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角的命令,大事在即,使得张宝变得异常忙碌起来,即使听到孔卓占据合淝的消息,张宝亦是无暇分身处理,但是心中亦是极为不快,于是令大弟子严政,纠集寿春、合淝、石亭等地尚未动身前往冀州的教众,前去对付孔卓。
合淝府衙,在将留平、刘催的一干原宋扬旧部处决之后,一干原被宋扬极力打压之人都被孔卓重新启用。
“陈阳拜见驸马!”一人来到孔卓面前,纳头拜下。
陈阳,字公甫,本是合淝城内大户陈家长子,官拜主簿之职位,当日宋扬欲对孔卓一行不利,陈阳便不赞同,更是和宋扬据理力争,最后被宋扬打入大牢。
“哟,公甫来了!”看到来人,孔卓为之一喜,慌忙上前将他扶起道。
“驸马,公甫有罪,当日未能阻止宋扬逆贼……”见到孔卓以驸马之身,居然亲自扶自己起身,陈阳脸上满是愧疚,颤声道。
“公甫之事,卓都知晓了,卓还要多谢公甫当日为卓言语,卓感激还来不及,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说客套话了。”孔卓笑了笑,盯着陈阳道。
自己人,想不到不过是当日自己为孔卓劝过宋扬几句,就被当朝驸马引为自己人,陈阳此刻的心中更是翻起了千层浪,对孔卓的好感更是又亲近了一层。
看到陈阳愣愣地盯着自己,孔卓再道“公甫,今日卓请你来,却是有一事相求。”
“驸马但且有什么差遣,但请吩咐!”听完孔卓的话,陈阳心中一顿。
“如今宋扬那狗贼逃遁,合淝太守之位空缺,卓想让公甫兄暂代太守之职。”孔卓看了看陈阳,缓缓道。
陈阳,闻之一愣。
要知道,这地方官吏,向来都是由朝廷任命,至少亦是刺史方才有此权利。这几日孔卓拿下合淝之后,在名以上已经成为了合淝的主人,此刻却是要推举自己暂代合淝太守,陈阳心中还真是没有了主意。
虽然孔卓是驸马,可是这毕竟是有违建制的事情,一不小心就是要被杀头的,陈阳可不敢儿戏“驸马这几日治理合淝,出榜安明,惩治奸邪,治理地方,可谓是有条不紊,戏忠大人、苏飞大人、卢心大人,不管哪一人,都比公甫要强,驸马何必……”
孔卓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当日从牢中将陈阳救出来的时候,陈阳言其有罪,就是主簿之职亦是不愿意再回来担当,今日自己这么一说,陈阳推脱倒是在意料之中了,但是心中仍旧还是有些不悦。
准确地说,自己攻打合淝虽然是情有可原,可是却还是和整个大汉的礼法不合,这也是即使合肥城内如此多的乡绅官吏,都不愿意为自己效力一般。
更何况,自己此刻并不是需要他们为自己效力,而是需要他们能够协助自己治理整个合淝城,而自己的人手,则是可以留下更多的时间进行休整。
典韦和马忠的伤势有些好转,但是却实在不宜再过奔波,合淝城虽小,却是一个暂且休养生息的地方,尤其是听说张让在汝南一带寻找自己下落,李尤基已经前去寻找,只要张让能够领着羽林军前来迎接自己,那么一切也就都安全了。
陈阳似乎看到了孔卓脸上不悦,心中一阵咯噔,暗想从攻城的手段来看,这驸马可亦不是一个善主,自己此般推脱,万一让他不悦,追究自己之前跟随宋扬的事情,可是万万不料。
想到这里,陈阳心中一转,却是有了主意“若是驸马想要人帮忙暂代合淝太守之职,此人必然有要很高的名望,而且还能够得到朝廷的认可才行。”
“哦?公甫可是有了好的人选?”孔卓脸色一喜。
“在整个合淝城,哪怕是整个淮南地区,有一人倒是极为合适。”陈阳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却是不知道他愿意不愿意了。”
实话实说,以陈阳的才能,能够成为合淝主簿尚可,可是若为一方太守,却还是有些不足,只是孔卓一行另有打算,不然也不会想着赶鸭子上架了。此刻听到陈阳有更好的人选,孔卓又何尝不欢喜。
“此人乃是淮南刘普,字承德。”陈阳看到孔卓依旧一脸不解“此人乃是阜陵侯后裔。”
孔卓不知道刘普这个名字,却是知道阜陵侯的名声。此人唤作刘延,乃是光武帝刘秀之子,封淮阳王,后参与私作禁书,汉明帝不忍杀之,迁为阜陵王,但刘延屡屡心怀不满,有人告发他与儿子刘鲂密谋造反,被汉章帝不忍贬为阜陵侯。
不管阜陵侯之前做过什么错事,不管阜陵侯的后人是如何没落了,但是不得不说,他们却是正经的皇室一脉,正宗老刘家的后人,不得不说,陈阳推举这刘普出来帮自己管理合淝,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而更想不到的是,这陈阳与刘普还是极为熟稔,更是对刘普是身世极为熟悉,一路算来,居然还是与当今灵帝平辈,也就是说,按照排行,作为万年驸马的孔卓,还得唤刘普一声叔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