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难怪。”苏葵没有起疑。
黎早藏好内心的真实情绪,向季宏海毛遂自荐,“季总,我想试试修复它,可以吗?”
季宏海激动之余也万分的感谢,“那就再好不过了,不瞒你说,我本来也想到了你,市面上能修复这幅画的,我只能想到你。”
“多谢您的信任,我一定尽力去修复。”
黎早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来,这是九年来,她获得的唯一一件外公的东西,也是唯一一条与外公有关的线索。
将团扇布置完后,季礼送她们出去。
苏葵一身轻松,脑神经紧绷了两个多月,现在总算可以短暂地轻松一下。
“枣枣,这段日子你最辛苦,今天带你去泡个温泉做个SPA,我请客。”
黎早一笑,“你也辛苦了,一起去放松放松。”
季礼露出了羡慕之色,“唉,可惜现在是我最忙的时候,不然肯定跟你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苏葵朝季礼作揖,“小季总,接下来的事就拜托你了。”
季礼点头,“相信我和我爸的眼光,黎早的团扇肯定能卖上高价,至于余盛豪的画就要看展览的反馈了,如果能上拍卖会,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谢谢谢谢。”苏葵一个劲地道谢。
以前她就安安耽耽经营自己的小画廊,盈亏自负,但是现在她成了书画经纪,签了人,那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她得对人家负责。
比如,余盛豪。
自从那次她把余盛豪的画卖出了高价,而后又上了季氏拍卖行的展览会,余盛豪就特别感激和相信她。
她一提签约的想法,余盛豪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以后,她除了是黎早的经纪人,还是余盛豪的经纪人,责任重大。
天空阴沉沉的,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路边的银杏树叶已经变得黄绿相间,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全身金黄。
北风一阵比一阵大,冷风卷裹着细细的雨丝扑打在人的脸上,越发寒冷。
这一场雨下完,气温应该就会降到零度左右了。
“小季总,我们的车就在前面,你快回去忙吧。”黎早说道。
季礼面露不舍,自从陆哥和表妹的相亲告吹之后,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什么情绪都不敢表露,“好的,那我就不送了,你们回去路上小心。”
两人刚走到苏葵的车旁,一辆尊贵的迈巴赫忽然靠边停下,就停在了她们的车前。
苏葵忍不住调侃,“切,开豪车了不起啊?姐们有钱,瞧不上!”
但是陆向宁一下车,苏葵又分分钟切换成了另一幅嘴脸,“陆总好,陆总是路过还是专程过来接枣枣的?呵呵呵呵,陆总真体贴。”
黎早哭笑不得,揪了揪她的衣袖,低声提醒,“过于做作了啊。”
“有吗?”
“嗯。”
陆向宁拿着一条毛绒绒的围巾下车,走到两人跟前,自然而然地将围巾挂到了黎早的脖子上,“昨天凌姨整理了衣帽间的冬装,说你的冬装一件都没带走,她还嘱咐我给你带条围巾,今天风大。”
黎早还没说什么,苏葵已经受不了了,抱着空空的脖子直哆嗦,“嘶……今天的风真大啊,脖子好冷,没有围巾真可怜,呜呜呜。”
“那给你围?”
“诶别别,你要是给了我,陆总会刀了我。”
陆向宁尴尬地望了望天,即刻转移了话题,“今天老顾的温泉会所正式开张,给我们留了个VIP大包厢,你们为展会忙了这么多天,要不要去泡个温泉放松放松?”
黎早和苏葵不约而同地互看一眼。
这倒是跟她们的想法不谋而合。
还能省一笔钱。
于是,何兵上了苏葵的车,陆向宁和黎早一辆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地往温泉会所开去。
陆向宁一边开车一边问:“余盛豪几幅画进展会?”
“一幅。”
“一幅?!就一副至于你们俩忙那么多天?天天熬夜,还不准我见?”
黎早拢了拢围巾,“嗯,添了几笔颜色,还要固色,还要装裱,还要调整。这种机会来之不易,第一次上展会当然要细致点。反响好,才有以后的机会。”
她说得头头是道,在这里,她真心感谢余盛豪。
“你来了耽误我工作。”
陆向宁扁扁嘴,这方面他不懂,无权说话。
但是,他对季礼很有意见,“季礼不是你们的朋友吗?他不给你们安排好所有的事?你们提供画作,你们才是他的上帝,他应该服务好上帝。”
黎早侧过脸,一个白眼扫过去。
“咳……”陆向宁瞬间怂了,“我没有怀疑你们,我相信你,我是……自己吃醋……”
黎早抿唇忍笑,对他的坦白相当满意,“嗯,那你自己消化。”
“……”
外面开始下雨了,不大,但很密。
气温一降再降。
越是这种天气,像温泉会所这种地方就越是火爆。
开业第一天就爆满,而后面就是漫长的冬季,预约已经排到了半个月之后。
顾峥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西服,礼炮的亮闪片沾了一身,跟个花孔雀似的,频繁穿梭于各种组局中。
陆向宁下了车,特意去叫了何兵,“一起?”
何兵:“陆总,你们喝酒,我在外面蹲守。”
陆向宁:“天冷了,进去吧,走。”
何兵挠挠头,看陆总坚持,他也不好退却。
远远地,顾峥就看到他们,小跑着往这边跑。
跑一路,身上的闪片掉一路。
“你们怎么才来?”顾峥一见苏葵,就忍不住嘚瑟,“怎么样,我这人气高吧?当初你要是听我的投点钱,年底拿分红你就大发了。”
苏葵回避这个话题,她那时候不投钱,是因为不想吗?是因为没钱啊!
“今天开业,人多了点,你们先自己玩,最大的包厢给你们留好了,我晚点过去。”顾峥还要去招呼其他朋友,就不多呆了,“老陆,照顾好。”
陆向宁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心里却在吐槽,这个呱噪的家伙终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