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最重要的线索,也掌握着最重要的证据!
“对方带着枪,却持刀出现,很显然是想在悄无声息地将石思彤杀死后全身而退……可如果给枪装上消音器,不是能更高效率地达到目的吗?”
在彭杵言想这些的时候,程喻圆还在思考着对方的作案手法,如果早些掏枪,彭杵言甚至没有机会与其对峙。
沉默了一会,彭杵言冷笑一声:“估计是不想让警方来到现场,发现使用枪械的痕迹吧,要知道我们国家可是不允许民间进行枪支流动的,如果死者是枪杀的话,那么案件就会上升到……”
“恐怖袭击层面……”
程喻圆缓缓地说出了这几个字。
国家将持枪行凶等案件看得非常重,这次黑衣人的行动就已经引起了上级的高度重视,接来下的办案过程中,很可能会有特警介入。
想了好一会,彭杵言还是无法老老实实地在病床上躺着:“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要尽快从石思彤手上拿到名单!”
如果不是这次审问,他又怎么能知道一直在自己眼前的显眼包阮飞尘,居然也是参与者之一!
“不行,你必须好好养病……”
见彭杵言非要起身,程喻圆连忙将他拦住。
“没关系的,这点小伤。”
“你给我好好躺着!”
争执间,常高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彭杵言吓了一跳。
只见对方的脸上一片阴霾,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彭杵言:“难道你们父子两,都非要让我给你们送行吗,彭杵言我告诉你,咱们两个只能黑发人送白发人,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死在我前面!”
兴许是想起了当年彭肖在他眼前死去,常高实再也无法容忍任何人的离开。
彭杵言愣住了,他常高实这还是第一次叫他的全名,其中包含着的怒意,令他不敢再继续说话。
“医生说了,你好好养病,三天就能下床走动,如果非要硬撑着,我就要找局里给你申请重伤休假了!”
常高实看似威胁的话,其中全是对彭杵言满满的关心,这并不因为他的彭肖的儿子就特殊对待,而是专案组的每一名成员,都能受到常高实的照顾。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重了些,他又找了个椅子坐下,从怀中翻出一个沾血的笔记本。
上面的血已经干透,可彭杵言却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笔记本就是自己在找石思彤取证时留在现场的。
“正好小程也在,这间病房就暂时当成我们的会议室吧,小彭你不要担心,你的工作会有人暂时接班,不会落下进度,所以你之后给我好好安心养伤。”
常高实看着彭杵言严肃道,随后继续开口:“从你记录的口供中,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有用的信息,侯恩杰出去了一趟,回来后就有了死亡赌局的名单,可以推测出这背后的人可是真不简单,有没有可能与黑衣人联系起来?”
将死亡赌局的名单暴露给侯恩杰与石思彤,如果是为了名单杀人灭口,那提供名单的和灭口的很可能是一个人。
或者说,是一个组织的人。
如果真是如此,那侯恩杰在邵群被害那几日的出行记录,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但知道这些的,还是只有石思彤,只不过对方在经受了那般惊吓后,还能进行正常的审问吗……
“哟呵,忙着呢哥几个?”
几人的思绪正陷入死局之际,病房的门突然推开,一位彭杵言从未见过的刑警大步迈了进来。
只见对方的胡子围了下巴一大圈,脸上有一处刀伤,皮肤黝黑,年龄看起来跟常高实差不多。
“你是谁?我们现在正在梳理案情,还请不要打扰……”
看着对方一脸的痞子气,程喻圆当即皱了皱眉头,起身就想将来人赶出去,毕竟现在彭杵言身受重伤,身边不能有任何的不确定因素。
但话说到一半,对方当即向常高实甩出了一份文件:“你就是常队吧,这是我的档案,今后我就是你手下的兵……不是,警了。”
一句话,让程喻圆当即愣在原地。
常高实没有说话,他仔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来人,随后开始翻阅起了档案。
“乔宁伟,32岁,曾服役于中华人民共和国暴恐特别行动小组,在战场上朝挟持人质的恐怖分子开枪,虽然成功击毙敌人,但因违反命令被撤职,现编入警队,为人民服务。”
简单的过目后,常高实缓缓抬头看着对方:“是个刺头。”
“刺头怎么了,我对自己的枪法自信,是那些顽固的人不懂变通。”
只见乔宁伟嚣张一笑,当即抄起床头的香蕉就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吃了一半后还轻蔑地看向彭杵言:“小子,救你的那三个特警,可是我带出来的,要我看啊,你这警二代就别在局里混了,你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
“爹是英雄嘛,走后门进来的吧,连自己的证人都保护不好当什么警察啊?”
一进来招呼不打,他就开始对着彭杵言一顿嘲讽,后者听着这些话,完全没反应过来,为何会突然出现一个人对自己恶言相向。
“你是在……说我吗?”
过了好一会,彭杵言才终于缓过神来。
程喻圆忍无可忍,她当即抄起那叠档案扔在对方的脸上,这还是彭杵言第一次看到她发怒的模样:“你说完没有,当过兵又怎样,在战场上违反纪律,退下来还对我们专案组的成员恶语相向,彭杵言他的每项程序都是严格按照国家要求进行的,不要随便污蔑他!”
“是又怎么样,连个罪犯都控制不了,现在还需要女人挡在他面前,怎么的,面对那个暴徒的时候你的枪软了吗?”
乔宁伟依旧是一脸讥笑。
“好了,既然你现在是我的手下,那就要遵守我的命令,以前当特种兵的是吧,几日前昆尼尔回国后的行动轨迹,三日时间交到我的办公室内。”
常高实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不威自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