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卿璃和落妍欢互道晚安后,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
然而当落卿璃沐着月色迈进院门时,整个人却没来由地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直觉告诉她,这院子中进了生人!
登时,落卿璃心中警钟大作,迅速单手摸出了腰间的扇刃,而后警觉地四处查看。
似乎并无不妥,只是空气中多了些泥土翻新的气息,其中还隐隐夹杂着一缕微弱的竹松雅香。
落卿璃微一愣神的功夫,身后便传来有人从屋顶上落地的声音。
“谁!”
她迅速转身,扇刃所指之处,正正好对上南宫霁的喉结。
但凡扇刃再往前半寸,某人今日就要命丧黄泉了。
落卿璃松了口气,嗔怪地轻瞪着南宫霁。
“喂!你怎么不躲开呀?”
南宫霁伸出两指轻轻拨开扇柄,一脸闲适悠哉。
“躲什么,你又伤不到本太子。”
落卿璃轻哼了一声。
“你大晚上的不回太子府,怎的又跑来翻人家院子的房顶呢?要知道擅闯皇渊贵女的宅居,可是重罪。”
南宫霁不答,却察觉到了落卿璃言语中带了三分醉意,因而不由得往前靠近了两步。
“落卿璃,你喝酒了?”
落卿璃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展颜道: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像这种觥筹交错的场合,免不了陪她们应付一两盏,不过我不是天生绝脉之体嘛,所以并没有喝醉呢!”
南宫霁兀自失笑。
“宴席结束到现在也有小半个时辰了,大约再过个半刻钟,你就知道酒醉上头的滋味如何了。”
“危言耸听。”落卿璃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就算是醉了,又有什么要紧?”
看着落卿璃越来越红的双颊,南宫霁喉结微微滚动,一双墨黑的眸子也愈加深邃。
“皇渊夜宴上的酒好喝吗?”
落卿璃歪着头笑道:“好喝呀!孟老夫子和其他老师把他们珍藏了多年的玉露佳酿都拿了出来给大家品尝呢!”
南宫霁点了点头,满脸惋惜。
“那真是遗憾了,父皇将我召到了宫中去商议要事,没能同你们一起品茶鉴酒,实为损失。”
落卿璃若有所思地盯着南宫霁的眼眸,忽然脑中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其实……也不难。”
南宫霁微微挑眉:“嗯?什么不难?”
落卿璃没有说话,只是浅笑着踮起脚尖,在南宫霁的薄唇上落下轻轻一吻。
她红着脸,此刻尽显小女儿的娇憨可爱。
“玉露佳酿……现在你就尝到味道了……”
南宫霁眸色更深,伸出大手揽住落卿璃纤细柔软的腰肢。
“落卿璃,你知道吗,每次你喝醉了酒,都异常的主动和大胆。”
他的话,一下子勾起两人在赋存山顶的回忆。
落卿璃羞赧地垂下灵眸,嗫喏着道:“我哪有……”
南宫霁笑着逗她:“那现在殿下的嘴还好看吗?”
“嗯?”
落卿璃微怔,讷讷地点了点头,却在下一刻猛然反应过来自己中了南宫霁的圈套!
南宫霁唇畔笑意更胜,清绝的容颜比九天下凡的底线还要迷人。
“你看,露馅了吧?还敢说你不记得那晚的事情!”
“你!”
落卿璃又气又羞,愤愤地一拳捶在南宫霁的肩膀上。
南宫霁吃痛,闷哼一声。
“小白眼狼,始乱终弃就罢了,还要谋杀亲夫啊?”
落卿璃被气笑了。
“喂!什么叫始乱终弃啊,你能不能不要乱用词汇!”
可南宫霁眼中的光却越来越亮。
他的小白眼狼,第一反应居然是驳始乱终弃这四个字,而不是谋杀亲夫……
看来,她在潜意识里对自己的界定还是很准确的嘛……
南宫霁心情愉悦,倾身上前,将落卿璃圈在自己的怀中。
“做什么?”
落卿璃感知到这逐渐升温的暧昧气氛,不由得心跳骤起,而那抹深吻也正如她的预期一样落了下来。
不同于以前的温柔和克制,今晚的南宫霁吻得纵情又放纵,唇齿纠葛间极具侵略性,好像势必要将她的醉意同惶然无措一并夺走!
落卿璃被吻得七荤八素,不知是因为缺氧还是因为沉沦,脑中竟是一片空白,唯有一颗心如擂鼓般剧烈地跳动着。
良久,这个深吻才终于结束。
落卿璃全身一松,身子软的几乎要倒下去,还是南宫霁眼疾手快地将她揽回了怀里。
她抬起那双早已水光潋滟地灵眸,想看南宫霁,却又不敢看,抿着唇半天才小声道:
“干嘛突然这样……”
南宫霁有些抱歉地揉了揉落卿璃的头发,眼中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吓到你了吧?”
落卿璃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有些突然,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南宫霁桀然一笑,喃喃道:“因为我也没有做好准备。”
落卿璃动作猛地一顿,心中莫名蔓延起不安感来。
她一把抓住南宫霁的胳膊,试探着道:“你说的,你不是皇上今夜叫你入宫的事情?”
南宫霁微微颔首道:
“没错,事出有变,我明日便要启程了!”
原本,南宫霁和落卿璃商议好,等过完元宵节,就联合金氏部落做一出西北藩国暴乱的假消息,借此机会征兵西北,将落忠骁救回来。
但狄兰部落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竟率先同金氏部落反水了,更是有出兵长渊的倾向。
“于是我和父皇商议过后,便决定有我和靖王一起率兵,平叛西北藩国。”
落卿璃讷讷道:“也就是说,咱们的计划提前了,而且你会遇到的风险更大,对吗?”
南宫霁笑着安慰道:“本太子亲自征战,有性命之忧的是那些藩国逆贼,不用担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