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太平教在大贤良师的带领下,施符水救万众,使得太平教已经深入人心,这也是为何他能够迅速壮大的原因。
可是只要稍微眼明的人,就可以发现,这两年来,太平教的所作所为已经与前些年大相径庭,巧取豪夺,不断聚集财富粮草,有识之士已经渐渐意识到太平教包藏祸心,大贤良师心术不正了。
就如戏忠和步骘一样,虽然是落魄寒门士子,可是他们却有着独特的眼光,他们亦是感觉到了太平教的不对劲了。或许是他们不敢再往深层次去想,或许是他们不愿意再往深层次去想,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太平教居然会要做出大逆不道的反叛之举。
即使,这一切已经有些蛛丝马迹可循;即使,他们的心中已经有些想法。可是当唐周将张角联络了朝中权贵,正在积极准备造反的事实说出来的时候,众人不由得石化,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若是张角真的举兵造反,以泱泱数百万教徒的声势,已经延续了四百多年的大汉朝,便会危在旦夕。
“公子,此事关系重大,还许及时禀报皇上,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戏忠大步上前,抱拳朝孔卓道。
“戏君说的不错,这些年太平道教发展极为神速,若这张角真有反心,恐怕是早有预谋。”步骘亦是上前道“若是数百万太平教众聚集,恐怕局势就不好收拾了。”
看了看卢心和唐周,又看了看戏忠和步骘,孔卓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们所言不错,张角起兵造反确实是后果不堪设想,但是他不得不说的是,即使自己此刻快马赶回洛阳,亦是不可能阻止得了事情的发生了。
即使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到来,不小心扇动了一下翅膀,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但是,历史就是历史,许多事情却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了。
“既然张角发现唐周逃脱了,又岂肯就此善罢甘休?”孔卓长叹了一口气“以遍布天下的太平教的实力,恐怕用不了几个时辰,就会知道他们来到了我们队伍中了。我们快马去洛阳报信容易,只是若是没有唐周指认,我们又怎么能够揪出那些叛党?可是若我们带着唐周入京,又怎么能够拜托太平教的纠缠呢?”
即使聪明如戏忠的人,在听闻张角要造反的时候,亦是有些震撼和焦急,焦急到有些乱了分寸,此刻听孔卓之言,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起来。
自从许昌跟随在孔卓身边之后,这一路上一直在被太平教人追杀,若不是自己一行福大命大,恐怕不是死在了某个山中,便是葬身在大江鱼腹。
当日太平道教的目标只是万年公主,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计策罢了;可是这一次的唐周,却是知道了他们的整个计划,直接关系到了太平教的生死存亡,他们又怎么能够善罢甘休?
恐怕,护送唐周去洛阳,将会受到太平教的不死不休的纠缠了。
“公子,佗倒是有个办法,只是……”华佗皱了皱眉头,看了看孔卓,话语却又止住了。
“元化先生,有何妙计?”孔卓闻言大喜。
一个时辰之后,看到面前的这个人,孔卓不由得惊呆了,若不是他自己承认他就是唐周,孔卓万万不可能将他那张方方阔阔布满麻点的脸,跟原来那面带菜色的唐周联系起来。
易容术,这种只有在武侠小说中才能够看到的东西,居然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孔卓都有些不敢相信这种事实了。
只是经过了华佗的介绍,方才知道,其实这与武侠中的易容术还是有着极大的差别,只不过是找来了一块人皮做成一个面具。
“公子身边,护卫本就不少,若是多上一两人,亦不会引人怀疑。”华佗看着孔卓笑了笑“如今这队伍中,除了佗与公子,再加上唐周自己,恐怕就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道他的身份了。”
唐周的面部,说白了就是一块死皮,就如同带了一层面具一般,既不能笑,亦不会皱眉等动作,其实只要是有心人,必然就能够一眼看得出来。
只是,若是让唐周混在自己的亲兵队伍中,而这些人又都是跟随着自己大大小小数十战出生入死的部下,自然亦是不会出卖自己。
昔日的袍泽,在与太平教的对抗中,都留在了前来的路上,孔卓相信,他们绝对不会再去与太平教通风报信。
在孔卓的严令五申之下,众将将唐周来投的事情深深埋在了心中,可是唐周却说出了一个极大的隐患。
唐周之所以来彭城,是因为他打听到了孔卓一行将会到彭城,是因为孔卓的身边有这他的老相识卢心。可是唐周能够顺利找到卢心和孔卓,却是因为一个朋友的帮忙。
准确地说,这个人并不算是唐周的朋友,只能够算得上朋友的朋友,因为在此之前,唐周并不认识此人。
“张家?”听到唐周的话,戏忠不由得微微惊叹,作为孔卓的心腹和第一谋士,此刻他早就已经成为华佗嘴里的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