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晃晃悠悠,很快,我们便回到了王富贵的别墅。
有一句话说得好,鲜花都是需要绿叶的衬托才会出众,这话儿我现在可是有了深刻的理解。
就一见到王富贵的别墅的那一刻,我跟那边城隍庙狭小阴暗的棺材堆一对比,才知道自己之前多少是有些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这才一下车,我就开始双腿发软,只想进去找个房间,洗个热水澡,躺在柔软的床垫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王富贵提前收到了我们要回来的消息,也是不敢怠慢,早早地就在家门前候着了。
“哎哟!各位爷这趟儿回来真是辛苦了,你看看这一个个灰头土脸的,累坏了吧,赶紧进来歇着!下人已经在准备饭食了,大伙儿要是累了,等到睡醒再吃不迟呀!”
王富贵拖着那一口地道的北京腔,急急跑过来我们身边,一边搀着陈伯一边献殷勤地说道。
要是在平时,大伙儿可能还会跟他聊上两句,只不过这会儿,大家都是几乎忙了一个晚上,精神也紧绷了一个晚上,都没咋谁,这会儿眼睛都是红的,哪里还有闲工夫搭理他?
进了别墅,我再也压抑不住身体的疲惫,直接就跑去洗了个热水澡,结果因为太累了,竟直接倒在浴缸里头睡着了。
后来,我是不小心滑到水里头被水呛醒的。
难得的是,这一次睡觉我没有做噩梦,相反感觉无比地舒坦,浑身的疲惫好似一下子烟消云散,起身之后,脚底踩着棉花一般,轻飘飘的。
云儿姐照例是跟我一个房间,我出来的时候还正在床上酣睡。
我间云儿姐睡得正香,舍不得叫醒,套上一件衣服后边想着出去看看。
外边,纸生叔他们醒得比我还早,这会儿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议事呢。
看了看客厅的时间,已经是下午
我闲着也没事,索性就溜了过去跟着听。
我原以为大伙儿应该是在讨论待会儿的行程,可近到跟前了,才发现他们这是在聊昨晚的那些鬼祟。
“诶,我说老陈,你从棺材里边出来的时候,有没有闻到一些很古怪的味道?”
开口说话的人是王伯。
陈伯此时正拈着一杯香茶,小口小口地嘬着,听到王伯问起来,这才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说道。
“怎么?老王你狗鼻子灵,昨晚是发现什么异常了?”
王伯紧蹙着眉头,正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满面愁容,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我也不太清楚……”
“但我昨晚上,确实闻到了一些古怪的味道……”
话音落下,陈伯忽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呵呵说道。
“老王,难得呀!”
“难得你平时那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竟也六一起了这些犄角疙瘩里的事儿了!”
王伯蛮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
“别闹,我说正经的!”
“你们几个今早从棺材里边出来的时候,就没有问道什么奇怪的气味?”
“像是……某种香气?”
王伯此话一出,我登时就瞪大了眼睛,身体条件反射地抖了一下。
也就是这时候,大伙儿这才注意到躲在角落偷听的我。
陈伯见了我,笑呵呵地冲我摆了摆手,转头对王伯说道。
“喏!”
“老王,你不是想知道真相么?”
“魁首他昨个儿棺材板子都被掀开了,自然是啥都看见了,你想知道啥,直接开口问就是!”
随着陈伯将话茬子传给了我,大伙儿的目光也都向我这边转移。
没办法,刚好对于昨晚上的事儿,我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疑惑,刚好就趁着现在这个机会,一股脑儿地全给倒出来了。
听完了我的讲述,大伙儿都是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尤其是听到我说昨晚那口鸳鸯棺里面的古尸已经被那些邪祟给搞得灰飞烟灭的时候,脸上带着或多或少的惊骇,也就陈伯几位老人因为早有预料,还算是平静。
木生叔的性子急,一听我说完,就忍不住急急开口了。
“小阳子,此话当真?”
“你当真看到那些鬼祟,直接把那干尸给整得渣子都不剩了?”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当时那些鬼祟就正好在我的坟头,那月光又亮堂,看不清那才是见了鬼了!
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木生叔整个人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脸色骤变,一下子呆愣在原地,久久无话。
趁着这个机会,王伯插话道。
“后生,你那晚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颤颤巍巍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王伯见状,眉眼间透出一丝喜色,紧接着问道。
“什么味道?具体说说?”
我深吸了口气,壮了壮胆子,这才从牙缝中挤出这么一句话来。
“檀…檀香!”
各位,真不是我胆小,就昨晚那一次,是除去鬼戏子那晚以外,我离死亡最近的一次,也是为数不多我孤立无援只能自己自求多福的一次,以至于我每次回想起来,都会激起内心极端的恐惧。
我这话一说出来,王伯脸上是又惊又喜,激动万分地喃喃自语道。
“檀香……檀香!”
“对!就是檀香!”
也难怪王伯这么激动,说实话,就这个问题,我自己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虽说就是个半大孩子,但这些天来跟着纸生叔他们走南闯北,也见了不少鬼祟,可无论是尸还是鬼,从来没有见过会自带香气的,多的都是那些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浓烈恶臭的。
大伙儿不约而同地齐齐将目光转向了陈伯。
陈伯是疯老道为我们请来的智囊,论起这些理论知识,陈伯当是众人之中学识最为渊博的。
而且,在我们谈论这个话题的时候,陈伯一直就是眼皮半抬,一脸淡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