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姐的话给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没敢接茬,打岔道。
“陈伯,那我们现在就进去吗?”
陈伯这次倒也痛快,点点头,手中红木拐一杵,朗声道。
“走!”
在准备万全,带上家伙事儿后,很快,在纸生叔的带领下,我们一个跟着一个,由纸生叔打头,陈伯年老力衰加上目盲,只能居中,云儿姐胆儿小,说什么也不愿意殿后,所以这个重任就只能是落在我的身上。
我们排成一纵列,来到了招魁楼门前。
隔着老远,就可以看到招魁楼的大门前面有一片黑漆的血污,一股子腥臭到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直往鼻腔里钻。
我拱了拱鼻子,尽量闭气前行。
因为我们现在身在城区,尽管人烟稀少,但还是要避免被人发现引起公众注意,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不能在大门口逗留太久,必须要速战速决。
气氛很是凝重。
单单是在大门口,就已经能感受到招魁楼内那股阴邪之气,让人本能地想要逃离。
纸生叔早已将护身的剪子把在手中,躬身屈步,小心翼翼地带着我们摸了进去。
在踏入大门口的一瞬间,我只感觉到浑身阴寒,整个人如同掉进冰窟窿一般,又好似数九寒冬的天,让人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脚下,是黏腻的发黑的血污和油脂,滑溜溜的,我们不得不减缓速度,免得一个不小心摔倒。
不过,在刚进去的时候,除了阴寒,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大楼的一层空空荡荡,因为长时间的荒废,看起来很是荒凉。
因为我一个人在最后面,进了这地方,难免会心神不定胡思乱想,再加上这招魁楼地势低,又有重楼煞作祟,阳光几乎透不进来,这才刚走了没几步,周遭的环境就已经是漆黑一片了。
我紧紧跟在云儿姐后边,手中用来防身的桃木剑也握得更紧了,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坏了事儿。
要说这人的点儿背了,那就是倒运,喝口凉水都塞牙缝儿!
这走着走着,就有状况发生了。
我探出一步,却突然感觉脚下一硌,好像是踩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
我当下也没有多想,只当是木头石子之类的东西,一脚踢开之后,就打算接着走。
要我说当时我自个儿也是贱,非要自找不痛快,你说说,要是当时直接权当无事发生,走自己的路不就没事了么?
这一踢啊,可真就出事情了!
在我将脚下那莫名奇妙的东西踢开之后,我先是感觉脚脖子一紧张,感觉自己的脚踝忽地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随后那东西竟是直接牢牢抓在我脚上了!
各位咱这不说远的,单说你大晚上走夜路,要是突然来了一个什么老鼠啊野猫啊啥的,从你脚边窜过去,那都得吓一激灵,更何况,这地方可是鬼楼!
我当时本来神经就绷得紧,再来这么一下,那可真就是心神剧颤,当即就给吓了一个趔趄,一个不小心就给撞云儿姐身上去了。
云儿姐胆儿比我还小,哪里经得住吓?被我突然这么一撞,那高音差点没给我耳膜都给震破!
我们两个的动静自然也是引起了前边陈伯和纸生叔的注意,要说陈伯和纸生叔真不愧是吃这碗饭的老人了,面对我们这突发状况,还是十分冷静,打了个手电就给我们照了过来。
在看到手电发出的亮光后,我们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不少,可当看到我脚踝上抓着的东西时,真的就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在我的脚踝上,竟赫然抓着一只白骨人手!
各位你们是不知道,这白骨人手也不知道是不是怨气深重,抓得那叫一个紧啊!我当时都差点把脚给甩掉了,才好不容易从中挣脱,就是以前时候,我跟村里的伙伴出去耍子,不小心小腿上爬了一直碗口大的蜘蛛都没这么大的反应。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中暗骂晦气。
在白骨人手的旁边,就是一句尸体,尸体已经完全白骨化,一点碎肉都不剩了。
敢情我刚才踩的硬疙瘩,就是这个老兄的手!
这倒也难怪这老兄抓我了。
毕竟人家在这里睡了好些年,一直好好的,我这冷不丁地过来踩了一脚,人家不生气才怪呢!
纸生叔见状,第一时间上前来查看我的情况。
我本来觉得还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被一副骨架给抓了脚,还能出什么事不成?
可不成想,在掀起裤腿之后,我发现,在我的脚踝上,竟赫然有一道黑印子!
我心中一惊,想起了先前在槐柳巷,跟纸生叔一起走夜路的时候,就被抓过脚踝,当时也是和现在一样,脚踝处印了道黑印子!
后来,纸生叔和我说那是邪祟的阴煞之气,浸入我的皮肤导致。
我下意识蹬了蹬腿,想要离那具尸体远一些,心中愈发地不安。
这仅仅只是一具化作白骨的尸体,竟然有这么重的阴煞之气。
这招魁楼,还真是个天然的邪地!
纸生叔仅仅是瞟了一眼,并没有说话,默默地掏出一张驱邪符来,给我绑在脚上,随即又对我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我和云儿姐因为刚才闹出的动静太大,都有些不好意思,识趣地闭上了嘴巴,没再开口。
简单地整顿了一下后,我们继续朝着大楼内部探索。
在手电筒的加持下,众人内心的恐惧都减缓了不少,这也才让我有机会得以好好看看这招魁楼的真容。
这招魁楼也确实是气派,别的不说,单说这第一层,虽然久经风霜,但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芒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装潢很不简单,就算是放到现在,那也算是豪华了。
只不过,或许是因为黑暗的衬托,这些华丽的装潢看上去都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