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我说完,卫渊跟卫峦两个狐族的男生都盯着我看,眼神异样。
我不明所以:“怎么,我说的有问题吗?这位卫峦弟弟刚才不是也说了,那女人很记仇……”
卫峦奇奇怪怪的瞅着我笑了一下,道:“漂亮姐姐,你身上有我们首领大人的气味,一定跟他也是老朋友了,竟然不知道,我们狐族更记仇吗?”
我一愣:对啊,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因为小时候被一个女人欺负过,直接开始憎恨全人类,看所有两腿站立的物种不顺眼。
他们狐族,能为了几百年前被猫族偷肉的事情,直接留下过年打猫的传统,还不够记仇?
主要是跟卫渊在一起久了之后,发现他虽然总是给人一种很凶的感觉,实际上他却是心思单纯,很多时候甚至很可爱的狐狸,尤其跟白维斗嘴的时候,俩人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这种温馨可爱的画面看多了,慢慢就忘了狐族首领其实是个凶兽,他曾经也是一言不合就掏人心肝的存在,也是被激怒之后,丝毫不顾及后果,只管自己杀个爽快的煞星。
我干咳一声,道:“那你的意思是什么?咱们明天一早把人约出来,跟她单挑?”
“单挑干什么?咱们人数多,当然
是跟她车轮战啊。”白维道。
他恶心虫子,因此对半路被偷袭这件事恨的牙痒痒,根本不想跟那背后阴人的蛊师谈和解。
卫峦一听白维的意见,眼睛顿时一亮,欣赏的看向白维:“这位小老弟真不讲武德,不过我喜欢,车轮战好。”
他说话的功夫,叶京褚忽然有些突兀地说:“恐怕不用等到明天早上,她已经过来了。”
卫渊挑眉:“不可能,这四周都被我圈过了,谁要是靠近,我第一个知道……”
但他话没说完,声音忽然一顿。
只见卫峦掌心里的鸡蛋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变黑。
前面说过,蛋壳滚在眼皮上,变成红色就意味着解蛊成功,变成黑褐色就意味着蛊虫转移到其他人身上,需要用医用酒精冲洗身体,还要滴氧氟沙星滴眼液洗眼睛。
此刻看到蛋壳变黑,我们所有人都面色一凝,糟了!还真给转移了!
好在酒精和氧氟沙星我们寻找鸡蛋的时候就顺路买齐了,眼下只需要在第一时间冲洗身体和眼睛,然后继续用生鸡蛋滚眼皮就行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那东西毕竟是虫子,而眼睛又是每个人最脆弱敏感的部位,一想到眼睛里进虫子,我心里还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叶京褚沉声道:“大家都闭眼!同时将阳气覆盖于眼皮之上!”
我闻言心头一颤,蛊虫大多喜阴喜腥,只要眼皮上覆盖了阳气,它就会觉得温度太高,不往上凑,从而避免被虫子上身。
可我心里也明白,蛊虫要转移,无非是往屋子里的人身上转移。
眼下屋里只有我们几个,连新认识的卫峦都是卫渊家的人,根本没外人。
此刻护住自己,也不过是把被虫子上身的风险转移给别人……它一定会挑阳气最弱的家伙上身。
以卫渊和叶京褚的修为自不必说,他们灵气鼎盛,且可以随意将灵气转化为阴阳二气,也就是说,他们的灵气有多少,就可以往眼皮上覆盖多少阳气。
而卫峦本身就是来帮我们的,让他中蛊不合适,何况以他能胖揍蛊师的实力,他应该也中不了蛊。
在场的除了我,阳气最弱的除了白维还能是谁?!
何况他还是阴差,本身就阴盛阳衰。
我咬了咬牙,心头发沉,白维可是我最疼爱的弟弟,他那么好,那么可爱,如果哪天病了,需要我捐献骨髓,甚至捐肾,我都不会犹豫一下。
如果我跟白维之间一定要有一个人中蛊,那就……对不起了老弟!
姐这次帮不了你了
姐是真的怂!
几乎在我犹豫不决,思绪在‘舍己为弟’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想法中徘徊时,我的身体已经替我做出了选择。
对虫子的恐惧,令我本能的将灵气转化为阳气,覆盖在眼皮之上。
闭眼前的一瞬间,我刚好看到白维努力的转化阳气,往眼皮上糊。
然而他当阴差太久了,身上所有的灵气都常年维持在阴气的属性下,转化阳气的操作对他来说十分陌生。
他又急又怕,一张小脸急的煞白,都快哭了。
显然他没意识到这场躲避蛊虫的比赛,真正的参赛者只有我们两个。
我心头一紧,刚刚覆盖在眼皮上的阳气忽然就抖了抖。
孩子是真怕了,而且他当阴差说到底是为了保护我,现在怎么能仗着自己阳气比他强,就欺负他呢?
这般想着,我睁开眼睛,覆盖在眼皮上的阳气也顷刻间转化成纯郁的阴气。
霎时间,在我完成转化的一瞬间,一团密密麻麻的白色影子,朝我眼睛里飞过来!
我强迫自己不要本能的闭眼,任由蛊虫往我的眼睛里钻。
我安慰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小虫子吗,又瞎不了,也不会死人,充其量就是恶心点,都能治好……
然而就在我不
停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时候,白维忽然“啊”的惨叫一声,猛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一屁股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我中蛊了!我看见一团白虫子,飞到我眼睛里,现在又疼又痒的……”
他双眼通红,控制不住的流眼泪。
我顿时凑过去,问叶京褚和卫峦:“什么情况?蛊虫不是喜阴喜腥吗?为什么蛊虫没有来找我,反而还是去了他那?!”
刚刚我覆盖阴气的动作被叶京褚感知到了,他在我操作的瞬间,睁开眼睛想阻止我,此刻自然能明白我为什么有此一问。
他眉头紧锁:“按理说,蛊虫没收到蛊师指令的情况下,会遵循本能寻找寄主,白维中招,说明她已经来了。”
他看向窗外,酒店大门口的位置。
然而卫峦却忽然看向我,说:“不对,我跟那女的也打过几次交道了,她虽然睚眦必报,但很少下山,而且有我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