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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7章 那一天,月亮很圆
    气氛陷入无比的安静。

    我的记忆里再次浮现出一把掐小小的身影。

    我刚捡到它的时候,它满身是血,奄奄一息的躺在垃圾堆旁边,软软的肚皮上全是细长的伤口,后背上的皮毛被薅掉一多半,森白的肋骨,几乎要从薄薄的皮肤下直接戳出来。

    要不是它的肚子还残存微微的起伏,简直跟死了没区别。

    我路过觉得它实在可怜,就用衣服包起来送去宠物医院。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它伤的这么重,八成是救不活了。

    如果真的没救了,我就用零花钱给它买一针麻醉剂,结束它的痛苦。

    令我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抱着一把掐进入宠物医院大门时,原本里面安静的动物们忽然齐齐躁动起来。

    它们或是发了疯的撞击笼子,想要逃跑,或是瑟瑟发抖的蜷缩在角落里,不敢吱声。

    好几只寄养在宠物医院的狗狗都直接吓尿,瘫软在笼子里。

    而动物们暴躁的惨叫声,也换回了一把掐的短暂神志。

    它睁开脏兮兮的眼睛,艰难的朝着离它最近的笼子挪蹭。

    时至今日我还记得当时的场景。

    那只距离一把掐最近的狗,吓得发出尖锐如杀猪般

    的惨叫,拼命往地缝里钻,后来更是白眼一翻,直接吓得心肌梗塞,被院长推进了抢救室里才捡回一条命。

    当时我以为一把掐朝狗笼子挪蹭的行为,是求生欲的表现,是想吃喝笼子里的水和食物。

    也正是因为这个凑近笼子的动作,让我觉得它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于是麻醉剂换成了外科手术,各种消炎药和营养剂源源不断的注射进一把掐小小的身体里。

    一把掐也足够顽强,最终活了下来。

    它的愈合能力堪称奇迹,整个宠物医院的医生护士都对它赞不绝口。

    唯独医院里的动物们日夜哀嚎。

    连带着我的零花钱也在哀嚎。

    在耗尽我所有‘家财’,又逼迫小白维贡献一半零花钱之后,一把掐终于赏识痊愈,得以出院。

    但它的脾气却很臭,动不动就对人龇牙,不让人靠近它一米范围。

    对吃的也很挑拣,普通的狗粮狗罐头一口不动,必须吃水煮的鲜鸡肉才行。

    按照我家当时的生活条件,鲜鸡肉别说是拿去喂狗了,就是人一星期都吃不了两顿。

    不过也是一把掐命好,当时我刚刚过继给二叔二婶,也就是我现在的爸妈,他们

    生怕委屈了我,对我客气中带着过度的宠溺,几乎对我有求必应。

    是以一把掐在我家过上了顿顿有肉的生活。

    渐渐的,凶悍的小奶狗放下了警惕,变得越来越亲人,不光能随便抱着跟我玩耍了,更每天护送我上下学,犹如一个忠诚的守卫。

    直到那一天,我心血来潮,给一把掐炖了一锅鸡。

    再回家的时候,一把掐没来接我。

    我当时就已经感觉不妙,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家,看到的,是一把掐已经凉透的小身体。

    它那么小,蜷缩在爷爷给它准备的木箱子里,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爷爷说,它吃了一整盆的鸡,是撑死的。

    爷爷说,撑死总比饿死好,小狗子也算死得其所,如愿以偿了。

    爷爷还说……

    那天下午,爷爷说了很多的话。

    时隔多年,细节我早就记不清了,就记得那一天我悲痛不已,在我短暂的人生中,那是第二次体会到什么叫痛彻心扉,体会到什么叫无助和绝望。

    后来,爷爷带着我亲自把一把掐安葬在公园小河旁。

    我还记得,那一天,是满月,月光很亮。

    “那个,你哭什么?”熊柏霖忽然出声,打断我

    的思绪。

    他有些窘迫的看着我,见我泪水不停的流,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也不说话,两颗熊眼转了转,恍然大悟:“你该不会是瞧上我老熊了吧?!所以你才救我出来,想跟我一块过,不料我却已经有老婆了?于是你悲伤难耐,才哭泣的?”

    说着,它嘿嘿一笑,一只大手直接朝我肩膀搂过来:“嗐!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儿呢!不过是一个老婆而已,我们熊族不讲你们那套一夫一妻制,只要你想,老熊我可以收了你,只要你以后好好伺候我就……哎呦!”

    不等他把话说完,我已经边哭边双手掐诀,捏出一道至纯的阳气法诀,朝他扔过去。

    霎时间,一道莹白的阳气符咒便凌空劈在他身上,炸出一道白色电火花。

    此时正处于白天中午,阳气最盛的时候,这一道阳符威力极大,几乎在接触熊魂的瞬间,他便已经惨叫一声飞了出去,后重重摔在地上,哼唧哼唧的在地上挺尸。

    刚刚那一击,竟是连皮糙肉厚的黑熊都有些顶不住。

    他惨叫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歪头看向我:“我不过是有老婆了而已,你不想跟别人共侍一夫,想坚

    持你们的一夫一妻制,可以跟熊爷我商量啊,动不动就打熊算什么事儿……现在好了,你已经丧失成为我妻子的资格,本来就不如姽婳身材好,性格还这么暴……别打了!我不嫌弃你了还不行?我娶你!”

    “啪!”

    又是一道阳符重重砸在他身上,在熊柏霖魂魄上炸开了花。

    这次,熊柏霖的兽魂晃了晃,两张阳符下来,竟是连强悍的他兽魂都变淡了几分。

    我这才消了气,将脸上的泪痕彻底擦干后,没好气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

    “我只是提起你老婆,想起一段旧事,才掉了两滴泪,你哪只熊眼看见姑奶奶我想嫁你了?你也配?”

    “我不配?!”

    熊柏霖惊的两眼瞪圆,仿佛听到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一样。

    “我连我老婆都配不的上,这天下还有什么女人是我不配的?你……”

    “你老婆是不是叫姽婳!”

    我懒得再跟熊柏霖废话,强行打断他。

    他神情一怔,一张布满刀疤的脸上充满惊讶和不可思议。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管,我的疑问已经有了答案。”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卫渊就是一把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