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景衍错愕地怔住,回过身,望着摊开的手心里,风浅浅刚放进去的那个喷射战士。
红蓝色的铠甲,咧嘴的笑容,夸张的马步……
“很丑。”
“这么幼稚的东西,我不要。”
“拿着吧!别客气了,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你刚才好像还挺喜欢它的。”
风浅浅可是看在眼里。
这个男人捣鼓起这个小玩具,露出了少有的兴奋的光芒,就好像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
律景衍:“……”
“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不需要一直刻苦的学习了!这个送给你,玩不玩的,放着也好!认识这么久,我也没有给你送过什么东西,你别嫌弃就好!”
“不会。”
律景衍眼底泛起异常的柔光,默默握紧了这个小玩具,放进口袋里。
他不会嫌弃的。
“哈哈,那就好,我们继续找线索吧!”
接下来要攻克的地方,是厨房和卫生间。
依旧是一无所获。
“好累啊!”
风浅浅躺倒在地板上,望着天花板,“父亲到底把线索放在哪里了?我真的想不到!”
“你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对你和你的父亲而言,都是特别特殊的。”律景衍淡漠地声音响起。
风浅浅闻言,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
“好像有!我们去庭院!”
风浅浅一把抓住律景衍的手,抓得紧紧的,朝庭院奔去。
律景衍低下头,望着两人手交握的地方,漆黑深邃的幽眸微动。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握他的手,握那么紧……
为什么?
他的心跳会忽然加快,剧烈起伏着,在黑暗中不停地发出回响,想克制也克制不住……
跟随着她跑到庭院。
律景衍默默地望着站在梨花树下的风浅浅,她仰起脸,月光洒在她漂亮动人的小脸上……
那一刻,心脏又像被击中一样,狠狠地跳动起来。
这……是心动的感觉吗?
“好香啊……
我早该想到的!
幸好你提醒了我,这棵梨花树,是我父亲和我一起种下的,他告诉我,这棵树的名字叫思念……它和别的梨花树不一样!是父亲专门从国外带回来的!寻常梨花树,会在春天开花,可它不一样,它是冬季才会盛放,绽放属于它的那份美!律爷,你快看,是不是很美!”
风浅浅一说,律景衍才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向这棵梨花树。
这树果然和寻常的树不一样,它长得十分高大,枝叶繁茂,白洁的花瓣点缀在枝头。
风一吹,簌簌而下,旋转着飘下,将地面都铺满了。
律景衍站在梨花树下,长身玉立,身姿斐然。
风浅浅瞧着他,不由看呆了。
这画面,真是太养眼了……
这男人气质出众,梨花树又极美,伴着月色,直教人沉迷……
“发什么呆?”
花瓣落在她脸上都不自知。
律景衍淡淡转眸,眼神清淡疏离,伸出手。
风浅浅一下惊醒,看着快到脸颊边上的手,下意识躲避。
“别动。”
律景衍冷冷道,说完,骨节分明的手,从她的脸上,揭下一片纯白的梨花瓣。
薄薄的梨花,被他夹在指尖。
律景衍凝视了一瞬,忽然,将它放进了唇里。
风浅浅惊讶,看着他的举动,霎时脸颊飞红,心头狂跳。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花是能吃的。”
“啊?”
“古时候的美人,都是以花为食,制成凝露冻膏,喝清晨的露水……”
“吃都吃不饱,有什么好处?”风浅浅困惑眨眼。
律景衍:“……”
这女人是对浪漫过敏吗?
“你是猪。一天到晚想着吃。美人食花,遍体生香,没听过?”
“好吧,那好吃吗?”
“甜的。”律景衍顿了下,淡淡回答。
“真的假的?你别骗我,我也要尝尝!”
说完,风浅浅蹲下,在地上寻找花瓣。
“别捡那些,脏了。尝尝这片。”律景衍从她头发上摘下一朵,优雅地递给她。
风浅浅好奇地想要接过。
律景衍收回手。
“捏来捏去的,待会不好吃了。”
“那我来吃!”
风浅浅说完,凑过头去,张口一下吃进了嘴巴里。
律景衍微微一怔,手指被她不小心含住,那种柔软湿润的触感,还残留着,呼吸不由紊乱。
“味道怎么样?”
“嗯……”风浅浅眯眼,咀嚼了几口,若有所思,最后皱紧眉头。
“啊呸呸!一点也不好吃!是苦的,被你骗了!”
望着女孩有趣的样子,律景衍眼里含笑,唇角也不自然上扬。
这个笨女人,真好忽悠。
看着她准备张口,将花瓣吐掉,律景衍蓦地伸出手,大手掌控她的后脑勺。
一下将她带过来。
低头。
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
风浅浅呜咽一声,惊讶地睁大眼睛,揪紧他的西装衬衫。
花汁的青涩味道,交融……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风浅浅都快呼吸不过来了,律景衍才嗜足地放开她,美名其曰:“别浪费。”
“这都是你父亲亲手种下的。”
“你、你还敢说!”
风浅浅被他一番折腾,脸颊涨红,呼吸剧烈起伏着,差点忘记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
只见律景衍平静地望着她片刻,蓦地轻笑,望向天空,深呼吸:“你说得对,梨花真的很香啊……”
“……少说些没用的屁话了!”
风浅浅气呼呼地,跑到工具库,找到两把小铲子,丢给他一把。
“给我挖!”
“白占我便宜,必须给我挖一晚上赔偿!不然说不过去!”
“嗯,我明天白天还接着挖,所以,是不是让我再亲一回?乖,这回换你主动点。”
“律景衍!信不信我一棒槌……”
风浅浅快被这个不正经的男人气晕了,“给我好好挖,不要乱打岔!”
月色下。
两人拿着小铲子,努力地在漆黑的后院里挖啊挖。
“到底树下有没有东西,怎么挖了这么久还没挖到!”
“累了就去边上歇会,”律景衍淡淡松开领带,脱下西装丢到一旁,“这种苦力活,就交给男人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