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开始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可能就是这几天压力太大了,导致睡眠比较浅。
可怪就怪在,醒来之后,我总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那种感觉就好像,在黑暗的房间中,隐藏着什么在盯着我一样。
凝视感。
这种感觉,我再清楚不过。
因为那疯老道曾经说过,我天生阴命,容易招脏东西,所以醒了几次之后我就多留了个心眼,在醒来之后并没有完全睁开眼睛,而是眯着眼睛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头依旧是漆黑一片。
奇怪的是,我感觉房间内的温度似乎降低了许多。
明明没有窗子,那时候也没有空调,可我却感觉有些发冷。
就这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可结果,除了黑还是黑,我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有点太疑神疑鬼了。
然而,就在我准备继续睡觉时,眼前突然闪过了一抹朦胧的灰白色。
这一次,我看得很清楚。
那个灰白色的阴影,就像是一个身着白衣的女人从我面前飘过一般。
可别说我的房间了,就是整个四层,都不一定会有人!
刚刚的那是什么东西?
我被这一下吓得头皮发麻,睡意瞬间消失了大半。正想起身去寻手电筒看个究竟。结果,原本趴在我身上安静躺着的云儿姐冷不丁地在我小腹掐了我一把。
云儿姐手上的力道很重,这一掐,疼得我险些惊叫出声。
不过,也多亏了云儿姐这一下,我清醒了不少。
我心里清楚,云儿姐要是想整我,早就光明正大地整我了,不会这么偷偷摸摸的。
刚刚那一下,更像是提醒。
云儿姐是让我不要乱动吗?
我更害怕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证明刚才我看到的东西不是我的幻觉,就连云儿姐也察觉到了。
难道说,这个房间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不敢再乱动,身子僵硬地躺在床上。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小腹一痛,随后耳边传来了云儿姐嬉笑的声音。
“小弟,别装睡了!”
等到我睁开眼睛,这才发现云儿姐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此时正坐在我身上笑嘻嘻地看着我。
因为恐惧,我此刻没有心情和云儿姐扯皮,睁开眼睛后第一时间就伸手去找手电筒。
直到手电筒的光亮驱散了房间内的黑暗,我这才稍稍有了一些安全感。
“云儿姐,刚刚……”
我迫不及待地开口,想要和云儿姐求证,证实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现实。
不料,还不等我出声,云儿姐就打断了我,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声说道。
“小弟,时间到了,我们要下楼了。”
我怔了怔,拿起床边的怀表一看,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七分了。
和纸生叔约定的时间是子夜十二点。
虽然不知道云儿姐为什么要突然打断我,但云儿姐肯定有她的用意,我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起身收拾行李。
因为是要轻装上阵,所以我们不能带上所有的行李,只能是收拾一些必要的物品。
我翻来翻去,往背包里边放了手电筒,药品,一些干粮,还有纸生叔给我的那个驱邪用的包裹,还有那本《民俗禁忌》,就算是收拾完了。
云儿姐比我还要轻松,随手拎了一个背包就走。
开了门后,外边依旧是一片漆黑。
无论是房间,走廊,还是楼梯,都是墨一般的黑,死一般的静。
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我们总算是下到了三楼。
来到301,我轻轻敲了敲门。
结果,门内没有丝毫回应。
难道陈伯和穆风他们还在睡觉吗?
我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还要不要继续敲门。
就在这个时候,楼梯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和木质楼梯的吱呀声。
寂静的夜里,哪怕只是最轻微的声音都会被放大,更何况是沉重的脚步声?
可这地方住客本来就少,大半夜的,怎么还会有人在走动?
是人还是鬼?
经历了这几天的事情,我对鬼神之说更加确信,当时只感觉呼吸一窒,小心脏登时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此刻,要不是云儿姐还在我旁边,我可能就要顶不住压力撒腿就跑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似的。
就在我差点儿都要被吓得生活不能自理的时候,我隐约在楼梯拐角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定睛一看——
那不就是纸生叔和木生叔么?
虚惊一场。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中安定不少。
纸生叔和木生叔也来了,现在就是真有脏东西,我也不怕了!
“你俩在外边杵着干嘛?咋不进去?”
纸生叔见我们在门口站着不动弹,奇怪地问道。
我和纸生叔解释了缘由之后,纸生叔这才恍然大悟。
“小家伙,你要不说叔还真忘了这茬。”
说着,纸生叔走到门前,用手指轻轻叩了叩门。
三长两短。
我想起来了上次和纸生叔一起去找木生叔,纸生叔也是这么敲的门。
难道说,这里面还有什么说道?
纸生叔和我解释起来。
“小家伙,干我们这一行的,夜里敲门不能随便敲,有规矩的。”
“三长两短是问客,两短一长是讨债。”
问客?
讨债?
啥意思?
纸生叔说得这些暗语让我一个头三个大,但现在这当口,也不是提问题的时候。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默默记了下来。
果不其然,先前我敲门没用,可纸生叔敲了门,不一会儿,门内就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开门的是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