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已经伸手来接,想把瓶子拿回去了。
我却手腕一转,又将尸油瓶抓在手里,仔细感受这瓶子里究竟藏了什么奥秘。
“姐?”白维惊讶的看着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主动攥着这瓶子,上赶着沾染瓶内阴气。
虽然被这种级别的阴气附着,并没有太严重的后果。
但手腕受凉也会疼啊,谁好好的,愿意给自己找点罪受呢?
我示意他先安抚一下等着把瓶子收回去的司机,自己则认真感受瓶内的气息变化。
这一窥探,我顿时发现,在瓶内阴气浓郁的尸油四周,还裹着一层属性纯阳的气息。
刚刚我手腕凉意被拔除的暖意,就是出自于此。
我不禁恍然,这司机师傅半夜出车,看到了鬼却没有受鬼物的影响,生病或者横死,不只是因为他不信鬼神,没有被吓破胆,更不是他点正,遇到的都是修为低下的鬼。
而是因为这团纯阳之气!
有了这团纯阳之气的庇护,鬼触碰精油瓶,想获取里面的尸油,就会被灼伤。
鬼自然就会逃走,不敢再对其随意出手了。
这司机家里有高人!
至少这蕴含纯阳之气的东西就不好弄到,如果不是家里人术法精通,必然也是家人花重金,找高人求来的这东西。
我指尖在瓶子上摩挲,很快,在触碰
到瓶子口部的木塞时,一股热灼的痛感,带着丝丝电流,从我指尖钻来!
找到了!是这塞子!
小小的精油瓶,除了玻璃瓶身平平无奇外,里面装了阴性的尸油,顶口却用的阳气十足的木塞封口。
如果我辨认无误的话,这木塞的制作材料,就是符箓大全里所写的雷击木!
雷击木顾名思义,就是指天雷击中的树木,树木经历雷劈火烧之后,自身就会蕴含极强的雷电阳性,对阴阳二气敏感的人,触碰能感觉到雷击之感!
大白话说就是会挨电。
雷击木是绘制阳性符箓的极佳材料,因为其本身属性的关系,用它制作的阳性符箓,时效长,功效强。
《符箓大全》中就有记载,唐代天师叶法善曾用雷击映枫木刻制《五雷克鬼咒》,赠予武皇,用于铲除宫中猫祟作乱,效果奇佳。
武皇对此十分满意,后将《五雷克鬼咒》悬挂于东都洛阳,武皇寝宫中,陪伴武皇直至晚年,此后符箓一度失传,直至建国后,由一名农民将此符捐赠给国家,《五雷克鬼咒》才得以重见天日。
相关人士发现,时隔一千三百余年,由雷击映枫木绘制的阳性符箓,依然功效十足,有很强的镇邪作用。
于是建议将此符镶嵌于今故宫太和殿大梁之中,用于镇
压宫中亡灵。
此符也是目前具有文献记载的最强符箓,以其功效强悍,时效超越一千三百年,位列‘传世十大名符箓’ 之首。
由此也可见,雷击木的珍贵之处。
《符箓大全》里还记载了另一件关于雷击木的事情。
由于现代的科学发展,人们已经能通过给木料过高压电等方式,制作出人工雷击木的材料。
这让自古以来属于稀缺资源的雷击木变得更加亲民,价格也拉低了不少。
但人工雷击木的质量跟天然形成的雷击木还是有天差地别的差异,制作常规使用的阳符还可以,但想制作功效在三年以上的‘长效阳符’,则能量不够,因此天然形成的雷击木,在术法市场中依然价格高昂。
且根据雷击木原本的木料属性不同,期中的稀缺性和价格也天差地别,便宜的如雷击槐木,一块巴掌大的能卖到三千左右,但同样面积的雷击映枫木,价格则在两百万起步。
从这瓶盖传递给我的电击感,我认为这应该属于天然雷击木的范畴。
我掏出手机,一边用识图软件扫描瓶盖木料的花纹,一边问司机:“大叔,您这瓶子里的精油,是不是替换过?以前您妻子装的应该不是这个精油吧?”
司机本来就因为我说了对这精油过敏,却迟迟
不肯交还给他,显得有些疑惑,听见我这么问,他脸上的惊诧之色便更加明显,说:“你连这都能闻出来?”
我心中了然,面上却故作高深的笑着,说:“是,您这瓶子里残留着两种截然相反的精油气味,现在装的,应该是由十分廉价的原材料提取,闻久了容易过敏,对大脑有害,就比如我刚刚提到的至幻作用,但以前装的精油,确实很好的东西,随身佩戴对身体有延年益寿的功能,明显是精心挑选过的。”
“如果是同一个人所为,那她对精油的属性很了解,应该不会送给您前后相差这么大的精油溶液,所以我多嘴问一句,您瓶子里现在装的精油,是谁给您的?”
“咔吱!”
司机闻言大惊,竟是突然踩了刹车。
他一副见鬼了的表情,透过后视镜看着我说:“小姑娘,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这瓶子里用来熏味儿的小东西,竟然能害我?!”
我淡然一笑:“害不害的,您心里不是已经有数了吗?”
“你不愿意说也没关系,就当我多管闲事,正好,我们也该下车了。”
我说着,拉开车门就要走。
此时他停车的位置,其实离我们住的酒店只隔了一条街的距离。
司机却慌了神。
他也不管马路中间不能停车的交通规则
了,直接从驾驶席上冲下来,拦住我说:“不是,妹子,我跟你说,你等我一下啊,我去找个位置把车停下,咱们就在……”
他目光环视,随便找了一家奶茶店,指着那说:“咱们在那碰头行不行?我停下车立即来找你们,不会耽误你们多久的。”
说着,竟是连打车钱也不要了,开上车就往最近的停车位里钻。
白维对这个司机的感官不太好,见状皱着眉头问我:“姐,咱们刚拿了学生档案,回去找资料还来不及呢,管他干嘛啊,多管闲事要吃大亏的晓得不!”
我勾唇一笑,手指在他脑门上戳了一下:“笨蛋,你刚才不也听见了吗,他儿子知道神兴小学的内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