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大姐这些表述,余穗感觉不好。
她连忙告辞:“袁大姐给莉莉送饭来啦?正好我也要回病房等医生来拆线了,那莉莉你好好休息,再见哈。”
看余穗匆忙走,丁莉莉不禁白了母亲一眼:
“妈,你干嘛故意叫人家什么营长家属啊?不要这样,我都说了,真的是我非要去江边,她才陪我去的,真的不能怪她,你看,她头上纱布还没拆呢,当时我可是亲眼看见她被推下江的,说不定要是我站在那边,被推的就是我,毕竟我还是团长女儿呢,那些特务要报复,不是先报复我?我当时真急,想着她要是死了,我也不会好过,还好夏凛生在江边喊了好几天,给找回来了,你还这么故意刺人家做什么!”
袁大姐撇了撇嘴,酸溜溜地说:
“什么我故意刺人家,人家现在就是营长家属!早上你爸说了,因为贾思坤出了那么大纰漏被抓了嘛,还不知道会怎么判呢,那他们三营营长的位置不就空出来了吗?再加上夏凛生之前好几次立功了嘛。
对了,据说,还有你那个好男人,曾经也帮着上报过,说是余穗这个军人家属,还给整个军区改革了什么防冻液,是十佳好军嫂,这不,现在上头一下子就下出文件来了,方庚升了正营级,夏凛生提副营长了!
你看你个没眼光的,当初要是你嫁给了夏凛生多好,还跟我说我故意刺人家,这都已经发文了的,我还不能说?真是的!”
消息来得太突然,直性子的丁莉莉听着母亲数落,张着嘴,愣了好大一会儿,才怅然地说出话来:“……原来这样啊……她,真有福气。”
袁大姐把带来的饭盒“啪”一下丢在床头柜上:
“可不!真有福气!一个乡下女人现在也当副营长夫人了,你呢,先是离婚,现在又嫁了这么一个,本事没有,脾气挺大,我打电话叫他回家拿饭盒给你送饭,他竟然给我说,他车队还有事,要送我自己送,什么态度!”
丁莉莉抬眼看了看母亲,最终,掀起被子一下子钻了进去蒙住头,再也不肯出声。
袁大姐却一时收不住,继续碎碎念:
“真是的,早知道这个夏凛生运气这么好,当初你爸就该给你看好的,现在嫁这个,真是倒了霉了,要不是看在你跟他结婚就能留在我们身边的份上,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终究没见识没本事,家里还都是些穷酸……”
而余穗回到自己病房不久,医生就来拆线了。
伤口恢复得很好,虽然伤口位置被剪掉了一些头发,但过不久就会长出来的。
余穗挺高兴,自己收拾起东西来。
两个护士进来拿走挂点滴的架子和瓶子。
余穗空间能得到的物资无限,之前就偷偷地给这两个负责她病房的护士塞过糖呀、发夹呀、雅霜呀这类女人喜欢的小东西,所以两个护士和余穗很是熟稔,这时候也语气轻松地和余穗打着招呼:“好啦?一会儿回去啦?”
余穗:“是呢,谢谢你们这几天的照顾。”
其中一个孙护士就说:“哈,我们可没照顾你,都是你男人照顾的呢,瞧他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坐月子!”
另一个秦护士也凑趣:“哪是啥坐月子啊,依我看,他男人啊,是把她当没满月的宝宝了,那个疼哦,哈哈哈!”
大家这么笑一阵,余穗也不害臊,大大方方地说:“那可不,他要是不对我这么好,我就跑别人家当宝宝去了。”
孙护士:“对对对,赶紧回去当宝宝去吧,回家里多舒服啊,对了,到了七月初一晚上,别躺家里啊,住露天看七星斗月避邪气啊。”
余穗没听懂:“啊?什么?”
秦护士停下手里的话:“你不知道哈?不知道哪儿传来的话,说是今年七月初一晚上别住家里,住在露天,只要能看见什么七星斗月,就能避过七月邪气,不然啊,今年会有大灾。”
余穗愣了好一阵,想起来,这个七月初一,貌似就是7月27号!
对啊,她住院住得,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余穗激动起来,一把拉住秦护士:“你说的初一,是不是就7月27号的晚上啊?”
孙护士看她这么急,倒紧张了,拉走秦护士:“哎哎哎,小秦你快别说了,院长说了,不能搞迷信。”
秦护士:“哎哟,这可不是迷信,你不是也听见了吗,好几个人都这么说的,人家从首都回来都这么说呢!要不是真的,首都回来的人能乱说?”
余穗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之前特意散布的传闻貌似有点用,她心里是很欣慰的。
虽然这种“避邪气”的话听着真的不靠谱不科学,但至少,这是王镇敏之类的人,在想尽办法以不造成恐慌为主,给所有人传递避开地震的消息呢。
大事上不能讲究方式方法,这种消息,哪怕有一半人能相信也好啊!
余穗连忙凑过去附和:“倒是的,不瞒你们说,我前些天经过塘山那边过来,就是听见火车上有人这么说呢,还说是神仙特意下凡来告诉的,一定要相信。反正就那一天嘛,现在夏季,晚上又冷不到哪里去,住露天就住一下好了。”
虽然这边不会地震,但能让大家都愿意相信有这么一回事,从而相互转告和重视也好啊,谁知道冥冥中会不会正好救了什么人呢?
秦护士见余穗不反对这种说法,很高兴:“就是!我也这么想,到时候初一晚上我住露天。”
孙护士:“呵呵,想得倒美,小秦同志,你初一那天值班!”
“啊?哎哟,我都把这茬忘了。”
“没事,到时候我把你的宿舍休息床搬露天,成全你。”
“哈哈哈!”
两个护士笑着走了。
没一会儿,夏凛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