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生按照落卿璃教他的话术,跪在石蕊颐面前谄媚道:
“石小姐,小的倒是有个主意!”
“哦?说来听听。”
小生道:“您可以假称城西聚集了一群流民,您是为了替父兄分忧,亲自去赈灾慰问,这才误打误撞碰见了落卿璃。想来落在百姓的耳中,定会觉得石家大小姐心善又孝顺!”
“不错,这倒是个不错的说辞。”
石蕊颐满意地颔首,随手赏了那小生五百两白银。
小生连声跪谢。
石蕊颐对着侍女吩咐道:“叫上一些得力的婢女和小厮,备车备马,我们现在就去城西抓落卿璃!”
侍女福身:“是。”
少顷,一直紧闭的寝阁大门敞开。
石蕊颐身着靛蓝色织锦罗裙,妆容精致,神采奕奕。
“给诸位赔个不是,昨夜的事是石家招待不周,稍后定有厚礼送至各位府上赔罪。”
一个闺秀不满道:“这就是你们石家的态度吗?我们可是险些失了清白体面啊!”
石蕊颐眼中闪过一丝厌烦,转过头皮笑肉不笑道:
“不然你想怎么样?石家能给出的厚礼分量,怕是连王公贵族都出不起,你那三两银子的清白就别拿出来现眼了。”
此话一出,把那闺秀气得脸色刷白。
“你!”
石蕊颐全然不理会周围人的不悦,淡淡道:“比不得诸位清闲,城西来了不少流民,蕊颐即刻便要赶去赈灾慰问,就不陪大家闲聊了。”
说罢,石蕊颐眼睑一翻,带着身后十来号人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一众闺秀面面相觑,气得直跺脚。
此之谓调虎离山。
石蕊颐前脚刚离开苏州城,后脚南宫霁便吩咐浮生带着亲兵去彻查常胜赌庄。
负责帮柳家代管赌庄的柳二爷见到这么大阵势,吓出了一身冷汗。
“军爷,各位军爷,不知小店犯了什么大错,还请军爷明示。”
浮生一改随和的性子,面色冷肃道:“事关国法,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等东西查到了,你自会知道犯了什么错!”
柳二爷面色苍白,也不敢上前阻拦,只得心惊肉跳地看着士兵搜遍每一个角落。
“左卫大人!这儿发现了一间密室!”
浮生眸色锐利地瞥了柳二爷一眼,扬手道:“进去仔仔细细地搜!”
果不其然,士兵在一个隐蔽的铁箱子里发现了赌坊多年来的黑账,还有柳家和石家私自贩卖货物出境的账簿文书。
浮生拾起其中一本,翻看了两页,冷哼一声。
“你们胆子真是不小啊,但这一本账簿赚的银两,置办一座山庄是绰绰有余了吧!”
柳二爷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军爷……军爷饶命啊!小民只是代为看管赌坊,我对这账簿上的内容完全不知啊!”
“知不知情,一审便知!来人!将这赌坊中的伙计管事通通缉拿起来,连带着这些黑账证物一起押到府衙内!”
“是!”
士兵们一拥而上,把柳二爷和几个手下按在地上绑了起来。
其中有一个个子矮小的伙计,趁着众人不备,一溜烟从后门逃了出去。
一个士兵道:“左卫大人,属下这就去将那人捉拿归案,必不放过一个反贼!”
浮生扬了扬手,沉声道:“不必了,放他走,路上也不要设关卡,让他尽快把消息传给石蕊颐才好。”
“是!”
浮生又道:“你带一队人马,在后边悄悄跟着石蕊颐她们,见机行事。”
士兵眼睛一亮,抱拳道:“属下领命!”
……
另一头,石蕊颐带着心腹,几近把城西那间无辜的客栈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落卿璃的半根头发。
她气得要命,挥手便把客栈小二手中端着的茶杯打翻在地上。
瓷片碎落一地。
“你们不是说落卿璃在这吗!她人呢!人呢!”
侍女小厮跪了一地。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啊!”
就在石蕊颐发着疯一通打砸时,那个从赌坊侥幸跑出来的伙计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客栈。
“小姐!石小姐!不好了!赌坊出事了!”
石蕊颐脸色铁青道:“又怎么了!谁若敢再谎报军情,本小姐扒了他的皮!”
那伙计后颈一凉,生生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小的不敢……”
石蕊颐强压下火气道:“说!”
伙计道:“不知道为什么,太子殿下突然下令搜查常胜赌坊,还……还在密室中搜到了赌坊的黑账和向别国交易的证据……”
“什么!”
石蕊颐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她怎么会不知,未经官府许可,擅自向别国售卖货品,可处叛国之罪!
每一笔生意她都做得小心翼翼,根本没有露出任何马脚,那太子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难道……难道是瞿野向官府报的案?
不!不可能!
他若去报案,岂不是相当于把自己也供出去受刑!绝对不可能是他!
可除了他又能有谁?
见石蕊颐还在纠结自己为什么会暴露,伙计比石蕊颐还着急。
“石小姐,您当务之急是做好下一步的打算啊!柳二叔和其他兄弟们都被官兵抓走了,小的也是趁人不备才逃出来给您通风报信的,只怕接下来,官府的人就要传您回话了!”
石蕊颐身形一晃,却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这些事我都是交给柳家去做的,石家顶天就是和柳家有几分交情而已,断然不会牵连到本小姐。”
她的随身侍女也焦急道:“小姐您糊涂了,那柳家知道大祸临头,安能不牵扯出您来啊!您不会不知道柳町蓝是什么样的人吧!她定会拖您下水的!”
这下,石蕊颐彻底慌了,脸色苍白得像纸一般。
“看来为今之计,也只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