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夜无渊的脸色骤然一变,斜长的剑眉瞬间拧紧,如刀般的视线紧锁在面前的太监身上,语气如淬寒冰,“说清楚,舒儿到底怎么了?”
这小太监被他的气势震住,瞬间冷汗直流,说话也不利索了,“是,是您府里的下人来说,江侧妃自从被王妃扎了针以后,就,就浑身疼的不行。”
“今日,江侧妃她,她直接晕过去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王妃给江侧妃扎针了?听起来好像还惹出事端来了。
赵嬷嬷的脸色不着痕迹地变了变,心思沉沉。
她虽然没见过江舒儿几次,但一直以来,对江舒儿的印象还算是好的。
只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不觉得盛念念会做这种卑劣的,后宅女人争风吃醋的事情,但也说不好,毕竟传闻中,盛念念可是痴缠了王爷好几年的女子,难免心生嫉妒……
夜无渊神色震愕,难以理解的问:“怎么回事?本王进宫那日舒儿都还好好的,为何过了这
么多天,她反倒变得更难受了?”
“可有请太医去看过了?”
小太监急得满头大汗,“哎哟王爷,奴才怎么知道呀,奴才只听您府上的人说,江侧妃的情况实在算不少好,只怕是您再慢点,就见不到了!”
“您还是赶紧先回去看看吧,奴才是真怕有什么意外,到时候,奴才还得被怪罪办事不力了!”
他催促着夜无渊离开,夜无渊却皱眉看向盛念念的方向,语气沉沉,“你去给传信的人回个话,就说本王等王妃收拾好东西后,立马返程。”
赵嬷嬷有些诧异地看着夜无渊,没说什么。
反倒是那小太监愣住了,“啊?”
夜无渊一记眼刀甩过去,“听不懂?”
小太监吓着了,又是摆手又是磕头的,“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在想,您府上的人,不是说江侧妃正是因为被王妃扎针以后才会出事的么。”
“若是您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王妃带着一块儿去了……”
他担忧
地皱着眉头,脸色忧愁又苦闷。
小太监的言外之意谁都明白,夜无渊更是清楚盛念念跟江舒儿之间的矛盾。
想到盛念念这几日在宫里为了母妃累了好几日,他的眉头微压,思索半晌还是决定不带她一同回去了。
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于是夜无渊蹙眉看向赵嬷嬷,“本王先走一步,若是待会儿王妃回来了,嬷嬷您如实转告便可。”
赵嬷嬷忙应下,“是,老奴明白。”
夜无渊头也不回地跟着小太监离开了栖梧殿,马不停蹄朝王府赶去。
赵嬷嬷看着夜无渊离开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盛念念前前后后地忙碌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收拾完仪器,又顺手打扫了一遍房间里被她弄乱的东西。
因为需要全面消毒,所以她又多耽误了一会儿功夫,等到她兴冲冲回到栖梧殿时,哪儿还有夜无渊的影子。
殿里,只剩下赵嬷嬷陪在菀贵妃的身边,帮她按摩。
盛念念朝赵
嬷嬷走去,往四周看了又看,“赵嬷嬷,王爷呢?”
赵嬷嬷这才发现盛念念回来了,面露难色地看着她,犹豫了会道,“王爷本来是在等您的,但是方才忽然来了个人,说是江侧妃出事了,浑身疼得晕了过去,好像情况很是紧急。”
“没办法,王爷这才先走了一步,嘱咐老奴跟您说一声。”
赵嬷嬷并未把江舒儿是因为被盛念念扎针过后,才疼得晕死的情况说出来。
毕竟盛念念现在也算是救了菀贵妃,她纵使再憎恨将军府的人,也不会再对盛念念开刀了。
况且这件事情,她都不知道前因后果,又怎能无凭无据地去指责一个人呢?
盛念念听后,仿佛被人当场浇了一盆冷水,那张原本开心兴奋的脸上,笑意全无。
什么?!
夜无渊这厮,竟然就这么走了?!
狗男人,为了江舒儿那朵白莲花,竟然把他的救母恩人丢下了?!
果然是狼心狗肺!
盛念念虽然
不在乎夜无渊就这么丢下她,但她没备马啊,她怎么回去?
在心里发了一顿牢骚后,盛念念收敛好心绪,看向赵嬷嬷。
“我知道了,嬷嬷,这几天母妃还得做雾化吸痰,我教您怎么用吧,这几天还得辛苦您了。”
赵嬷嬷忙不迭应下,盛念念耐心的教她怎么处理,以及事后怎么消毒,等全部整完了,她才离开。
出宫后,盛念念运气不错,找到一个闲着的车夫。
扔给车夫一锭银子后,她愤愤不平地骂了两句,“呸!夜无渊你个猪狗不如的渣男,没有你,老娘自己也能行!”
也不知道江舒儿那个小白莲,这次又是用了什么苦肉计,看来三天前那些针扎的,还不够疼!
发泄一通过后,她跟车夫说去寒王府,刚要上马车时,忽然就看到不远处,一袭熟悉的身影朝她方向跑了过来。
张嬷嬷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跑到盛念念的跟前,火急火燎的道:“王妃,出事了!夫人她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