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彩凤的表态宣言是孙玉英回家告诉余穗的。
孙玉英原话是:“哎哟,张彩凤还说,会带我们好好干,让大家到年底都有大分红,都有肉吃,我看她是得意忘形了,今年下了这么一场大雨,地里现在还湿得下不了脚,麦子倒伏一大半,棉花都烂了,冬小麦也播不了,晚稻都是虫,就这种年景还吃肉呢,吃个屁啊!”
余穗不想吃屁。
也不能让张彩凤吃屁。
这次她能被挖出来,除了感谢夏凛生,张彩凤也是出了大力的人。
所以她现在就要想出搞社办厂的主业来。
这个主业之前和张彩凤商量过,有两个方案。
一种是做吃食,这年头食品安全监督并不严格,只要做出一些易于保存的食物,销量是一定有的。
一种是做手编类的生活用具,比如篾席,竹篮,藤椅子。这种东西需要的手工多,生产队的剩余劳动力就能得到妥善安置,要是能把运输问题解决好,利润也是比较高的。
而现在,她先要做出适合这个年代的吃食来给张彩凤示范。
余穗把床底下的一个大筛子搬出来。
前几天泡下去的小麦已经发芽有三四公分了。
真好,人需要休息,这些东西不需要,这个长度就是她用来做麦芽糖的长度了。
当然,她只是把这些东西拿来当障眼法罢了,她真正要用的麦芽糖,可以直接从置换空间买,不然太麻烦了。
余穗把大筛子又塞回床下,闪身进空间买了些麦芽糖和花生仁,开始在灶间摆开阵仗做花生糖。
土灶不容易掌控火候,使得熬制的第一锅糖有点焦糊味外,别的几锅都非常好。
余穗把糖和花生碎压实在各种容器里,冷却,切件。
嗯,除了因为没有特定的模具,形状不够标准之外,非常不错。
正好的,社员们放工了。
孙玉英和人说笑着进了家门,余穗捻着一块花生碎就迎了上去:“娘,张嘴,吃糖。”
“什么东西……嗯……甜……好吃,哎哟,真好吃,这什么东西啊?”孙玉英眼睛大亮,把嘴巴里的半块花生糖拿出来左看右看。
余穗:“夏凛生从外地带回来的花生糖,听说两块钱一斤呢,好吃吗?”
“好吃,真好吃,怪道要两块钱一斤呢!”
“娘,要是咱们县城有卖,你会买给我吃吗?”
孙玉英把重新塞回嘴里的半块花生糖又拿出来:“努,要不这半块还给你吧?吃了你一块糖,你就要我买一斤?你个死丫头又来薅你老娘,去找夏凛生给你买去,那个男人啊,只要你开口,我看心都能挖给你的。”
“哈哈哈!”余穗笑得甜蜜,现在的夏凛生,真的是这样,那就不诳亲娘了:
“娘你别小气了,逗你呢!这个糖其实是我做的,不是你说的,‘送日子’的东西,你帮夏凛生准备吗?省得他还要去公社买糖买糕什么的,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就把糖给做好了,这个糖行不行?”
“你做的?”
孙玉英万分不信。
但是余穗拉着她看灶上的残局,孙玉英信了,还追着余穗要敲头:
“你做好了也不洗洗,你看你把灶头糟践的,哎哟,你肯定没煮午饭是不是?你个死丫头天天的不干正事!”
余穗心说我洗了,你不就不信东西都是我做的吗?
她一边躲一边辩解:“我怎么不干正事啦?我知道的,你收了夏凛生二十块钱呢,我现在不用你拿出钱来买糖,你就净赚了糖钱,你还打我,嘤嘤嘤,我告诉夏凛生!”
孙玉英当即停下手:“咦,也对啊,这样我们就不用买糖了!哎哟真是太好了!就是这个糖没有包装,可怎么给人分呢?”
“那有什么难,下午我熬点糯米,做成糯米纸先包一层,再拿红纸包一层,保管好看又好拿。”
“哎哟,哎哟,我女儿怎么这么聪明的,哎哟,哎哟,这么聪明的女儿,我都不舍得嫁出去了。”
孙玉英眉开眼笑,抱住女儿满身揉。
余穗一边嫌弃地推开她手,一边鼓动她:“娘,你要是让人给我砌个砖炉子,明天我把糕都自己做了,这样更省钱,要不要?”
“啊?糕?那种送人的饭茨糕你也能做出来?”
“能,我之前看一本书上教的,没什么难,就是要一个砖炉子烘,只要注意着火候,肯定能做出来的。”
“你……你真的是我女儿吗?让我看看!”孙玉英扳住余穗的脸。
这么一说,惊得余穗都不敢动了。
呀呀呀,这才表现了一点点,便宜娘就看出不对来啦?
但是,孙玉英把她的脸一顿揉搓,开心地笑:
“真是我宝贝女儿!长得好看还聪明,便宜夏凛生了!那就这么定了,砌个炉子的话……让余老猫那边匀一个匠人来做,他家重新造房呢,肯定愿意帮我们一下的,你是不知道啊,今天我们出工,人人都夸我,不不,夸你,夸你嫁了个好男人,那天帮忙挖你出来的,夏凛生统统给了五斤肉一瓶酒,好家伙,这可都是大礼,把那些个没来帮忙的羡慕坏了,哈哈哈,夏凛生真给我长脸!”
余穗跟着笑。
嗯,男人也给我长脸。
挺好的。
我现在还挺喜欢他的。
果然,人是会被环境影响的,上辈子看百万富翁千万富翁都看不上,现在却看上个大头兵?嘿嘿嘿!
余穗心情特别好,下午干活更卖力了。
不但把包糖果的糯米纸弄出来,还指点着余老猫家匀来的一个泥瓦匠砌好了一个烘炉。
她把做糕点要用的米浸泡下去,就又画了几张图纸。
等吃了晚饭,就跑去找张彩凤了。
张彩凤也很兴奋,一看到余穗就说:
“小余穗,你看你,埋在土里都能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