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一听不禁睁大了眼睛,微一寻思,便冷笑道:“竟然还有人能事先料到咱们要卖烟花,果然是最了解你的人就是你的敌人啊!”接着问道:“那荣哥儿如何处置?”张琼一拍大腿:“嗐!哥哥还在跟那开封府的人磨牙,看能不能想个别的办法。我来时那人还没走,只是听哥哥说,也不答腔。看来他也就是个传话的,什么也做不了主。”
薛平平点点头道:“能给咱们递个话,这个人情就不小了!”张琼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说道:“我看荣哥儿也没辙,他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办啥事总想着堂堂正正,根本就没什么鬼心眼儿,我看他再跟那人扯一天也扯不出什么道道来!”凑近了一捅薛平平胸口,低低地笑着,“别看你比我们小,人家都说就你这肚子里的坏水儿,比我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多,所以……我就跑回来找你让你想个办法来了。”
薛平平一听他这话,顿时脸都变黑了,瞪着他捏的双手关节咔咔作响,恨不得给他几拳,可是看着他那确实是极其强壮魁梧的身材,想了想不要说现在,便是身体好着也有很大可能打不过这夯货,便瞪起眼睛来恨声说道:“谁说我一肚子坏水了?你们才一肚子坏水呢!”朝张琼一挥拳头威胁道,“别扯别人了,我看这话就是你张富棍儿说的吧?早晚让你尝尝我一肚子坏水的厉害!”
张琼哈哈一笑,浑不在意地一挥手道:“哈哈……好!等你好了,随你怎么使坏!”又上下打量着他轻蔑地笑道:“不过就你这小身板儿、小拳头,就是打在哥哥我身上,也比她们女孩子强不了多少,顶多算是给我挠挠痒痒!”甚至将脸凑到他近前,“不信你打我脸上试试,我要觉得疼都算你本事!”
身后的几个女孩子都忍俊不禁,吃吃娇笑起来。
薛平平急忙朝后退着闪避,鄙夷地撇撇嘴道:“是呀,你这厚脸皮比城墙还厚,我还怕撞得我手疼呢!”算是拿他这厚脸皮无可奈何,只得不理会,转过身坐到围栏上,背靠着廊柱,闭上了眼睛,一言不发。
张琼有些纳闷儿,无头苍蝇一般在他身边来回转了几圈儿,终于忍不住问道:“别的先不扯,我让你想办法呢,你怎么坐这儿不管了么?你那一肚子坏水儿哪去了?”
别人还没怎么样呢,张琳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哥哥说道:“哥呀,你别一口一个坏水好么?看看,说的平哥儿都不理你了!”
张琼挠挠后脑勺迟疑地说道:“我也没惹他呀?怎么就不理我了?”张琳把小嘴儿一撇哼了一声:“你还没惹啊?看你方才说的那些话,搁我早就生气了!”
张琼不耐烦的一挥手道:“去去,平哥儿是男孩子,哪有你们女孩子那么小心眼儿!我跟他说笑的,他哪能生我气?”
他这话一说,张琳看一眼李静姝,苏叶看一眼连翘,四个女孩子全都捂着小嘴巴极力忍着笑,张琳笑道:“是是,平哥儿大度的很呢,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呢!”
张琼又看着薛平平道:“是吧平哥儿?”见薛平平没好气的朝他用力点着头,还朝他抬了抬胳膊肘儿,没好气的接了一句:“是是!我不但肚子里能撑船,我胳膊上还能跑马!”张琼又呵呵笑了,斜睨着妹妹道,“看看,平哥儿才没生我气呢!”又催促薛平平,“平哥儿,你到底想出办法来了没?”
薛平平干脆利落地的一扭头,嫌弃地说道:“没想!”张琼一惊一乍地瞪起眼睛来:“啊?你怎么能不想呢?快快想!荣哥儿那边还等着呢!咱们的烟花不能就那么摆着呀,再说要是真的不能卖,都给放了那咱得往里赔多少钱?”
张琳小声冲他一句:“要是赔了钱就把你卖了!”张琼朝她做了个鬼脸:“嘿,我可没有你值钱,谁让你长这么好看,还不如把你卖了呢!”张琳小脸蛋儿一红,啐他一口:“呸!又不说人话!”
薛平平见他兄妹斗起嘴来,急忙插话道:“琼哥儿,你们先前一块玩的那些衙内都还在一块吗?”
张琼想了想答道:“除了有几个回家,大都在荣哥儿那儿看热闹呢,怎么有用得着他们之处?”
薛平平道:“对!这回用得着他们了,他们会不会帮忙?”
张琼双手一拍:“绝对会帮忙,这会儿不都在那边帮着荣哥儿嘛,你说要他们干什么?有拉稀的我非锤爆了他卵蛋不可!”薛平平见他说粗话,不经意地朝几个女孩子瞥了一眼,却见那几个都低着头似乎没听到似的,唯张琳又红着小脸蛋儿啐了他一下。
薛平平便朝他招招手,待他凑到近前,方附耳低低地说了一番话。张琼听后,眼睛眨巴着,犹豫不决地问道:“这么办……真的能行?”见薛平平点头,他想了想道:“好像是能行哦!那我这就去跟荣哥儿说去?”薛平平又点点头,他便跳起来转身就往外跑:“那我就快点去告诉荣哥儿,也让他别再费唾沫跟那些人磨牙了!”
薛平平对他如此莽撞也是无可奈何了,急忙喊住:“回来!”张琼急忙又一个转身,跳了回来,做个不伦不类的军营中的接令似的动作:“军师还有何将令?”又把几个女孩子逗笑了。
薛平平指着那周家班道:“把他们带过去,就以他们的舞狮为主,那些舞弄烟花的也给带上,把那些王侯将相府中全部走一遭!”张琼听了,眨巴眨巴眼睛没说话。张琳奇怪了问道:“哥哥,你还不接令还等在这儿干吗?”张琼道:“去去,你们女孩子不懂,大帅肯定还有吩咐!”
张琳好看的小嘴巴一撇,轻轻哼一声看着薛平平。却见薛平平说道:“记住:到齐王府上,一定要等他在家;到长公主府上,一定要打听清楚那个驸马不在家!只有如此,咱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