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从始至终,步度根就没有想过樊穆会要与自己做对,要知道,如今的鲜卑却不似匈奴那边孱弱。
匈奴人不愿意来对付这小小的安弥县城,可是这并不代表鲜卑人会不愿意,即使是边塞小城,亦是打谷草不错的去处。
“樊穆,你可想过此举的后果?”双眼微微眯了起来,脸色变得极为凝重,更是释放出一种强者的气息,步度根紧紧地盯着樊穆道。
“后果?”樊穆一声冷笑,抬头看了看那慢慢隐入云层的月儿,脸色变得极为严畯起来“当日你们兄弟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后果吗?”
步度根闻言,不由得脸色大骇,难道是樊穆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若是如此的话,恐怕事情就真该难以善了了。
不对,当年的事情,自己兄弟可是做得天衣无缝,而且时隔十余年了,即使樊穆有所怀疑,但是也一定没有证据,只要自己一口咬定,他亦是没有办法,想到这里,步度根顿时冷静了下来“我们鲜卑人向来光明磊落,我步度根身为西部鲜卑的首领,我兄长蒲头更是贵为西部鲜卑大人,又怎么可能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休得在这里血口喷人。“
“步度根,或许在数年前,不对,即使在一个月以前,樊穆都拿你没有办法。”一层冷霜凝聚在樊穆的面庞“不过如今,我已经询问过於夫罗单于的女儿,当年她就躲在附近的草丛中,所有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再狡辩还有什么意义?”
於夫罗单于的女儿?孔卓闻言不由得大骇,樊穆说的不是正是自己此番苦苦寻找的叶之岚吗?怎么,又会与步度根扯上了关系?
而且,更为奇怪的,还是十多年前的陈年旧事?
步度根脸色大变,正欲说什么,突然一名郡兵急匆匆地奔了过来,冲到了樊穆的跟前“太守大人,大事不好了。”
“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樊穆见到来人乃是自己亲兵,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斥喝道。
亲兵看了看步度根,又看了看孔卓,迟疑了一下,而后凑到了樊穆的耳边,小声报告。樊穆的脸色,随着亲兵的言语,变得更为凝重起来。
不知道所以然,就在孔卓等人盯着一脸惊骇的樊穆,猜想着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步度根却哈哈大笑起来,而且面目变得更加狰狞“樊穆,若是识相的,现在把孔卓交出来,我们还可以既往不咎,若是等到匈奴和鲜卑联军兵临城下的时候,恐怕就不会那么简单了。”
匈奴和鲜卑联军,兵临城下?众人闻言,不由得脸色大惊。
樊穆看了看孔卓,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看来,这次呼厨泉为了追杀驸马和於夫罗单于,是不惜血本了。”
五万匈奴和鲜卑联军,而且还是清一色的骑兵,这对于安弥这些一个小小的县城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了,哪怕是将安弥城内所有能够打仗的人手都凑起来,绝对不会过万人,更何况,这其中还分为许多派系,其中不乏与匈奴和鲜卑亲近之人。
“樊穆,我再说一次,若是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只要你将孔卓绑了……”看着樊穆脸有惧色,步度根狞笑起来,似乎此刻他已然胜券在握了。
只是,他的笑声刚响起,就只觉得一阵劲风扑到,尚且未反应过来,樊穆已然一拳直接砸到了他的嘴前。
步度根的声音戛然而止,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两颗门牙更是随着鲜血,叮叮两声,落到了地上。
樊穆出拳之快,是众人始料未及,至而所有声音嘎然而至,愣愣地盯着场中二人,使得步度根门牙落地的声音,变得尤为清脆了。
“啊!樊穆,你竟敢……”步度根已然从疼痛中反应了过来,恶狠狠地朝樊穆扑了过去。
樊穆人影一闪,已然欺到步度根身侧,一手摔跤式,将步度根拦腰抱住给举了起来,狠狠地惯到了地上,见他一动不动,方才沉声道“把这厮绑了,交给驸马发落。”
从安弥县到会水羌,不过是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樊穆却是跟孔卓道出了其中的原委,想到这步度根居然在安弥城门设置了数百鲜卑高手,伺机对自己不利,孔卓亦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
自古人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饶是自己身边众人武艺高强,若是步度根在城门口突然发难,结局还真不好说。
尤其是,他们都是穿着轲比能部落的服侍,若是自己侥幸逃脱,必然也是把这笔帐算到了轲比能的头上,自然不会想到他们西部鲜卑了。
而令孔卓万万料不到的是,樊穆之父,樊睿之死,居然会和叶之岚的生母有关,亦是与於夫罗昔日逃回匈奴有极大的关系。
当年,匈奴还是极为强盛,许多鲜卑人都不得不臣服于他们,这其中就包括西部鲜卑。而蒲头不过是鲜卑中的一个小头目,隶属在老单于的帐下效力,却与呼厨泉的关系极为密切。
昔日於夫罗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