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平一怔,神色诧异地盯着武丽云,心说你以为我要和你说的秘密是这个?那可错到十万八千里外去了!急忙否认道:“武姨你真能编,我看你能到城里的瓦舍里说故事去了,凭你这张嘴一天也能挣个百八十钱的,小日子肯定过得不错!”
武丽云倒也不着急不上火了,对他将自己比做瓦舍艺人也不着恼,仍然笑眯眯地看着他道:“平哥儿,你就别瞒武姨了,姨妈看着你那双眼睛,便能看出你说的是真是假了!你还想编出什么谎话来骗武姨?你以为随便编些谎话,武姨就会信了?”
薛平平叹息了一下,对于她的同情就更加深了些,微微笑着说道:“我这倒不是真的瞎编,是真的神仙师父泄漏给我的天机。”又凑到武丽云耳边悄声说道,“武姨,你是我亲姨,我不忍你以后受苦,才告诉你的!这个秘密跟我们所有人都有关系,但关系不大,也没什么损害;但对于武姨你来说,却是能让你从天堂跌到地狱去的,武姨,你说你要不要听听?”
武丽云啐道:“呸!平哥儿,你跟武姨不管怎么说也一个房檐下过了好几年,你摸着自己的小心肝说一说,姨对你们祖孙可曾有过丝毫苛待?姨妈对你祖母像自己的亲娘一样,对你可也是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你可不能因这点破事就来咒武姨!”
薛平平听她提起过往的情谊,也不禁动情,温声软语地说道:“武姨,真的……我就是看在你是我亲姨的份上,才不惜冒着泄漏天机会受天罚的危险告诉你的!这个天机……真的是关系武姨的一生幸福的,我不卖关子了,直接告诉你:你那位相好的皇帝陛下……命不久矣即将寿尽!”
武丽云一听,心中剧震,不觉惊呼一声:“什么……”
薛平平急忙说道:“武姨小声!”随即又悄声说道:“我是在逃难的路上,梦中遇到神仙师父的点化,才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的!他告诉我一句话,近些年要远离汴京城,不然或被战火波及。他说过一句话,是‘中原五代,五十余载;帝命五旬,政则数年’,我问师父什么意思,师父说是这些年这中原天下的皇帝之命数,早已天定,其政不过数载,其寿不过五旬。其政不过数载,其寿不过五旬,还特地嘱咐我说,不要泄漏天机,否则会有不测之危!可是……现在我是真的不忍心武姨以后受苦啊,所以才告诉了武姨。嗯……武姨,你那位相好皇帝今年多大了?”
皇帝多大了?武丽云一时也有些糊涂了,她和石敬瑭相好,并未问过其具体年龄究竟几何,但从接触过的各个方面来看,石敬瑭的年龄也将近五十了,难道说……他寿数将终,这两年就要……就要……驾崩了?
武丽云一念及此,便觉大脑一片空白,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薛平平说不出话来。直到薛平平拉了拉她衣袖喊道:“武姨武姨,你醒醒……”她方才缓过神来,盯着薛平平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平哥儿,你……你这不咒武姨,开始咒皇帝了?你知不知道,若是这话传到皇帝耳朵里,你是个什么下场?”
薛平平微微一笑,浑不在意似的退后一步,甩了甩小手朝后一背,凝视着她轻轻说道:“此话我只告诉了武姨,我那位师父不入凡尘,这话便只有天知地知,神知鬼知,你知我知!莫非武姨还会害我不成?”
武丽云一怔,被薛平平这话给噎住,又无言以对。若是去告密,依俩人之间往日的情分,她还真的做不出来;但他所说的话若是真的……那她现在虽和石敬瑭复合,但既未入宫也不想入宫,连个正式的名位都没有,那她以后还怎么去享受那虚无缥缈的荣华富贵?再找个有势力的男人?她虽不甘寂寞,但也不是水性杨花之流啊!那和谁相好,也是得看机缘看情分的!思量许久,方才盯着薛平平问道:“平哥儿,你那位老神仙师父既然点出了这天机,那可曾给你说过破解之法?”
薛平平低声说道:“我师父说过,这天下大势,便是他也无法扭转,只有待圣人出世,才能平定天下,一统河山,或会再入太平。我听师父他那意思,是没有破解之法的,他也没有那种改天换地的能力。”
武丽云心中提起的那一丝希望随之破灭,一时心乱如麻,便朝薛平平摆摆手道:“你们……你们先回去,让武姨一个人……在这儿安静一会儿……好好想想……”
薛平平又轻声劝道:“武姨,虽然我师父预言过那未来之势,对你来说或许有些难以接受的关联,会让武姨你以后的日子很难过,但外甥觉得……武姨你也不必想太多,外甥如今虽然年幼,可要说到挣钱,还是很有办法的,以后一定孝顺你,荣华富贵不一定,但衣食无忧是能保证的!武姨想在此安静一会儿,那我们就告辞了。”说罢又躬身一礼,便领着李静姝、李灵姝两个离开。
薛平平和李静姝、李灵姝慢慢走开,一边走李灵姝还一边抹着眼泪问他:“哥哥,我娘为什么问姐姐要姐姐没有的东西?”
薛平平扭头瞅瞅李静姝,却见李静姝一脸的委屈,也在默默地抹着眼泪,心里叹息一声道:“她……只是想错了,她以为她要的东西在翠姐儿那呢!其实……或许那东西早就不知下落了,根本就没地儿找去!”
李静姝低着头一言不发,默默跟在后面走着。李灵姝又拉拉姐姐胳膊,小声问道:“姐姐,哥哥说的对吗?你没有拿我娘要的东西吧?”她跟着武丽云过了好几年,武丽云待她一直像是亲生一般,便是今天说了些狠话来逼迫她们姐妹,她也只是想不通,并未有什么恨意,也没有改口,仍然按照以前的习惯来称呼她。
李静姝这才小声答道:“我连她要的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