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叶琼羽突如其来的问询,盛念念停下脚步,侧目瞥了她一眼,捕捉到她眼里那抹幸灾乐祸后,心里渐渐确信了一件事。
夜无渊或许并没有说谎。
叶琼羽昨晚应该是暗中做了什么,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特意问起昨晚之事,且语气神情还如此笃定!
莫非昨晚夜无渊真的是中了蛊毒,情非得已之下,才和江舒儿圆了房?
可既然是他们二人做了那事,为什么她的身体会如此不适?
盛念念此刻心里疑惑颇多,却也来不及细想,面上淡淡一笑,看向叶琼羽道,
“多谢公主关心,本王妃并没有身体不适,不过昨晚休息得不好,没什么精神罢了。”
没精神?
这女人倒挺会装!
叶琼羽在心里冷笑,咄咄逼人道,“本公主倒是十分好奇,昨晚寒王妃明明在宴会上大显身手,风光无两,为何会休息不好?”
“莫非……”
“琼羽——”
她话还未说完,旁边的叶夕洲突然开口,嗓音冷厉严肃,“寒王妃既然已说了,此刻没什么精神,那就不要再叨扰多问了。”
说罢,叶夕洲朝盛念念看过去,幽蓝的瞳孔里,藏着一抹深意与兴味。
这个盛念念不仅长相倾国倾城。
昨日在宴会之上
表现出来的高超医术,更是惊艳绝伦,让他印象十分深刻。
如此才貌双全的女人。
如果能为他所用,甚至是成为他的女人,那必定是如虎添翼。
而这次游湖正是拉拢她的大好时机!
所以他决不允许这个任性的妹妹坏了他的大计!
这样想着。
叶夕洲看向盛念念的目光里,多了一分灼热与关切,缓声道,“依本王所见,寒王妃如若实在没什么精力,也不用强撑着陪我们游湖。”
“倒不如先回马车上养精蓄锐,本王今日乘坐那辆马车,极为宽敞舒适,寒王妃如不嫌弃,可以随意使用。”
盛念念心里讶异。
她没想到,叶夕洲不仅帮他解围,还句句话都说在了她的心坎之上。
她现在确实浑身难受,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
不过为了大局她不好离开。
盛念念看了叶夕洲一眼,刚想开口拒绝,腰上突然蓦地一紧,夜无渊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到她身边。
他面色冷凝,眉眼间翻涌着怒意,强势把她搂在怀里,淡淡瞥了眼面前的叶夕洲,“有劳沐阳王关心爱妻,不过王妃的身体状况,没有人比本王更清楚。”
“王妃只不过昨晚侍候本王,太过劳累而已,等会到湖心亭再休
息,也未为不可!”
爱妻,侍候他?!
这个混蛋可真能编。
盛念念猝不及防,被夜无渊肉麻的称呼激起一身鸡皮疙瘩,却为了大局考虑,也只能强压下心中的恼火和身体的不适。
她面上挂起微笑,配合夜无渊和道,“多谢沐阳王的好意,诚如王爷所说,本王妃身体并无大碍,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
她话音落下,都不等叶夕洲说些什么,夜无渊便阴沉着一张俊脸,搂着盛念念,转身继续往前走。
这女人老说他是渣男!
自己招蜂引蝶的本事也不小!
夜无渊心里虽这样气恼地想着,脚下的步伐,却是不自觉放慢了许多。
不仅如此,他还暗中运用内力,在不弄痛盛念念的情况下,用放在她腰侧的手掌,去支撑她身体的大部分重量。
盛念念突然间觉得走路轻盈若风,心里清楚是夜无渊在暗中帮她,不禁心里划过一抹舒心。
这个狗王爷,还算有点良心!
叶琼羽跟在两人身后。
她看着夜无渊如此宝贝盛念念,心中忿忿不平,嫉妒的眸子快要喷出火来。
叶夕洲望着两人如胶似漆的身影,幽深的眸底,有几分明显的气恼与挫败。
他以前一直听闻夜无渊不近女色。
但
现在看来,即使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也难过美人这一关。
他对盛念念的占有欲如此强烈,想要找到机会,接近拉拢盛念念,恐怕还得找别的机会?
夜璟澜全程跟在队伍的最后。
面上波澜不惊,不停摇着手里的扇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间。
众人各怀心思的来到了湖心亭,找到舒适的位置后,纷纷坐下休息。
几个婢女也适时走进来。
手里端着一些果品点心,茶水佳酿,放在亭中的石桌上,供众人解馋止渴。
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夜无渊身体放松下来,便觉得紧搂盛念念的那条手臂,微微有些酸麻,刚松开手,想要舒展一下筋骨。
盛念念逮着这个空档,不动声色逃离他身边,快步坐到亭内的一条石椅上,曲肘靠着栏杆,半眯着眼睛小憩。
这女人居然用完他就扔?!
夜无渊为空虚的怀抱暗暗蹙眉,目光紧盯着盛念念,心里猛地窜起一股无名怒火。
叶琼羽见状,眸光微闪,大胆又直接走到夜无渊跟前,“寒王殿下,不知道除了镜湖之外,大楚还有什么特别好玩儿的地方,能不能给琼羽介绍介绍?!”
闻言,盛念念淡淡扫了叶琼羽一眼。
见她眼里爱慕之情
快要掩盖不住,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
这个心高气傲的公主一向自信心爆棚!
恐怕此刻还不知道,夜无渊早已经发觉蛊毒之事,并且知道是她暗中下得手吧?
以夜无渊一贯的脾性,也许会顾忌她和亲公主的身份,以维护大局为重,不会在明面上动手。
但绝不会给好脸以待!
盛念念看好戏地瞥了夜无渊一眼。
果不其然,只见夜无渊一双凤眸寒凉彻骨,侧目看向叶琼羽,嗓音冰冷无温,“舞阳公主有所不知,本王大部分时间都军营中度过,对大楚的自然风光实在不清楚。”
“不过本王的七弟在外游历多年,对于各地的名山大川十分了解,可以让他和你介绍。”
他话里的拒绝之意着实明显,但又格外有理有据,让人找不到任何漏洞!
叶琼羽自诩伶牙俐齿。
也被这番滴水不漏的话,堵得哑口无言,面色难看到极致。
夜璟澜正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