,竟让你师父肯为了你去和魔族拼命。”
听着他的感慨,谢争流忽地身体一僵。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先前笑嘻嘻的模样,嘴上随便应答了几句,就被三长老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其实别说三长老了,就连谢争流自己都不明白为何孟扶危会选中自己。
她从前在魔域的最底层挣扎了太久,养成了做任何选择都要有利可图的性子。
但在衡天宗里和孟扶危、庄有乾等人待的久了,她那种隐藏得很深的偏激似乎在被慢慢软化。
这些年谢争流和孟扶危接触得多了,其实她也感受得到对方是个非常看中师徒关系的人。
凡人们总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她觉得孟扶危就是彻底践行这个说法的人。在她拜对方为师的那天起,他就彻彻底底将谢争流当做了自己的孩子。
“所以,我前那前几位‘师兄’背叛他的时候,他是什么感觉啊?”谢争流忍不住呢喃道。
从前她不太在意孟扶危的过去,如今倒是有兴趣想了解一下那几位师兄如今的去向了。
若有朝一日她能和那几人在外面遇上,若是不对他们做些什么,还真对不起自己这个前魔主的身份呢。
谢争流默默谋算着,没注意到身旁两个傻子在瞧见她阴冷表情的瞬间,就悄悄往旁边躲了躲。
“啧,这表情简直比当初得知十长老算计咱们的时候还难看,你说到底是谁又惹到她了?”庄有乾揽着越铭仇的肩膀小声询问。
越铭仇却道:“反正是谁也不是我们,只要不是咱们倒霉,那随她开心不就好了?
庄有乾拍了拍小伙伴的胸膛:“有道理,看她以后收拾谁,咱们给她递刀就是了。”
说完,庄有乾还十分认可地给自己点了点头。
哭鬼城的修复和善后,在大批仙门弟子前来援助、以及周钰的妥善安排下,有条不紊地开展着,终于闲下来的众人也重新提起了另一面小旗的事。
谢争流三人被再次叫到了三长老面前,迎着两宗三门的人开口解释:“当时是有个穿着黑袍的人将我掳走,然后夺走了我怀里的赤旗。我刚想反抗,但对方的实力太强,我根本没能动手就被那人打晕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头顶覆盖了浓浓的黑雾,而后就是黑雾消散,结界破碎……”
她一边说着,还将自己被抢走旗子时的伤痕亮了出来,她身上的伤并不重,看起来很快就能愈合了,但上面明显还残存着煞气和阴气。
三长老等人将她身上的伤仔细检查了一遍,检查的主要还是其他几个宗门的人,三长老也就是随便瞧了一眼。
等所有人都看过后,山长老才道:“诸位这下得到答案了,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这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谢争流暗暗将在座人的表情收入眼底。那位万法宗的长老脸色明显是最不好看的。
他们都从自家弟子那里得知了千行刀手中旗子的妙用,本来还想将这魔族至宝收入囊中。却不料这么好的东西,竟然早早就被抢走了。
这些人没有怀疑谢争流的话,且不说她一个才筑基期的小修士敢不敢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