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肉干从鼻子底下被拿走,韩多米的目光就盯住余穗的手,老老实实传话:
“今天的事团里非常重视,都上报给军区总部了,总部派了懂洋毛子话的同志来看了找到的材料,好像事情还挺大的,所以老夏带着人去继续查了,让我告诉你,今晚不回来。”
余穗:“嗯,我知道了。”
韩多米伸出手:“肉干。”
“就这么一点消息,你还要这么大块肉干啊?”
“嫂子真是的,你不是后天要回去了吗?你就不想我开车送送你?”
“这还差不多。我还能再给你一块。”
太熟悉了,互怼一场反而觉得开心,余穗笑着又去拿了一点肉干给韩多米,把个韩多米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边吃着肉干一边连连翘大拇指:“嫂子是真能干,这玩意怎么这么好吃?大家都是吃肉,怎么就你能搞出这个东西来?”
余穗:“你说你这个人,吃就吃吧,吃了还堵不住嘴,我好不容易偷偷买了点肉做的,你是怕别人不知道吗?”
“对不住对不住,我再不说了,我走了,不过,嫂子,后天一早你再给我一点哈!”
韩多米摇头晃脑着跑走了。
那个得意的样子哟,让余穗不禁想着,她这马上要离开了,平时也没什么东西感谢燕子嫂,既然韩多米对肉干这么稀罕,想必燕子嫂也是很喜欢的,不然也送点给燕子嫂好了,顺便打听打听,老树皮那几个人有没有把受害的几个人都供出来,她也做个记录。
余穗便特意地去空间买了纸和缎带,把肉干包装成吃不起的样子,准备送给燕子嫂做礼物。
第二天一早,余穗带上东西,走去自行车库拿车。
结果走到了车库才想起来,自行车前一天被夏凛生的战友借走了。
人家家属来探亲,说想借着骑几天,余穗本来要离开的,就立马同意了,想不到自己还要用,也不好特意的去跟人要回来。
但是没有自行车的话,走路到燕子嫂上班的供销总社,还挺远的。
余穗决定去找找韩多米,看能不能假公济私的送她一程,大不了再送他一小份肉干好了。
余穗没想到,会在管长青家门口,遇见丁莉莉。
这傻姑娘站在人家门边,屁股翘得老高,正趴着门缝往里望。
余穗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在丁莉莉肩膀拍了一下:“喂,你在干嘛?”
“啊!”丁莉莉吓得叫了一声,回头看见是余穗,她一边捂住自己的嘴,一边拉了余穗就往旁边的大路飞奔。
余穗被她拽着跑,直跑到远处的拐角,完全看不到管长青家了,这丫头才停下来。
余穗喘着粗气:“你做什么坏事了?”
丁莉莉比她喘得还厉害:“别胡说,我没有。”
“没有你跑什么?”
“我……我就是……唉,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了。”丁莉莉重重地叹了口气,眼神哀愁。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别说。”
“可我不跟你说,我也没人可以说。”丁莉莉可怜巴巴地看她一眼。
余穗想着自己空间的那三十一万……
唉,就当是提前收了人家咨询费了。
余穗拉起丁莉莉就往外走去:“那走吧,咱先走走散散心,你边走边想。”
丁莉莉低着头:“你真好,自从知道我要离婚,只有你没有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这就算好呀,那啥,毕竟我拿了你一张邮票嘛。”
“嗐,一张邮票算得了啥呀,你要是喜欢,我家里还有两张,走,跟我回家我拿给你,有一张比上次那个还大一点呢!”
可吓死人了!
如果是同类型的,还大一点的,那就是“大山河一片红”,那玩意儿后世拍出过千万的价格啊!
余穗连忙摇手:“不不,丁莉莉,我有一张就够了,那个你自己留着吧,讲真,那种颜色好看,吉利,你千万别送人,好好收着。”
“哦,好吧。”丁莉莉根本不在意,再次低下头,情绪回到了一开始。
余穗估计她心里在想别的事,还特意地又嘱咐一句:“丁莉莉你听我的,那个邮票你千万别乱送……嗯,你要是实在想送了,你再问我一声,行不?”
丁莉莉无所谓地笑了笑:“行行行,咱不说邮票了,咱说点别的。”
“你说。”
“余穗,上次我听你的话,跟我爸妈把管伟青的事全部说了。”
“然后呢?”
“唉!一言难尽。我爸很生气,也同意离婚,但是,坚决不同意我为了离婚,把管伟青的事说出来。”
“为什么?”
“我爸说,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自己不行,我要是说出来,就是要管伟青死,管伟青死了,我这辈子也没啥好处,永远被人指着脊梁骨骂,就算管伟青不死,弄得人家这辈子走一步都艰难,我也没有任何好处。”
余穗沉默了一下。
不得不说,人家丁团长想的还是有道理的。
这种事确实是这样的,丁莉莉要是把管伟青的事情说出来,她也是会被人笑话死的。
这世道男女还不公平,也许到了最后,受伤害更重的是她。
余穗:“那后来呢?”
“后来就说我爸把贾营长叫去,狠狠骂了几顿,要管伟青从首都跑回来这边和我办离婚手续的。但是,写信都说好了的,这几天已经到了,结果我就是不见他人影,后来才知道,是管长青关着他,不让他出来,我就挺气的,想着去看看,结果你一喊,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心虚。”
“你心虚啥呢?”
“我……”丁莉莉顿了许久,低着头说:
“这些日子,我爸爸天天在家发脾气,说这个婚事弄成这样,其实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说我当初下决定要和管伟青结婚的目的不纯,一直想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