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无双的睡眠一向很浅。
尤其是在陌生环境下,即便睡着了,他也会保持很强的警觉性。
外面刚有动静,陈无双便突然睁开了双眼。
下一刻,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冷冷地问道:
“谁?”
“陈先生!是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门外传来安书宁颇为急切的声音。
陈无双眉头一皱,然后淡淡开口道:
“安小姐,进来吧,门没有锁。”
下一刻,安书宁推门而入。
看到陈无双正在穿衣服,她的脸不由红了一下。
不过此时她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火急火燎地说道:
“陈先生!出大事了!钱家家主钱三通昨晚死了!”
“是……是被人杀的!”
说话的时候,安书宁一眨不眨地盯着陈无双,似乎想要观察陈无双的反应。
然而,陈无双听到这个消息,脸色却毫无变化,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
“陈先生,你一点都不惊讶吗?”
安书宁试探着问了一句,但陈无双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
见状,安书宁犹豫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索性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不是。”
陈无双神色平静,想都没想便直接否认了。
其实安书宁也只是猜测罢了。
毕竟有能力又有动机的,似乎只能想到陈无双了。
“不是你最好!”
安书宁悄悄松了口气,拍着胸口一脸心有余悸地说道:
“钱三通背景深厚,关系网更是错综复杂。”
“若真是你下的手,只怕我们安家也保不住你了。”
“陈先生,不管钱三通究竟是谁杀的,钱家肯定第一个怀疑你,这几天你要小心一点,钱家随时可能来找你麻烦。”
“我心里有数,多谢安小姐了。”
陈无双客气地冲安书宁点了点头,但脸上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
他之所以杀了钱三通,就是为了以儆效尤,让钱家安分一些。
若是钱家不知死活还想着找他麻烦,他绝不会心慈手软。
见陈无双有些不以为然,并不将自己的话当一回事,安书宁眼中有几分无奈。
她没再多说什么,在心底叹了口气,又匆匆离开了。
起床洗漱之后,安府的下人送来了早餐。
陈无双吃完,便去了花园,打算散散步。
刚走没一会儿,迎面便遇上了管家安伯。
二人同时停下了脚步,用一种复杂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安伯还是那副不起眼的模样,走路的时候躬着身子,穿一身不起眼的灰色衣裳,除了身上那种低调内敛的气质,别的地方跟那些公园遛弯的老头没什么不同。
恐怕任谁都想不到,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会是一位隐藏极深的宗师级强者。
对视一眼之后,二人同时会心一笑,然后错开目光,擦身而过。
昨晚的事情,谁也没有提起。
这是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师爷!师爷!”
陈无双刚在花园里逛了一圈,庞清便着急忙慌地找了过来。
“怎么了?”
陈无双停下脚步,淡淡地问道。
“师爷,昨天夜里一位大人物突发恶疾!我去了之后也束手无策,甚至看不出究竟患的是什么病!”
“这位大人物身份很不一般,而且跟我交情不错,所以我想请您出手!”
陈无双略微思考了一下,也没有去问具体情况,淡淡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叫我一声师爷,你治不好岂不是砸了我的招牌?”
“你告诉对方,我可以去看看。”
“师爷,你答应啦?我马上就让他们派人过来!”
听陈无双这么说,庞清既尴尬又惊喜,急忙打起了电话。
与此同时。
安家门口。
突然开来了十几辆黑色小轿车。
在这些轿车后面,还紧紧跟着一辆大卡车。
卡车上面,是一口漆黑的棺材,以及二十几个披麻戴孝的人。
在凄婉的哀乐声中,一个身穿练功服、额上缠着白巾的青年从卡车上爬了下来。
这青年看起来三十出头,身上肌肉爆棚,十分的强壮有力。
“你们把棺材抬下来,哀乐不要停,继续给我吹!”
吩咐完之后,这青年一脸阴沉地拍起了安家的大门。
外面的哀乐早就吸引了不少安家的下人凑了过来。
这青年刚一拍门,大门很快便打开了。
门房探出头,打量了青年一眼,皱着眉头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抬着棺材跑到我们安家,是想来找事吗?”
“你说的不错!我们就是来找事的!”
青年的眼神十分阴鸷,怒气冲冲地开口道:
“我们是钱家的人!这棺材里是我父亲的尸体!”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老东西!赶紧让开!我要让安凌军给我一个交代!”
说完,这青年便直接闯了进去。
他带来的那些人也抬着棺材跟了进来。
见对方人多势众,门房也不敢阻拦,急急忙忙跑到后院,找到安书宁:
“大小姐!不好了!钱家的人抬着棺材上门了,说是来寻仇的!”
“老爷正好出门办事了,只能您来拿主意了!”
“什么?!”
安书宁小嘴微张,美眸之中满是诧异。
她预想过钱家会上门闹事,但没想到会用这种方式!
抬着棺材上门,钱家这是真的准备撕破脸了啊!
安书宁沉思了一会儿,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叫上正在吃早饭的安书萱,急匆匆来到了堂厅。
此刻,那口漆黑的棺材便停在安家大堂正中央!
几十个披麻戴孝的钱家人看到姐妹俩出来,纷纷怒目而视,仿佛要把她们给生吞活剥