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幸的是,这一次我并没有昏迷太久,只过了半晌,就缓缓醒转。
醒来之后,大伙儿将我围在中间,脸上满是焦急。
要是在平时,我肯定会感到满满的安全感,但现在,看着眼前真假难辨的众人,我只感觉心中有一股无名寒气上升。
特别是看到云儿姐时,我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事实上,在我小腹发出剧痛的那一瞬间,我就反应过来不对劲了。
那种痛感,绝对不会是简单的腹痛!
我想起来,云儿姐在北京那时候,收我当了她的小跟班儿,还在我肚子里头放了一枚荧绿色的小虫。
那小虫是云儿姐炼制的蛊虫,和云儿姐腹中的另一只蛊虫乃是子母蛊。
先前的腹痛,虽然我不敢完全肯定,但想来绝不会有那么巧合的事,咋就赶巧在云儿姐靠近我的时候出了毛病。
这样想来,事情的真相,也就再明显不过了。
眼前的云儿姐,八成是个假人了!
想到这里,我心中不免有些懊悔。
若早知道这里的云儿姐是假的,我当时还在另一边的时候,就应该找云儿姐说说清楚,这样也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情报不是?
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为了不让这些不人不鬼的东西发现端倪,我只好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原本,纸生叔见我没事,大喜过望,想着大伙儿也都齐了,就招呼着我们先撤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
要是以前,只要是说离开镇妖塔,那我绝对是没有二话,第一个答应下来。
可现在不同啊!
现在纸生叔不明所以,碍于这些鬼东西在这里看着,我也不敢直接和纸生叔表明情况,为了打探真相,将我的魂魄重新建立联系,我也只得是随口编了个谎,以时间紧迫为由,连哄带骗地将纸生叔拽上了四层。
在这期间,我一直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眼睛。
眼下,除了纸生叔和在酒店昏迷了的木生叔,我谁也信不过!
而我想要上去的原因也很简单。
第七层!
先前,我在另一边的时候,上到第七层,却只见到一张老旧的八仙桌和脏兮兮的一扇蒲团。
就这些东西,以我的智商,哪里看得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呀我?
虽说先前是做了个猜测,那蒲团的摆放方位和我先前在一层献花堂的跪拜方向一致,所以我觉得那蒲团可能是在暗示我上到第七层的就只有我一个人。
可这样的猜测,未免有些太过于惊悚。
要是果真如此,那岂不是说,在那一边的所有人,全都是一些妖魔鬼怪?
可要是这样的话,那难道那个陈伯也是假的?
难道说陈伯给我的信息提示也是假的?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陈伯没理由在第一层的时候提醒我。
我越想越乱,不觉加快了脚步。
现在,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眼见为实,不管我想得再多,也不如自己上去亲自看一眼的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很快,我便拖着大伙儿上到了第七层。
至于前面,倒是一切正常,第四层的观音殿,第五层的万佛堂,第六层的三圣殿,都没有任何问题。
怀着忐忑的心情,好不容易上到了第七层的朝圣堂,可眼前的一幕却一下子让我怔在原地,彻底傻了眼。
只见,眼前的照旧是一个破败的佛堂,佛堂中央仍旧是摆着一张老旧的八仙桌,装饰和先前我所见到的没有任何不同!
最要命的是,在八仙桌的下方,仍旧是摆着一个布满蜘蛛网的蒲团!
就连蒲团的方位,都是东南角!
纸生叔注意到了我脸上惊愕的表情,有些疑惑地开了口。
“小家伙,你这是怎么了?”
不止是纸生叔,后边的陈伯他们对我的行为也是有些困惑。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如此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们一直上到第七层,并且对一切好像都已经是见怪不怪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是不能说实话,只能是打着哈哈说着第七层实在是古怪,明明张天师让我们来取邪神像,可这上边竟然只有一张八仙桌,莫不是邪神像自己长腿跑了?
好在,我的话成功地转移了大伙儿的注意力,大伙儿这才注意到第七层的异常。
这时候,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魁首说得不错,这地方确实古怪,没有佛像,没有佛堂,甚至就连装饰也比不上下面那几层。”
“虽说佛无分别心,可按理来讲,佛塔越往上,供奉的佛像身份地位就会越尊贵,这佛堂也没理由变得更寒酸才对。”
陈伯的这一番话让我心中一惊,这才发现,我一直疏漏了一个细节。
从第一层的献花堂,我们需要诚心叩拜,以求登塔,再到后面的天王殿,罗汉堂,观音殿,万佛堂,三圣殿,好像确实是按照佛门中的身份尊卑来排序的。
按理来说,三圣便是佛门最高的圣贤,可为什么在三圣殿之上,还会有一个莫名其妙的朝圣堂?
朝圣?
对谁朝圣?
难道是要对那个邪鬼仔朝圣?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颤,只觉脊背发寒。
一个小小的邪鬼仔,竟能凌驾于三圣之上,虽说这些佛像都只是泥胎,并未有真佛降临,可这邪鬼仔,未免也太大胆!
我正思索着,陈伯继续开口了。
“按照张天师的吩咐,这邪鬼仔像应该是在这第七层无疑,可现在却不翼而飞,那就说明,在我们登上这第七层之前,一定还发生了一些我们没有察觉到的变故!”
话音落下,陈伯缓缓转身看向我,一双黑漆的眸子好似要吃人的饿鹰一般,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被陈伯盯得心里发毛,再加上想到陈伯压根就不是真正的陈伯,心中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