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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陆总资不抵债
    陆氏集团,总裁办。

    陆向宁考虑了几天,思忖再三,还是决定调查清楚。

    黎见勋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实在令他起疑。

    何兵,这是一份头发样本,你去想办法采集倪若雅的头发样本,做亲子鉴定。

    何兵心中疑惑,这是太太的头发?

    陆向宁的眼神淬着毒,剔看他一眼。

    何兵立马领悟,不该问的别多问,是,我马上去办。

    等等,陆向宁又把人叫住,再去调查一下黎见勋的私生活,除了倪若雅之外还有没有情人,有哪些,越详细越好。

    何兵跟了他好几年,是助理,也是心腹,就算陆总不愿说,他也能猜到七七八八。

    秘密进行,不要让任何人察觉,特别是太太。

    明白,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帮我跟卓律师约个时间。

    是。

    另一头的蓝山咖啡馆,黎早和金主爸爸相谈甚欢。

    这位金主爸爸在五年前以十万的价格买过她的一副缂丝织品《荷塘月色》,五年时间暴涨十倍,并且依然还有很大的增值空间。

    正所谓一寸缂丝一寸金,在物以稀为贵的市场上,优秀的缂丝织品只会越来越贵。

    但是,《荷塘月色》之后黎早就再无作品,一直到最近才又挂出了一个团扇的设计图。

    她原本就是想试试水,没想到这位老主顾直接下订,还主动联系了她。

    天哪,‘大枣’居然是个水灵灵的小姑娘,那副《荷塘月色》不是你偷来的吧?

    真不怪金主有这方面的疑虑,因为以《荷塘月色》的精彩程度,没有十几二十年的功底是织不出来的。

    黎早莞尔,季老板说笑了,这东西要是偷,怎么没人报案呢?况且,原稿是我亲手画的,织品是我亲手裱的,裁剪下来的边角料我都还留着,您若是不放心,随时可以做鉴定。

    季宏海又是一惊,原稿也是你画的?

    对啊。

    季宏海震惊许久,黎小姐这是祖传的手艺?

    没错,小孩学东西快,我从小没有好好学习,光顾着玩织机了。

    苏葵在一旁嘴角抽抽,从小没有好好学习还以文化课第一的成绩考上清美,真是够凡尔赛的了。

    大枣其是黎早自小的外号,当时她就是闹着玩,想看看自己花了两年时间的作品值不值钱,所以也没多想,随便取了个笔名就上架了。

    不想,无心插柳柳成荫,她的作品不但被季宏海买下,还在季宏海的运营之下不断增值,让大枣也名声在外。

    不过这些年,黎早心无旁骛当家庭主妇,根本没去管大枣的身价,也不在意那些。

    季宏海马上递出一张名片,黎小姐,请笑纳。

    黎早接过名片,原来对方是一位收藏家,也是远近闻名的季氏拍卖行的董事。

    一旁的苏葵看到季氏拍卖行,眼睛都直了。

    她开画廊,对方是拍卖行,厚着脸皮说也算同行。

    这么说吧,都是卖字画,能进拍卖行的都是凤毛麟角,凤毛麟角以外的都在画廊。

    而画廊也是参差不齐,她的小画廊只属于末流。

    季宏海又谦卑地说道: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获得黎小姐微信好友的名额?

    黎早一笑,明眸皓齿,明艳动人,当然可以。

    对了,团扇目前只是设计图,没有成品,成品大概需要半个月左右。

    没问题,我了解缂丝工艺的复杂,多久我都等,我们微信上随时联系。

    好。

    这次见面比想象中还要顺利,相较于黎早的淡定,苏葵简直高兴得捅破了天。

    一上车,苏葵就连声感叹,哇塞,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枣枣,你出名了可得带带我啊,我那画廊简直就是一个坑,谁跳谁知道,我连吃肉包的钱都快填没了。

    这么惨?不找你爸求求情?

    哼,誓死不为五斗米折腰,肉包吃不起,我可以吃菜包。

    黎早笑而不语。

    车开了,一路往苏葵住的公寓走。

    车行半路,黎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她低头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

    喂?哪位?

    陆太太,您好。

    对方一开口,黎早就听出来了,是陆向宁的律师朋友卓净帆。

    我是陆总的代表律师,蔽姓卓,就关于您和陆总离婚的案子,想跟您约个时间谈一谈。

    明明认识,但卓净帆还是走了流程,语气官方而又疏离。

    黎早说不出当下什么滋味,意外,也不意外。

    我都可以,时间地点你定。

    那就晚上八点您府上见?

    黎早一愣,卓律师那么晚还工作?

    是这样的陆太太,这是陆总临时委托的案子,我今天的工作已经排到了晚上七点半,十点的夜班机出差,只能在八点插一个。如果您觉得不方便,那就只能等我出差回来,时间大概在两个月

    可以,黎早爽快地应下来,一会儿见,卓律师。

    一会儿见。

    卓净帆是陆向宁的朋友,但不是她的朋友。

    五年时间,她从来都没有融入过他的朋友圈,不是她不想,也不是他不给机会。

    而是,融不进。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和他,以及他的圈子,终究不是一路人。

    挂了电话,黎早喟叹一口气,苏葵,我先不去你那了,送我回润园吧。

    嗯?

    晚上八点陆向宁的律师要跟我谈离婚协议,涉及到隐私,还是在家里合适一点。

    倒也是,苏葵稳稳地把车开到了转弯道上,五年的青春,他又是过错方,他不给你几个亿我都瞧不起他。

    黎早多少有点强颜欢笑,看他良心,多少我都签。

    她嫁给他的时候两袖清风,也不指望离个婚就能飞黄腾达。

    事到如今,她只想尽快离婚。

    谁料,事与愿违。

    当儒雅绅士卓净帆从容地说出离婚需要她倒赔陆向宁五千万的时候,黎早直接收回了刚端出来的果盘。

    亏她还出于礼貌做了个精美的果盘,喂狗也不喂这帮渣男。

    卓净帆略微尴尬,连忙把资料推出去,陆太太,陆总资不抵债是事实,您别看他表面风光,其实欠了一堆外债,这些都是他的债务,您过目。

    黎早瞪了他一眼,端着果盘走回了厨房,连果带盘扔进了垃圾桶。

    卓净帆:

    欠了那么多钱,有什么脸吃水果?!

    卓净帆刚想说又不是我欠钱,黎早皮笑肉不笑地点名,卓律师,你晚上出门是因为白天怕被人打吧?

    卓净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