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顾青岚没敢多话,浅浅地笑开了,“臣妇只是突然想起您的母妃,菀妃娘娘了。”
“您和娘娘一样,都是很善良的人啊。”
他的母妃……
夜无渊明显神色一滞,一下就被带走了思路,有些诧异地看着顾青岚。
这些年来,将军府的人从来都不敢在他面前提及他的生母。
也没有外人敢提及。
可顾青岚竟然提了,她难道忘记他和将军府有仇了?而且顾青岚竟然还夸了母妃。
听这语气如此熟稔,莫非她和母妃是旧识?
这怎么可能?母妃与将军府的人并不和气。
夜无渊刚想开口问一句,一旁的盛念念拿着写好的药方走了过来。
“王爷,娘亲,你们在聊什么呢?”
通过昨日,她倒是不担心顾青岚会把小丫头的事情说出去,反倒怕夜无渊这个阴晴不定的狗王爷,会为难她的娘亲。
不过看现在,两人似乎很是和谐。
夜无渊话到嘴边被噎了回去,看了盛念念一眼,却没有再开口。
盛念念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他不
会在她的面前透露太多。
找机会,他让叶清叶玄查一查顾青岚便知真相。
顾青岚笑着摇摇头,“臣妇只是在感谢王爷对王妃您的包容呵护。”
“多谢王妃和王爷体恤,您二位也快些回去处理事情吧。”
呵护?
就夜无渊?
他不把她往死里整就不错了。
盛念念心里吐槽着,面上却没有别的反应,她将手里的药方递给顾青岚,笑得恬静温暖,“知道了,娘亲您也好好休息,这是药方,别忘了,五日后派人去寒王府找我。”
“好,臣妇记下了。”顾青岚点点头,神色恭敬地朝盛念念行礼。
夜无渊和盛念念转身离开后,她古井无波的眸子里,陡然有一抹深意浮现……
盛念念和夜无渊出了将军府,上了马车。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的坐着,谁也没开口。
马车摇摇晃晃行驶起来。
夜无渊看着盛念念,终于找到机会单独问话了,“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不是你方才说的那样,在你母亲的屋子里喝酒过了一晚吧?”
盛念念就知道夜无渊
会问,她双手抱怀,笑眯眯的道:“怎么不是呢?”
“你母亲的屋子里一点酒味都没有,而且你身上也没有酒味,你方才就是在撒谎。”夜无渊的眼神犀利的看着她,从盛念念一露面,一解释,他就知道这女人在撒谎,不拆穿只是因为他喜欢看盛意出丑罢了。
盛念念有点震惊,“原来你也有聪明的一面啊。”
她还以为,他只会愚蠢的护着江舒儿呢,没想到在别的事情上,竟那么机警。
方才盛意都没有看出来!
事实上,她的确没有去找顾青岚,顾青岚生着病,她怎么可能跟她唠嗑一晚,还在病人面前喝酒。
昨晚上她和晚雪将事情处理好以后,就去盛若的屋子里香喷喷的睡了一宿,才不委屈自己呢。
闻言,夜无渊的俊脸瞬间沉下去,“盛念念,你在骂本王?你好大的胆子!”
盛念念赶忙扯出一抹假笑,“我怎么敢骂您啊,您可是最聪明的王爷,昨晚的事情的确是我干的。”
“但谁让那盛若半夜三更鬼鬼祟祟找了两个人来想要伤害我,我肯定得机灵点
让她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更让她明白,有些人,她惹不起。”
看盛念念如此理直气壮,夜无渊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些惊异。
从前的盛念念只会任人摆布,不可能站出来跟人理论,更不可能玩这样高明的手段,现在这样子,倒是一点都不像当初那个阴险狡诈的深闺怨妇了。
但他很快收敛起这份心思,转而变得有些不解,凤眸冷冷剐着对面的女人。
“盛意不是向来疼你,与你关系很好,又怎么会由着那盛若欺负你?”
上次在皇爷爷寿宴上,盛念念和盛意明摆着一条绳上的蚂蚱。
盛念念不咸不淡的开口,“那谁知道呢,你看他那么多女儿,今天盛若被人睡了,虽然罪有应得,但是你看他怜惜盛若吗?”
“要是今天是我被那个男人睡了,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跟我撇清关系,还会帮着你一块对我落井下石。”
夜无渊的脸色陡然间有些变化,耳朵都有点发红,“你一个女人,怎么说话如此粗俗?”
什么睡了睡了,她都不会不知羞的么!
盛念念觉得他装模作样,直怼道:“你可真稀奇,一个大男人这种事都做过了,身边也都围着那么多女人,也许你还瞎来呢,不检讨你自己,竟还嫌我粗俗,那我不说睡,说委身?失身?破瓜?”
夜无渊闻言,冷峻的脸顿时绷不注了,“胡言乱语!本王洁身自爱,比你这个在外混了五年的人,要干净的多!”
他和江舒儿发乎情止乎礼,江舒儿未过门前,他从未碰过她,长这么大唯一碰过的女人就是盛念念。
说起这个,他莫名想起了五年前那一夜,那一夜热情的盛念念。
随后又想起了盛念念五年前就离开了王府,还生了盛时时那小家伙,脸色又莫名的沉下去了。
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盛时时究竟是不是他的种。
万一不是……
盛念念看他脸色变来变去,眼神有点古怪,“你跟江舒儿都爱了那么多年了,什么都没做?”
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夜无渊的脸色忽然就阴鸷起来,猛地逼近了她,将她困在马车和他的中间。
“盛念念,你再瞎说一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