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俩互怼了几句,却在余穗要出门去买菜的时候,不约而同的向对方伸出了手臂,拥抱在一起。
余程:“姐!你没事,真的太好了,你最好给家里写个信或者打个电话,我临走前跟大姐说了,大姐都急坏了!”
余穗:“知道了。一会儿等你姐夫回来,让他想办法给大队那边去个电话,只能是他去打,也只能打到大队那边带句话。”
“这样啊……可千万别说我在你这儿,不然娘知道我花了那么多钱,她能抽死我。”
“你二姐我是傻子吗,这还用你教!”
余穗嗔怪的戳了戳余程的额头,把脸盆脚盆指给他看,让他要是累的话就倒水洗洗,先在炕上睡会儿。
余穗就出门了。
买菜是一件事,她得找燕子嫂问问心里的疑惑是另一件事。
余穗特意骑着自行车去找了燕子嫂。
燕子嫂还在上班,但看见余穗来,把手头的文件放下,聊了起来:“余穗你可有日子没来了,听说你去当小学老师了?真能干!”
“是呢,我可能干啦,现在是孩子王啦,哈哈哈!”余穗笑着在燕子嫂办公室坐了,先说了自己来跟燕子嫂说一声,明天星期天要搬家的事,问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
燕子嫂很是热心地指点了一番。
余穗这才转到自己曾经掉下江的话题,问当时怎么想到要登报纸的,燕子嫂是这么解释的:
“……哎哟,当时就很乱嘛,主要是夏凛生,感觉他整个人已经崩溃了,三天找不着,说实话,我们心里也担心你不在了,但是他怎么也不愿意接受,后来我心里也是难受得没着没落的,总觉得必须再找找。
我就和老方说,只要没见着人,那就都是希望,这江边下游不还有好几个公社是有捕鱼队的嘛,说不定人飘到别的地方,正好的有人救了呢,其实我心里想的是,万一真出了事,看见衣着什么的,也能给我们报个信,那我就去登报了。”
余穗:“嫂子你登的是什么报纸?”
“就咱们县城的报纸呀,毕竟就是在这附近不见的。怎么啦?”
“没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咱这一辈子,也很少机会能上报纸嘛,然后掉一回江,咱竟然还是上过报纸的人,哈哈哈!”余穗故作轻松地笑起来。
燕子嫂嗔怪地瞪她一眼:“快别说了,当时我们都难过死了,你还笑呢!”
“哈哈哈,就觉得也是人生奇遇了。对了,那个报纸,你这儿还有吗?”
“没有了。过去挺久了,报纸估计都变成废品了。”
“那咱这废品会不会被人拿去包馒头包油条的吧?”
“我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咱们这个报纸不太好,不像《参考消息》啊那些大报纸,质量好,咱这个报上都是油墨字,包馒头不就把字印上去了嘛,黑乎乎的,我没看见谁用报纸包馒头啥的卖。怎么啦?”
“没啥,瞎问的。那燕子嫂我回去了,主要就是跟你请教搬家的事。等弄好了请你吃饭。”
“那我可一定得去,想吃你家的菜了。”
“哈哈哈,我一定多做几个好菜。走了哈。”
余穗故作轻松地跟燕子嫂告别了。
走出了供销社,余穗就皱眉。
燕子嫂说的这个报纸,确实是地方性的报纸,版面挺小的,黑乎乎的,平时出去买菜买东西,确实也没看见有人拿来包东西。就算有人拿来包,难道包过了以后,还会飘啊飘的,流落到几千公里以外的老家?
最主要的,还会正巧被余科看见?
这概率会是多少呢?
余穗觉得,比后世买彩票中上一千万的概率还要低了吧。
所以,不可能是余科所说的,在买油条时候发现的。
这里面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由。
余穗带着这样的疑惑去采买当地特色菜了。
余程路远迢迢地来,怎么也要做点好吃的给他吃。
而夏凛生,因为明天要搬家,所以今天抓紧一切时间把该做的事做完,比平时还早了一点回家。
先去明天要搬的房子里看了看,再喜滋滋地回宿舍。
一开门,发现外间的地上丢着一双解放鞋和一条藏青色的裤子。
这鞋码,一看就不是他的,当然也不会是余穗的。
余穗从不穿这样的鞋子,而且裤子脏兮兮的,也从来不是余穗会有的形象。
夏凛生看着这裤子和鞋子,整张脸就黑如锅底。
这是男人的鞋子和裤子,倒是什么人,怎么把这些东西丢这里了呢?
再一听,里间有很清晰的呼噜声。
夏凛生轻轻地掀起往里间去的布帘子,就看见自家炕上躺着个男人。
这给夏凛生气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这是部队营地,哪个不长眼的,胡乱跑到别人家炕上来了?
不给教训一顿,真的是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
夏凛生转身出去,在厨房拎了根擀面杖,跑到里间,一手按住炕上的人,一手就在人家屁股上狠狠就是一杖:“起来!哪个营的!”
余程睡得正香。
找到了姐姐,看见姐姐安好,余程吊了三四天的心总算放下了,真的是躺到炕上就睡过去了。
没想到睡梦中就是一阵痛感传遍全身,还有狮子吼响在耳旁,把余程吓得想连忙爬起来,却还爬不起来,被人按得死死的。
余程在枕头上使劲撇着头看,和夏凛生大眼对小眼。
年轻人一年多长得很高,面容也从婴儿肥往成人方向靠拢,而且这么被按住,脸都变了形,讲真,夏凛生一时没认出来。
再说了,夏凛生万万想不到,余程会自己一个人跑这儿来。
好在余程还能认人,马上惊呼起来:“夏凛生!哎,你放手!”
夏凛生更生气了:“哟呵,你还知道我是夏凛生啊?我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